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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連州一雙細長的眼睛本有些發紅,此刻被司念隔著頭盔這樣擦拭,好像也拂去了她心頭的血氣。
她輕聲問司念:“剛才在裡面,沒害怕吧?”
司念搖搖頭:“不,就是,彩突然發。情了,我處理不了。”
奕連州輕輕笑著:“你以為我們為什麼這麼快結束戰鬥,就是因為感受到她發。情了啊。”
司念遲鈍地點點頭說:“嗯,那就好。”
她覺得,既然奕連州知道這件事了,她就可以放心地不管了。
今天,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這個夜晚已經過得太過漫長。
風鳶忽然出聲,嗓音里含著奇妙的激情:“州,為我們準備一個房間。”
奕連州說:“現在找房間很難,除非立刻進城,找旅店。”
風鳶嗓子沙啞至極:“那就找旅店。”
奕連州問:“她同意你這樣做嗎?”
風鳶沒答話。
司念忽然明白過來了,彩現在幾乎神智不清,完全無法選擇,如果彩不答應,難道風鳶想要強制進行結合?
她倒是能理解,哨兵們遇到發。情的嚮導就像餓了三天的人遇到美味珍饈,幾乎無人可以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但是……她眼前這位就毫無異常,擋得好好的啊。
抬頭看看奕連州,擦乾淨頭盔的奕連州依然那麼美麗,英氣的面龐上掛著泰然自若的微笑。
司念悄聲問:“你沒受影響嗎?”
奕連州搖頭說:“我受影響了,但我自制力比較強一些,而且,我也不想跟風鳶搶。”
尹亮在旁邊收拾完戰場,整理好現場錄像的情況留作證據,各種善後工作都做完了,走到屋門前打算休息一下,就看奕連州拉著司念的手,風鳶半扶半抱著發。情的彩,又走了出來。
奕連州笑著對尹亮說:“咱們現在去城裡先住一天,這裡的消息應該還是封鎖狀態,我們還是座上賓。”
尹亮挪動著虛弱的腳步,聞了聞空氣里香甜的信息素味道,認命地轉身背著東西往前走。
黑豹走在司念身邊,不斷地朝司念拱著腦袋。司念伸手摸著它的頭,擼著耳朵問奕連州:“它怎麼了?”
奕連州轉頭看了看黑豹,笑得高深莫測:“它受到了彩的信息素影響,也有點亢奮。”
司念奇怪:“亢奮了不應該去追有信息素的彩嗎?為什麼在我這裡蹭來蹭去的。”
奕連州半晌沒有說話,轉開了目光,有點尷尬地咳嗽一聲,才說:“可能它跟你比較熟吧。”
還有這種操作的嗎?跟誰熟就碰瓷誰?
司念覺得,對於精神體這種東西的了解,她還是太少了。
還真給奕連州賭對了,國王這次只帶了幾百精兵出來圍攻他們,就是為了保密,因而這次行動幾乎沒什麼人知道,費娜科帝國首都的居民們依舊像以前一樣安居樂業,各自營生。
“國王在人魚禁地的門外布置了人手,又在另一處實驗人員日常出入的小屋出口,也布置了軍隊。彩的閨蜜娜麗就是因為記得進來的路,醒來後沿路逃出去,反而被國王殺死。”
奕連州邊走邊給司念說著一些細枝末節的話。
“彩這次的發。情,可能是在環境影響下,被壓力誘導出來的。我看她應該也覺醒嚮導能力很久了,一直沒有發。情過,這次不但遇到了她母親,可能還遇到了她比較中意的哨兵,所以……”
“還能這樣?因為有喜歡的人,所以發。情了?”司念不可思議地問。
“有時候是會有這種情況的。”奕連州忽然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問她:“你是真的還沒有發。情過吧?”
“對,對啊。”司念不喜歡談論這種隱私的話題,尤其是在奕連州面前,更是難以啟齒,說完就臉紅了,急忙轉過頭去。
“那麼,你應該要為第一次發。情做一些準備了。以你的年齡和境況來說,發情應該也快了。”奕連州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司念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整個人臉都紅透了。
在首都找了一家貝殼狀旅店登記信息後住宿,選擇房間。
司念手快,飛快地點了五個單人間。
風鳶沙啞地說:“我跟阿彩住一間。”
司念瞪她:“彩都沒同意!”
風鳶自知理虧,沒再說話,對司念瞪回去。
奕連州走上前來擋住風鳶的視線,對她一字一句地說:“我希望你明白,強迫發。情期的嚮導,在聯邦是重罪。”
風鳶哼了一聲,擔心地扶著彩往房間走去,把彩放在房間床上,依依不捨地望了一會兒。
司念站在門外看著她們,擔心地抬頭看奕連州:“彩這個樣子不行,怎麼辦啊?”
奕連州也皺著眉頭:“抑制劑最快也要半天以後才能送來,以她的信息素濃度,應該堅持不了這麼久。”
風鳶走出來,眯著眼來回看她們兩個,說:“你們選吧,看是要貞潔還是要救命。”
彩在屋內,忽然呻。吟了一聲,朝著門外輕聲說了一句:“風小姐,你進來啊……”
風鳶聞言,身體輕顫,隨後對奕連州和司念露出一個倨傲的蔑視眼神,閃身進去關上了門。
司念和奕連州面面相覷,並且,很快聽到了門裡傳來的不可描述的聲音。
奕連州咳嗽一聲,司念舔了舔嘴唇,兩人的尷尬仿佛實質,充滿了整個樓道。
許久,司念憋出一句:“那個,晚安。”
奕連州點點頭,眼神遊移:“晚安,好夢。”
司念趕緊坐進房間,捂住胸口,大口喘著氣。是受了彩的影響嗎?身體變得有點奇怪了……
她的手指,抖抖索索地伸向了雙腿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不可描述不可描述,嘖嘖嘖。小司念也有那啥的一天啊。
☆、心情
司念是第一次進行這種自我探索,十八歲兩輩子她都從未有過如此奇妙的體驗,對於這種事情,更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等她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腦海里卻全是空虛和茫然。
她嚮導能力覺醒已經有一年了,發。情還毫無跡象。十八歲都要結束了,她在別人眼裡依舊是個未成年。
還是個精神體都沒孵出來的未成年。
她看向脫衣服時順手放在床邊的蛋,喃喃自語:“你究竟會是個什麼東西呢?”
蛋在床頭橫躺著,忽然回應似的動了幾下,轉了半圈兒。
“啊!你剛才是不是動了!”司念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卻雙腿酸軟沒站住,跌倒在蛋旁邊,伸手去拿它。
蛋似乎扭動了幾下,躲開她的手,不太想被她碰的樣子。
司念確定了,剛才不是眼花,蛋真的會動了!
不管裡面是啥,它總算不再是個死的了,真是令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