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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壓力,沒有可怕的敵人和緊張的冒險,這種感覺真是舒服極了。
司念笑眯眯地看著大家,視線和奕連州相碰,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然後雙雙站起,司念咳嗽道:“雲瑞,我先去休息一下。”
奕連州便道:“趙小姐,我去照顧她,你自便。”
趙雲瑞連忙唯唯諾諾地答應了,繼續跟約翰吵嘴。
等奕連州和司念上了樓,她想了半天才察覺哪裡不對。
這大白天的……休息?
還有……休息為什麼還要人照顧?
然而純潔的趙雲瑞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核心,只是私心裡覺得,司念這一次真是太可憐了,在星艦上肯定什麼好吃的都沒吃到,搞得身體都弱了,睡個覺都要人照顧了。
真是心疼她,不如現在就去廚房給她煲個營養湯吧。
趙雲瑞想到就做,轉身往廚房走。好不容易煲了湯,做了小菜,放在托盤上端出來,往樓上走。
尹副官忽然出現在她眼前,嚇得她驚叫一聲,湯都灑了一托盤。
“你……您好。”趙雲瑞正要發怒,一看是尹副官,又低頭問好。
尹副官一臉複雜的表情:“這些是……你做的?”
趙雲瑞點頭,抬眼看他:“我要拿去給司念補身體。”
“嗯……將軍大人會幫她補身體的,你先拿回去吧。”
“將軍又不會做飯,怎麼幫她補?”
“……情侶之間的補法,你以後就懂了。”
“哦,我懂啦!一定是將軍把自己的食物讓給司念了,嗚嗚嗚將軍對她真好,羨慕。”
尹亮扶額,乾脆搶過托盤走進廚房放下。
上面那一對在幹什麼還用說嗎,信息素濃得連他都能聞出來了,為什麼這位趙嚮導毫無感覺?
真是令人心塞,做將軍的貼身副官太不容易了,還要替她防閨蜜。
作者有話要說:將軍:我有特殊的補♀身體技巧√
☆、學校
在別墅住了一夜,第二天,奕連州早早走了。
司念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開門,是趙雲瑞端著營養湯早餐在等她。
趙雲瑞現在也在學校里找到了助教的工作,為了迎接司念,昨天特意請了假。陪司念吃完早餐,她就又要趕著去上課了。
司念倒是很喜歡她這樣的生活,忽然來了興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上課嗎?”
她還沒真的上過大學呢,能去大學看一看也不錯。
趙雲瑞上的是一所綜合性大學,哨兵、嚮導學生占比都非常少,普通人最多,有許多聯邦聞名的學者。
司念也挺好奇之前那些研究光明嚮導的老師,想去見一見,看看他們對自己有何評價。
趙雲瑞咬著勺子糾結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可能……會引發騷動。”
司念軟磨硬泡,趙雲瑞拗不過她,只好叫她做好偽裝。
司念便問約翰要了一張水光膜,表演給趙雲瑞看,兩人打打鬧鬧地貼好了,司念的臉一下子就變得不像原來的模樣,反而帶了點年輕單純的學生氣,非常合適。
約翰:“還不是我挑的好!話說回來將軍平時在自己閨房存這麼多水光膜幹嘛?她是不是想換著臉出去勾搭小姑娘?夫人您可得好好管管她啊!”
司念懶得理他。
趙雲瑞給司念打扮好,站著看了一會兒才開心道:“司念,這趟出去,你越變越漂亮了。”
她帶著司念去乘公共飛車。
車上人很多,許多都是去上學的普通學生,有幾個學生拿著光腦在看什麼視頻,不時發出激動的叫聲。
“天啊,快看快看,將軍出來了!”
“啊她好帥啊我腿都軟了。”
“現在就腿軟,一會兒她叫你寶寶的時候你不是要暈倒了。”
“她懷裡摟的就是那位司念嚮導嗎?聽說她超級厲害的。”
“是啊,年紀輕輕的就搞定了聯邦最頂尖的哨兵,真是太強了。”
“她出不出撩哨兵秘訣啊,如果她出書那我傾家蕩產買買買啊!”
“好想見見她啊,也不知道她長得有多好看,看視頻其實也不是特別驚艷的類型。”
“視頻能看到什麼呀,都被將軍摟著呢,都沒有正臉。有人知道她最近的活動不?”
“那誰知道……將軍把她保護得特別嚴實。不過嚮導嘛,都是這樣被保護在家裡的,這樣看來還是我們普通人更自由。”
司念聽了幾耳朵,起初還嘴角帶笑,這些人是在看奕連州到星港的視頻。後來,她就沉默了。
外界現在還不知道她是光明嚮導,大約還以為她只是個D級嚮導。從她們對她的一些看法,就能看出全社會對嚮導的壓迫和偏見,這讓她有點不舒服。
趙雲瑞也不知她在想什麼,不敢搭話,沉默了一路,才小心地說:“該下車了,司念,這裡就是學校了。”
萊布尼茨大學,位於聯邦寸土寸金的首都星,自成一城,是一所面向全社會招生的綜合性大學。
萊布尼茨大學的學生中,普通人類占80%以上,哨兵約占18%左右,剩下的2%才是一些各種原因流落至此的嚮導。
而這2%的嚮導都在文學藝術學科上學,政治軍事理工科等等,一個嚮導都沒有。倒不是學校歧視,而是沒有嚮導對這些感興趣。
趙雲瑞全班有七十多個學生,嚮導只有她自己,因而她在學校是被全班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
她神經大條沒覺得什麼,司念一進校門就察覺到了,看向趙雲瑞的目光非常多,各種含義的都有,幾乎可以說是校園明星了。
在這個學校里,大概每一位嚮導都會受到全校學生注目禮的待遇吧。
司念想起自己高中時,校園裡有一位白化病少女,有一頭白髮,剪得很短。
每次她出現在一個地方,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那些目光卻很少有真正欣賞的,都有各種複雜的意義。
大概嚮導在普通人眼中,也跟白化病患者差不多吧。
趙雲瑞興高采烈地按動光腦,調出自己的課程表:“你想聽什麼課?<古地球繪畫藝術鑑賞>是我最近要上的課,老師講得很有意思,<聯邦經典藝術哲學史>我也比較推薦……”
司念看了看課表,伸手指了一個課程名字:“<哨兵嚮導機制的社會化探索與平權實踐>,這個吧。”
趙雲瑞看了一眼就面露難色道:“這個課……最近換了老師,之前我幫你問的那位老師退休了,現在……換成了一位女哨兵在講,雖然也是聯邦頂級的學者,但是吧……”
“但是怎麼?”司念問。
“但是我總覺得她有點兒……過分。她每次見到我,都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樣看我……上課也老叫我起來回答問題,所以我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