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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念下船回去的路上,見尹副官低眉順眼地跟在自己後面,就知道奕連州對尹副官嚴格規訓過了。
“尹副官,奕連州是不是對你們很兇?我都見過她凶你好幾次了。”
“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對我們都很溫柔,就是……您來了之後,她會因為擔心您的安危而過度緊張,才會對我們比較嚴厲。”尹副官笑得有點勉強,他肩膀的貓頭鷹卻一臉嚴肅,眼睛瞪著,控訴地看著司念。
司念無話可說,只好假裝沒有聽懂這話背後的含義,趕緊進屋。
幸好,後天大家就要啟程回星艦了。這兩天,司念都跟奕連州一起參加國王的各種宴會,認識各種拖著長尾巴的人魚官員,端著貝殼酒杯喝著瓊漿,觥籌交錯間,奕連州和國王誰都沒占到對方的便宜。
看奕連州在宴會上有點發揮失常,晚上司念特意跑去她房間安慰:“你別太擔心,畢竟玩心眼你又不是專業的,這些老油條,你鬥不過也是正常的。”
奕連州只穿著襯衣,眼睛深邃地盯著她,面上笑意如花一般綻放:“你是在擔心我嗎,小司念?怕我太難過,一個人躲在房裡哭唧唧?”
司念下意識地點點頭,又覺得有點難為情:“那既然你沒事我就回去睡覺了。”
她轉過身,邁開步子。
“別走。”一隻手忽然從背後伸過來,插。入她的手指之間,十指相扣的姿勢。
那手指熨帖滾燙,熱度從手指根部一路傳導,比電信號還要迅猛,讓她頭皮瞬間發炸,髮根都要豎起來。
她慢慢地調整呼吸節奏,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奕連州:“怎麼了。”
奕連州也低著頭,看著兩人交握的十指,半晌,嘴角勾著笑抬起頭:“我跟你說說人魚禁地的事。”
司念試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未果,只好被牽著坐到床上。
明明那邊有議事用的、乳白色高雅的貝殼桌椅,偏偏不坐,偏要坐到床上來。
司念有點遲鈍地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空氣愈發粘稠,奕連州看向自己的目光愈發深邃,溫度愈發升高。
看著奕連州完美的臉龐,視線就不由自主地沿著她的臉部曲線開始描摹。
從細長而略微上挑的薄薄眼角,到高挺光亮的鼻尖,再到一雙微微張開、漂亮豐盈的紅唇。
那唇瓣之間含著雪一樣白、珍珠一樣亮的幾顆小小牙齒,看得人蠢蠢欲動,想去親近的心在胸腔鼓脹。
司念連忙扭過頭,不敢再看,手也掙脫出來,整個人一氣呵成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臨走丟下一句:“有什麼事明天飛船上說!”
奕連州坐在床上,身邊還留著她的溫度和氣息。她把握住司念的那隻手放到眼前,細細地看了,輕輕地親了一下指尖。
司念回到房間,整個人奇異地激動著又混亂著,乾脆迅速躺倒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之中,狠狠磨蹭了幾下,磨得臉頰都開始發疼。
雙手十指交叉,那種溫熱、敏感,到現在還在她腦海里盤旋。
這個奕連州,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自己的身體,為什麼又有這種反應?
難道……作為嚮導的自己,是無法抗拒黑暗哨兵魅力的?
但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高中生司念,不是這裡的嚮導司念啊!
她才不要被身體的本能所驅使,臣服在本能要求的對象腳下,不然,談何自由,談何活出自我?跟動物有什麼區別?
司念越想越氣,就這樣,氣鼓鼓地決定了:以後再也不要搭理奕連州了!
作者有話要說:預告一下:以後每天會有雙更掉落,分別是十二點和八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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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衣
費娜科帝國的海底,有一套獨特的晝夜劃分方法。
主城區宮殿上,有一顆直徑超過成年人臂長的巨型海珠。這顆海珠擁有生命,有自己的節律,會連續亮十多個小時之後,休息八小時左右。
城內所有的海珠,都與它有某種科學無法探知的聯繫,跟隨它一起在固定時間內暗下,城內人魚們也就回去休息了。
當海珠再度亮起,就是海底的白晝降臨了。
司念和奕連州在海珠亮起的一刻鐘之內,就整裝齊備,列隊行進到宮殿外。
宮殿還沒有打開大門,守衛在門外殷勤接待了她們。奕連州告訴守衛,她們這就啟程離開星球,並傳達了對國王的祝福。
實際上,國王早知道這個時候她們要離港,卻故意沒有送她們走,完全就是怠慢和輕蔑。
司念回到費娜科港口的時候還一肚子氣,對尹副官說:“希望這個國王早點換掉,不然我再也不來這裡了。”
尹副官點點頭:“您高興就好。”
回到星艦上,大家統一在飛船入口處的更衣室里,換下海底專用的衣服。奕連州和司念兩個都是女孩子,被讓進屋內換,其他人在外間換。
司念心裡還對奕連州有點莫名其妙的牴觸,躲到最遠的角落裡。
但是這種海底抗壓服都是從頭到腳沒有一絲縫隙的,開口的搭扣有兩層,她努力了半天,反而把自己手給夾在裡面了。
奕連州已經脫掉了,穿著配給的軍隊藍色背心和短褲,頭髮散在肩上,走來問她:“要幫忙嗎?”
司念趕忙搖頭,轉過身背對著奕連州,心裡把那個卡住手的搭扣製造商痛罵了好幾遍。
奕連州的氣息忽然近在咫尺。
她低垂著小麥色的脖頸,在司念耳邊輕語:“這幾天穿的時候都是我幫忙的,這會兒要脫,反而不要我了,是嫌棄我的技術嗎?”
話音里仿佛帶著小鉤子,鉤得司念心底跟著顫抖,她說不出話來。
“就算不要我幫忙,這個……”她忽然伸手,把司念的手準確地從她肩上的開口處拿下來。
司念鬆了口氣,甩著被夾痛的手,正想說一句謝謝。
沒想到,奕連州根本沒打算停下來。
她手指細長,輕柔又有力地挑開她的搭扣,像魚一樣柔滑地鑽進她的衣服內部。
“轟”地一聲,腦中忽然爆炸了核彈,幾乎暫時隔絕了她對外界的感知。
整個腦海中,只剩下那一小塊區域,感受著奕連州一隻手放在她衣服裡面、在她胸部側面遊動的感覺。
無比鮮明,無比香。艷。
奕連州的手,從她的肩膀開始,隔著一層薄背心,往下伸去,經過腋下,沿著內衣的輪廓,滑向她的腰間。
那指尖仿佛帶著火苗,一路點火,毫無自覺地燒掉了司念的汗毛、表皮、血液和心臟。
她的呼吸和思考能力一起靜止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終於感覺,奕連州的手指落進她在腰間的內口袋。
拿出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
她恍惚想起,對啊,那是自己的蛋……
蛋是被她放在這套衣服的內部口袋裡貼著身體的,如果要拿的話,確實只能從肩膀處的開口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