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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等人押解著風鳶回飛船,奕連州斷後。走到停機坪,眾人一眼就看到靠在飛船上的小小身影。
司念抱著雙臂,靠在飛船光滑的外壁上,抬頭看著他們,露出一點笑意。
風鳶上船時,對她眨眨眼睛拋了個媚眼,司念兇狠地瞪了回去,直接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還給你。”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誰讓你之前還對我動手動腳,那種噁心的觸感,一輩子的陰影!
所有人都走上飛船之後,奕連州才帶著黑豹走過來,滿身塵灰,衣服有些凌亂,眼睛極亮,極其專注地盯著司念看。
司念也仰頭看她,確認她應該沒什麼事,連一點小傷痕都沒有才放心了,點點頭說了句:“還算有點良心,沒把自己毀容了。”
“你還好嗎?”
奕連州說話的聲音溫柔得像摻了十斤蜂蜜,司念聽出一身雞皮疙瘩,急忙擺手:“我沒事,真沒事。”
“嗯。”
奕連州不說話了,又盯著司念看個不停。
司念整個人尷尬到冒煙,忙站直身子,顧左右而言他:“走吧,趕緊回去了。”
她當先爬了兩級進艙的台階,手臂又被抓住了。
低頭去看,奕連州臉色有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對著她,眼裡水色迷濛,說話也變得軟綿綿的:“我不太舒服,小司念,可能有點嚴重。”
她身邊的黑豹突然趴在地上,身形閃爍幾下,居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司念心裡咯噔一聲,這症狀,怎麼這麼像中了毒?
“你趕緊上來!”
她拉著奕連州胳膊,把她拉上飛船。奕連州手臂柔弱無骨,動作倒還順從,乖巧聽話地上了飛船,倚靠著她坐在座位上。
司念焦急地找隊長來看,又找隊醫,又找男嚮導,又催促駕駛員趕緊回去。
奕連州發起了高燒,全身熱度驚人地攀升,臉頰和唇上都點染了血色的淺紅,眼睛閉著,睫毛輕輕顫動,整個人靠在司念小小的身體上。
男嚮導很有經驗的樣子,先遣散眾人,再坐在奕連州對面,做了幾個測試:“將軍,試著放出哨兵威壓。”
奕連州抿著嘴唇,努力了幾次,還是毫無作用,各位哨兵這才知道利害:哨兵原本身體素質就強於他人,這可能是奕連州這一生之中第一次發燒,影響到了她得心應手的能力。
“將軍,再試試進入意識海,能做到嗎?”
奕連州半睜開眼睛,眼白已經燒得發紅,她咬緊牙關,拼命努力想打開自己的意識海,卻歸於失敗,最終頹然搖頭。
男嚮導神色嚴肅地確認:“可能是跟風鳶的戰鬥太過激烈,將軍出現了精神崩潰的初期症狀。”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
司念原本正安撫地給奕連州順著背,聞言動作一頓。
男嚮導解釋:
“我的伴侶也曾經在戰鬥中經歷過短暫的精神崩潰,但我很快就用嚮導能力穩定了他,現在將軍的這些狀況,正是精神崩潰的前兆。將軍已經算是哨兵中的大齡了,一般哨兵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精神體都消失了,她還在用意志力掌控自己,應該能支撐到回去。”
“那要怎麼辦?你能治嗎?”
“我不行,必須要未結合的嚮導才可以,需要嚮導用觸手去幫她整理意識海,而已有伴侶的嚮導是無法看到其他哨兵的意識海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司念。
司念瞪著眼睛一一看回去,沉聲:“我不會。”
隊長輕咳一聲,神色有點尷尬:“不……不會可以先學著。”
男嚮導適時插。進來:“這種治療需要兩人共處一室,最好是在親密接觸中進行,確實是兩個女孩子更合適,我們回去看看還能否找其他未婚嚮導來做……陽玉應該可以……”
奕連州忽然睜開眼睛,顫抖著聲音堅持說:“不要別人。”
她看向司念,眼帶水光,眉頭皺起,表情可憐得像落雨的小狗,聲音沙啞磁性,又帶著強烈的乞求意味:“小司念,請你幫幫我,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聞到汽車尾氣的味道了嗎!
跟編輯商量了一下,明天就入V了,有萬字大更新,會把這段療傷情節細細的寫了。
希望能在V後繼續看到大家熱情洋溢的留言,給我一些雙更的力量吧!超級愛你們的!
☆、入V三合一
一行人飛速回到主星艦上,才發現奕連州帶領的五十人精英團隊已經打敗傭兵團,救回了十歲的嚮導斯悅。
他們的經歷也非常曲折,還未登船就中了風鳶傭兵團的埋伏,一場激戰之後,聯邦軍團占了上風,卻沒提防風鳶傭兵團通過空包彈投射進來的哨兵禁。斷藥物。
幸好是在太空中,可以通過飛船的循環系統,將內部空氣徹底排空並重新注入,但也有一多半人中招。
風鳶非常自大,以為對方中招,就單獨一個人啟程去往商船,享受征服更多人的快。感。
奕連州留下隊中的嚮導照顧中招的人,帶領剩餘戰鬥力,悍然直入風鳶傭兵團的星艦,不惜動用自己的血液當做武器,去壓制那群女性哨兵傭兵,從她們手中把十歲的斯悅搶了出來。
然後,她安排所有人回程,自己駕駛單人飛船去追風鳶,意外遇上了司念一行人。
也是聽說了這麼多曲折的過程,司念才意識到,奕連州是一個多麼強大、又多麼習慣於把一切扛在自己肩上的人。
薩米爾臨時安排,把斯悅帶去見了他父親,之後放在嚮導居住區的獨立艙室中軟禁起來,等待奕連州回來決斷。
但誰也沒想到奕連州是被兩個人扶著走下飛船的。
還好隊長提前通知過,在停機坪等候奕連州的哨兵只有幾個心腹成員,否則奕連州這個樣子被大家看到,一定會動搖軍心。
在場的都是哨兵,知道事情很嚴重,立刻把奕連州護在中間,避開人群送到她的艙室中。
關押在後艙部位的風鳶也被押解出來,送到飛船上保衛嚴密的單人小黑屋裡。
司念先是被薩米爾帶過去做了全身檢查,畢竟嚮導的身體一般比較弱,第一次出任務就算身體沒問題,心理上也可能出問題。
心理醫生問她:“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司念:“有,很不舒服。”
心理醫生:“具體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司念頹喪地低下頭:“害怕,沒想到我還沒……成熟,她就要我幹這種事!”
心理醫生嚇了一跳,腦補了許多情節之後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具體描述一下是什麼事嗎?”
司念:“就是……她是哨兵……然後……我要……意識海……那個……”
結結巴巴說不清,乾脆閉嘴算了。
心理醫生:“你是說風鳶強迫了你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