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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苦澀地笑笑,說:「不把我打傷怎麼證明他的功勞?」
梅子說:「你們跟著郁守俊是沒有前途的。」
星星想說什麼,小亮卻搶在他前面說:「梅法官,我們這種人已經沒有前途了,所以博一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們是逃不掉的,別再錯下去了。」梅子語重心長地說,「小亮,我覺得你並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你和星星都還有救,你們回頭吧,和我一起想辦法回去,好不好?」
星星哭喪著臉說:「回去要坐牢的。」
「回去自首可以從輕發落的。」
星星撇撇嘴,不說了,內心非常的猶豫。
小亮說:「船已經開出十幾分鐘了,怎麼回去?」
梅子說:「不是還有一艘小快艇嗎?」
小亮:「那是許紹飛給自己準備的,他等會就走了。」
「我們趕在他前面開快艇離開,反正現在他們還在商量錢的事,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行,我剛剛上船的時候看了一眼,那艘小艇用繩索拴在了大艇上,那繩索上有把鎖,需要鑰匙才打的開。」
「你觀察得還挺仔細,是不是早就在想怎麼逃了?」
小亮笑笑。
「鑰匙應該在許紹飛手裡。」
「是的,我們要想辦法從許紹飛那拿到鑰匙。」
說到這裡的時候,隔壁突然桌球作響,動靜不小。梅子、小亮還有星星出去看究竟。
許紹飛和郁守俊、魏斌對立而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許紹飛憤怒至極,握拳相向。
梅子他們不敢上前,只遠遠地站著觀望。
許紹飛說:「你帳戶里根本沒有一個億,你騙我!」
郁守俊笑說:「許大隊稍安勿躁嘛。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應該同甘共苦才對。」
「郁守俊,你騙我!」
原來剛才許紹飛把郁守俊叫出去是為了讓郁守俊轉帳給他。他給郁守俊準備了一台連著網的電腦,親眼看著郁守俊操作。誰知所謂的瑞士帳戶里居然一個錢都沒有。這下,他就崩潰了,懊惱了,發狂了,咬咬牙豁出去了。
是他先拔的槍,然後魏斌也拔槍了,郁守俊倒是異常的冷靜,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好像這個事和他無關似的。
槍口對著槍口,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先僵持著。
許紹飛忽然有些後悔了,腦子一熱把關係搞得這麼僵,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他已經沒退路了。
郁守俊說:「許大隊,你消消氣,我不是故意騙你,等我到了阿根廷我就會把錢打給你。」
許紹飛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我們合作了那麼多年。」
「呵!郁總,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會再相信你嗎?今天你最好是把一半的錢給我,否則我真不知道會做什麼事。」
「是嗎?現在你和我同坐一條船,船沉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想過沒有?」
「呵!」許紹飛冷笑,「郁總,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郁守俊:「不給,一分錢都沒有。你能拿我怎麼辦?」
許紹飛忽然轉向梅子,對梅子說:「梅法官,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當年你父親的死就是這個人一手策劃!」
梅子驚呆了,猶如晴天霹靂。
郁守俊的臉繃了繃,說:「許大隊,你今天要和我魚死網破嗎?當年的事,如果不是許大隊你把最重要的證據隱藏了,警方至於把那個案子定性為醉酒肇事嗎?」
又對梅子說:「還有,鄒暢的死,是這位許大隊的傑作。」
又一個晴天霹靂。梅子有些站不住了,渾身顫抖不止,眼淚奪眶而出。
「你……你們……」
許紹飛見自己的惡行被揭穿,頓時惱羞成怒,把心一橫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梅子他們嚇得捂住了耳朵。身後砰然一聲,有人重重地倒下了,空氣里立馬瀰漫開來一股血腥味。
梅子放開耳朵轉過身去,可眼前的景象令她大驚。
倒下的竟不是郁守俊,而是許紹飛!
原來剛才魏斌搶在許紹飛前面開槍射中了許紹飛的腹部,許紹飛驚恐不已,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褲兜里露出一個鑰匙頭。
梅子立即衝過去蹲在他身邊大喊:「你不能死!你快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爸爸和阿暢!」手卻迅速摸進許紹飛的褲兜,摸出那把鑰匙,牢牢地拽在了手心裡。
許紹飛望著漆黑的天空,吐出兩口血水,喃喃自語:「我……我再……再也不……不賭……賭了……」話音未落就斷了氣。
「他已經死了。」郁守俊扶她起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可以問我。」
梅子狠狠地瞪著他,那種仇恨的目光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服。
郁守俊說:「我可以告訴你,你爸爸是因為知道了太多的事才死的,他不死不行,他不死我就得死。至於那個鄒暢,他是活該,誰叫他暗地裡調查你爸爸的案子?調查來調查去查到了自己的領導頭上,你說領導會不殺他嗎?」
梅子瞪著他,氣都不會喘了,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逃跑才最重要。
「你爸爸的死,我感到很抱歉。如果我早知道你和阿瑜長得這麼像,我或許就不會殺你爸爸。梅子,我答應你,等到了阿根廷,我會好好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