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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罡聽到這裡,慚愧地低下頭來,臉上火辣辣的。他想起了之前為了得到參加籃球賽的名額而背地裡搞小動作。
梅子繼續說道:「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契機,適當地改變一下自己。在學校里,別老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可以試著打開自己的心扉,和別的同學做朋友。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你真心真意地對待別人,大多數的人還是會感受到並接受你的。學校其實是社會的一個縮影,社會就是人和人組成的,你不可能一個人獨來獨往,很多時候需要和他人同時完成一件事,或者向他人尋求幫助,或者他人向你尋求幫助。你現在可以嘗試著在學校里培養自己除了學習以外的能力,比如社交,這對你以後出了社會是非常有好處的。」
孫小罡點點頭:「謝謝,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思考你的話的。」
……
梅子覺得今天這一天過得特別的充實,就算再晚回家也是高高興興,走路帶著風的。
今天滕燁沒再送她回家,兩個人回到院本部後就各自開車走了。
令梅子驚喜的是,鄒暢今天竟然早早地下了班,還買菜、洗菜、做飯,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就能吃上一口熱騰騰的飯菜了。
看著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梅子心裡感動極了,久違的家的溫馨重又回來了。
「梅梅,快坐下吃吧。」鄒暢忙著脫圍裙。
梅子、梅母還有鄒暢三個人圍著不是很大的飯桌,像一家人似的吃起了飯。不,不是像,他們本就是一家人。
鄒暢從前從沒做過飯,為了梅子,他心甘情願地系起圍裙、拿起鍋鏟。
他燒的這幾個菜看上去不怎麼樣,為了鼓勵他,梅子夾了塊紅燒肉嚼得歡。可嚼了沒幾下就吐了出來,然後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鄒暢問:「怎麼了?不好吃?」
梅子喝了一大口水:「媽呀咸死我了!阿暢,你這頓飯用了我家多少鹽啊!」
鄒暢也去夾了塊嘗嘗看,也全吐了,眉頭皺得緊緊的:「太難吃了!」
梅母笑了:「第一次做飯是這樣的。小鄒啊,你已經很不錯了。」
鄒暢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我去樓下的飯店炒幾個菜來吧。」
梅子拉著他:「不用了,將就吃吃吧。除了這個紅燒肉,其他還是挺好的呀。比如說這個番茄蛋湯,挺好喝的。」
鄒暢看著眼前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心裏面安慰極了。
吃過晚飯,倆人服侍梅母洗漱、吃藥、上床,完事了才回到梅子的房間。鄒暢有事和她說,但他一直憋著沒說,就是不想讓梅母聽到。
鄒暢說:「伯父的案子有轉機了。」
梅子瞪大了雙眼:「什麼?真的?」
鄒暢:「孫仲良現在已經被我們刑偵大隊控制住了,他要我們保護他,作為交換條件,他也把十年前的伯父那起交通肇事案的真相告訴了我們。」
梅子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怎麼說?」
「他說當年他窮得揭不開鍋了,正好有人找到他,要他做一樁大買賣,事成之後就給他一百萬酬勞。他為了給他的兒子老婆過上好日子就答應了。那個人讓他開著大貨車去撞一輛小轎車,並叮囑他不管看到什麼都要一頭撞上去。他因為太過害怕,事先喝了酒,巧妙地用醉駕掩蓋了故意殺人的事實。」
梅子:「孫建鋒買彩票中的那一百萬就是孫仲良殺人的封口費吧。」
「沒錯。」鄒暢說,「他們挺聰明的,沒有直接轉帳而是通過買彩票的方式,巧妙地將封口費付給了孫仲良的兒子孫建鋒。這種方式根本沒人想得到,如果不是當事人自己親口承認,警方根本無從查起。」
梅子說:「那麼收買他的人是誰?」
「據孫仲良所說,收買他的人外號叫光頭華,我們也已經把這個光頭華抓回來問了話。這個光頭華是乾金小額貸款公司的一個業務員,本名李華,是乾金公司老闆賀軍的左膀右臂。他對十年前□□的事實供認不諱,說十年前因為和伯父起了口角,所以一氣之下策劃、製造了那起慘烈的交通事故殺人案。」
梅子:「你信嗎?就因為幾句話他就把我爸殺了?還策劃得這麼周密?」
鄒暢:「我們也不信。不過不管我們怎麼軟硬兼施,都撬不開他的嘴。我們也沒辦法了。」
梅子想了想,說:「阿暢,聶紅蓮跳樓的那天想推孫仲良下樓的那個胖子是什麼人?」
鄒暢:「他叫趙東東,是乾金今年新招的業務員。」
「又是乾金?」梅子說。
「這個不難解釋。李華見事情敗露,就派他的手下趙東東去殺人滅口。趙東東不是個聰明人,想不了那麼周密的計劃,本來想趁亂解決孫仲良,誰知弄巧成拙。」
「那這個趙東東是怎麼說的?是誰指使他的?」
「他說是李華。」
「他們都是串通好的!」梅子的情緒有點激動,「阿暢,那個乾金小額貸款公司有很大的問題,老闆賀軍一定和我爸爸的死有關!我爸爸的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現在不過是撕開了冰山的一個小角而已。阿暢,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查這個案子,把事情都查清楚,還我和我媽一個真相,好嗎?」
鄒暢:「你放心,孫仲良這個案子現在是我負責的,我一定會好好查的,還你們一個真相。李華和趙東東那已經沒辦法突破了,接下來我打算把伯父當年的案卷調出來,看看有沒有值得調查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