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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你怎麼了?」梅母見女兒直衝洗手間,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
「媽,我沒事,就是進來洗把臉。」梅子把毛巾掛好出來,「媽,你餓壞了吧?我這就做飯去。」
「梅梅,隨便做兩個菜就行了。」梅母看著女兒熟練地系圍裙,熟練地洗菜燒油鍋,心裡說不出的愧疚。
白天要上班,下了班還要回來給她做飯,吃過飯還要洗碗洗衣服。這個女兒,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花了半個小時,梅子做了兩個菜,母女倆圍著飯桌吃飯。梅母給女兒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梅子又把紅燒肉夾還給了梅母,梅母生氣了,說:「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梅子拗不過母親,只好當著母親的面把這塊紅燒肉吃了。
梅母看著女兒那張瘦得跟巴掌似的的小臉,心疼地說:「梅梅啊,你上班辛苦,多吃一點。」
梅子:「知道了。媽你也吃。」
梅母卻把筷子放了下來,說:「梅梅啊,你爸的祭日快到了。」
梅子說:「我知道。媽,祭品什麼的我會準備好的,你不用操心。」
梅母:「有你在,我沒什麼好操心的。十年了,你爸爸去世已經十年了……」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梅子趕緊遞了紙巾上去,安慰說:「媽,你放心,我有生之年一定會搞清楚那件事的。」
這時門鈴響了。梅子跑去開門,門打開的一剎那,她怔住了。
鄒暢滿面春風地站在門口,一手拎著一個金燦燦的大榴槤,臉上的笑容溫暖得跟春天的陽光似的。
「你怎麼來了?還……」梅子低頭看了眼他手裡的兩個大榴槤。
「我剛剛經過水果店看到榴槤不錯,就買了兩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鄒暢提著榴槤往屋裡走,親切地喊梅母為伯母。
他是騙梅子的。事實是他今天做完事後過來找梅子,恰好看見梅子站在榴槤跟前挪不動步,本以為梅子肯定會買個一小塊嘗嘗鮮的,誰想梅子卻因為太貴而不得已捨棄自己的心頭好。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等梅子離開後他一口氣買下兩個大榴槤,付錢的時候水果店老闆還八卦地問他是不是梅子的男朋友,他給了肯定的答覆,然後提著兩個榴槤來見梅子了。
梅母見到這個准女婿樂極了:「小鄒啊,吃飯了嗎?快坐下來一塊吃。」
「正好還沒吃呢。」鄒暢在梅母旁邊坐了下來,跟在自己家一樣。
梅子給他盛了碗飯,怕兩個菜三個人吃不飽又去炒了個香腸炒雞蛋。這個香腸炒雞蛋鄒暢吃了大半碗,吃完後幫梅子洗碗刷盤子做家務,一直忙到九點多。
梅子見時候不早了,就勸鄒暢回家。鄒暢卻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到自個的胸口上,說:「我今天跟家裡說在單位值班,要是回去了不就穿幫了嗎?」
梅子說:「所以呢?」
「家也回不去了,單位也回不去了,要不我還是留宿街頭吧。」
「套路!」梅子一眼看穿他的詭計,直接戳穿,「你不就是想在我這留宿嗎?好吧,看在你給我買榴槤又給我做家務的份上,就特批你留下了。不過,你得睡閣樓。」
鄒暢喜出望外,欣然接受:「行!」
倆人伺候好梅母睡下後就各自回房間睡了。梅子睡前又拿出滕燁送的畫冊訓練了一會專注力,今天練得有些狠了,一個集中就頭痛欲裂,不得已只好作罷,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當中,有雙手握住了她的腰,將她攬進了一個溫暖寬廣的胸膛。
她驚得睜開雙眼,剛想大叫,身後的人就說:「是我,別怕。」
梅子又羞又惱:「你幹什麼?幹嘛偷偷摸摸進我的房?」
鄒暢摟著她閉眼裝睡:「放心,我什麼都不做,我只想抱著你好好睡一覺。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
滕燁這天回家後覺著嘴裡沒味,什麼都不想吃。想了一會後拉開冰箱拿出一包螺獅粉,開鍋燒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螺獅粉的氣味是越發地重了,儘管開了油煙機,也吸不光這股特別的味道。這股氣味透過門窗傳到別處去了,鄰居老兵循味而來,叩開了滕燁的家門。
老兵:「滕兄啊,你這是在搞什麼生化武器?」
滕燁趕緊關掉天然氣,說:「我在煮螺獅粉。不好意思影響到你們了。」
老兵笑說:「滕兄不是特別不喜歡螺獅粉嗎,怎麼還在自己家煮上了呢?」
滕燁笑著回答:「從前是不喜歡,不過現在喜歡上了。」
吃完這碗螺獅粉後去了琴行,在大廳里彈了一首《月光曲》,引得好幾個妹子駐足而聽,芳心寸亂,紛紛打聽他是誰。
曲畢,全場鼓掌。他的鋼琴老師這才走過來說:「你從來不彈這麼憂傷的曲子的,怎麼,有心事?」
滕燁合上鋼琴蓋,說:「這都給你聽出來了,老奸巨猾。」
老師笑說:「我也是猜的。那麼尊敬的法官大人,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心事呢?」
滕燁和這鋼琴老師認識很多年了,倆人是老鄉,既是師生又是朋友知己,興趣相投,無話不談,關係槓槓滴。
可這回滕燁卻一個字沒說,成年人和孩童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成年人不會隨便把藏在心底的一些小秘密到處和人說。
老師也很明白這個道理,就笑說:「得,等你哪天想說了再說吧。對了,你要不去看看你部門的那個小伙子吧,我真擔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