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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軍捂著後腦勺說:「本來我不想趕盡殺絕,可你這個臭三八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砸我的頭!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潘蓉,你給我聽著,我手上一共有你二十五段小視頻,每段視頻五十萬,限你一個月之內拿錢來贖,否則我就把你的動作片放到網上去,叫你同學、老師、朋友看看你是有多浪多賤!」
「你……」
潘蓉一個剛出社會的學生根本不是這種江湖人的對手,她想不來那麼多,只知道自己的視頻一旦被放上網她就身敗名裂了,所以她只能到處去籌錢。那麼大的金州市,她可以說是舉目無親。父母只是最底層的打工者,弟弟還在念高中,他們都幫不了自己反而還要自己幫襯。她爸媽是多麼希望她能在金州立足,找個金州本地的人家嫁了,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她也想過找以前的同學,可礙於面子沒有找他們。在那些同學跟前,雖然她只是外地來的但她一直表現得很高傲,就像驕傲的公主一樣。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落了難,還不知道怎麼奚落她呢。
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到能幫她的人,她就只好厚著臉皮來找宋天意。
宋天意明白她的來意後問:「你怎麼會欠這麼多錢?你都幹了什麼了?」
潘蓉說:「天意,你幫幫我吧。」
「對不起,這麼大一筆錢我拿不出來,我幫不了你。」
「天意,看在我跟過你一場的份上,你去跟阿姨說說吧,她應該存了不少錢。」
「我不會去求我媽的。我已經和你分手了,你的債務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再說,你欠的錢不是小數目,我們根本拿不出這麼多。潘蓉,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我建議你還是報警吧。」
「不能報警,不能……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宋天意,你就是個沒用的傢伙,什麼忙都幫不上,幸好我把你甩了!」潘蓉臨走前也不忘扎宋天意幾刀。
宋天意本來就想不通,被她這麼一頓數落後就更想不通了。他飯也不吃就趕來琴行彈吉他,試圖用音樂驅趕走心中的苦悶和煩惱。
滕燁聽完後說:「我怎麼覺著這個事不是那麼簡單呢?你前女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需要這麼大筆錢?」
宋天意已經沒彈吉他了,也從窗台上下來了。他把吉他往牆上一掛,說:「我怎麼知道她在外面幹了什麼?自從她進了那個什么小額貸款公司,整個人都變了。」
滕燁說:「天意,你別嫌我說話難聽。不是環境影響了一個人,而是這個人的本性本就如此。如果一個人心如磐石,信念堅定,又怎會輕易地被別人的甜言蜜語矇騙蠱惑,迷失自己的方向呢?」
宋天意覺著有道理,點了點頭。
滕燁又說:「天意,別胡思亂想了。努力工作,踏實過日子,這才是正道。」
宋天意問:「滕庭,我現在挺亂的。這個工作吧,其實我還挺喜歡的,可能是受了我媽的影響,我覺得我對法律好像有種特殊的感情,說不清楚是啥,反正挺好的。可是,我現在只是個司法雇員,工資真的太低了,都養活不了我自己,以後怎麼養活我的妻兒呢?」
滕燁說:「會思考人生了這是個好事,說明你想進步,想爭取更好的平台和生活。我倒是可以給你點建議,既然你不排斥法律,那為什麼不試著考考法考看呢?一旦證書在手,到時候你既可以考法官助理,又可以去律所當律師,不就更上一層樓了嗎?」
宋天意聽了他的話,頓時兩眼放光:「對啊,滕庭你說得很有道理!我這就回家買書去!」
滕燁又說:「法考是個很艱難的過程,我希望你能堅持住,克服一切困難,絕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有,考試歸考試,平時工作也得做好,不能因為備考而耽誤工作。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滕庭!」
……
冉妍在檢查女兒作業本的時候一張照片意外地從作業本里掉了出來。
照片乍一看好像是一家人。照片的中間是女兒芊芊,笑靨如花,丈夫和女兒的班主任許老師分站兩旁。照片裡的丈夫笑得很開心,許老師還比劃了一個剪刀手。他們三人的背景是古澤塔,就在金州市的東山山頂上。傳說幾百年前金州的這個地方上出了一隻法力高強的狐妖,專挖人心來吃,百姓苦不堪言。後來來了一個捉妖師,人妖大戰三天三夜,捉妖師更勝一籌,用一隻八卦爐收了狐妖,並把狐妖鎮壓在這古澤塔下。狐妖被除,百姓從此終於過上了好日子。
女兒芊芊上廁所回來了,冉妍拿著照片問女兒:「芊芊啊,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啊?」
芊芊說:「這是上上個星期六爸爸和許老師帶我去東山爬山的時候拍的。那天我們玩得可開心了。」
冉妍算起了日子:「上上個星期六,就是我加班的那天?」
「是啊。」
「芊芊,媽媽問你,爸爸是不是每個星期六都帶你去爬山啊?」
「對啊,媽媽你怎麼知道的?」
冉妍臉色一沉,陷入了沉思。
這時,丈夫回來了,女兒芊芊迫不及待地跑去抱她的爸爸。她的爸爸卻把她推到一邊:「別抱別抱,爸爸剛做完手術身上髒的很。」
「妍妍啊,你還沒睡啊。」丈夫郭蕭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對待冉妍的態度也和從前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