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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購見兩人忽然間臉色大變,正準備上去詢問發生了什麼,只見舒涵飛快從包里掏出一張卡扔在收銀台上,說了句沒有密碼,就匆匆跟著跑了出去。

    ......

    找了好久,舒涵最後是在商場中央的休息區找到喬曦的。

    小小的一團,縮在椅子上。

    舒涵輕輕呼出一口氣,遞去一張紙巾,「曦曦,別哭了。」

    喬曦接過餐巾紙,捂住自己頹敗的臉,氧氣逐漸被隔絕在一層薄薄的紙巾外,呼吸間全是熱氣,讓人窒息的灼熱。

    濃厚的哭音滲透出來。

    她斷斷續續的重複著一句話。

    「阿涵...他是別人的男朋友....」

    她早該知道不能憑愛意讓富士山私有。

    但她忘了,富士山本來就是私有的。

    不是她罷了。

    --

    第27章 愛她是信徒,是殖民地

    直到深夜,喬曦才回去,她是故意在任由時間蹉跎。

    有逃避的嫌疑在裡面,她承認不想面對賀時鳴。  

    只要一想到他,就能想到那道誘人的背影,那張漂亮的臉,那記高傲的眼神。鬼魅般縈繞在腦海里,驅趕不走。

    不是今天鬧這麼一出,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的脆弱。她最怕就是流淚,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他流眼淚。

    她十八歲那年,一群討債的人找上她,遞過一張兩百萬的欠條。她記得當時,她是沒有哭的,有過恐懼,驚慌,絕望,但沒有哭。

    被人狠狠扇過耳光,皮膚火燒火燎的疼,也沒哭。

    三天內輾轉二十來場戲,坐在花壇邊上吃混雨水盒飯,也沒哭。

    被製片人把房卡塞進她的內衣,極致羞辱,也沒哭。

    她是多麼堅強、頑強的一個人。

    為什麼一碰到他,就變成了玻璃做的娃娃,輕輕一碰就要碎了?

    回到住處時大概半夜三點,月色濃稠,俯視人間。

    她在鐵門外遊蕩了許久,終於決心回玻璃屋。輕手輕腳的摁下密碼,門打開,屋裡一片黑暗,這包容一切悲傷情緒的寂靜令她稍稍鬆口氣。

    他果然是睡了,或者壓根就沒過來住,她需要一晚的時間來緩解情緒。  

    等明天太陽升起,一切恢復原狀,她還能笑著做他乖順的情人,聽話的女伴,聰明的寵物,亦或一件美麗的藏品。

    喬曦沒有開燈,在黑暗中換了鞋,光腳踏進屋內,摸索著前進,正準備上樓去,一個沉冷的聲音響起。

    「捨得回來了?」

    屋內是絕對的安靜的,又很黑,突然響起人聲實在是恐怖,她嚇了一跳,控制不住尖叫起來。

    賀時鳴坐在沙發上,聽見這聲尖叫,眉宇間浮上一層煩意。他在這等了整整一晚上,跟她打了無數通電話,得到的都只是冗長的嘟嘟聲。

    他什麼時候等過一個女人?這種事根本不在他的認知範疇以內。

    在打了幾個電話,發了幾條微信都沒有得到回應後,他原以為他的耐心就要到頭了,卻沒想到竟然持續了整個晚上。

    他竟然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這等她。

    她是有多大的本事,能讓他這樣狼狽?

    喬曦心下茫然,在黑暗中去尋聲音的源頭。借著窗外清冷的月光,她模糊的看見客廳沙發上有個人坐著。

    是他。

    竟然還沒睡?  

    「還不過來!」男人煩躁的語氣,仿佛耐心盡失。

    喬曦聽出來這是他生氣的前兆,沒有猶豫,當即朝他走去。四下很黑,她走的很小心,怕撞壞了隨便哪件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她像雷射瞄準器,是這黑暗中一個小紅點,忐忑地朝目標移去,只可惜她這把槍里沒有子彈。

    轉念一想,就算有子彈,她會開槍嗎?

    捨不得。

    註定傷不了他,只能傷己。

    喬曦越靠近他,一股濃澀的煙味就越明顯。

    他平日裡並不抽菸,只有在很煩躁或者發脾氣的時候才會來一根,作為紓解。他有一次笑著抱她,說他若是成功戒了煙,曦曦是不是該換一個方法補償他的癮。

    他每每抱著她,在她耳邊下-作的調-情,她羞憤不安,卻又不得不承認,她享受這種場面。

    享受和他共-情-沉-淪。

    即便是骯髒不潔,都讓人上癮。

    她走到他的面前,問:「怎麼還不睡啊....」

    賀時鳴從黑暗中抬頭瞧她,月光在她周身踱上一層淺金色的暈影。頸脖上那顆璀璨的紫鑽在黑暗中無比搶眼。  

    在他威逼利誘下,她才肯戴。

    「我給你打的電話,你沒聽見?」黑暗遮不住他話音里隱忍的怒氣,反而凸現的更清晰,和他指尖夾著的那根煙一樣,讓人無法假裝此時的氛圍很平靜。

    喬曦下意識抓緊跨在身上的鏈條包,她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態,整個晚上都沒有看手機,「我沒有看手機....」

    賀時鳴把手中的菸頭往瓷缸里擲去,有些狠意,喬曦看見那橘色的火星在黑色中劃出一道光。

    「出去玩也該有個限度,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有人帶你玩就玩野了?」

    喬曦埋在心底的委屈在這一刻決堤。

    是啊,她的行程得向他匯報,她去見誰也得告訴他,她不能玩到很晚,但他卻可以徹夜不回來,連一個電話也吝嗇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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