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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不再流眼淚,賀時鳴覺得一顆心才真正的放下來。
喬曦吸了吸鼻子,看著那慘烈的車禍現場,有些心虛,至少她得負一半的責任,「這該怎麼辦啊....」
他笑著瞧她,「怎麼辦?你給我賠?」
喬曦愕然,怎麼就要她賠錢了?明明是他發神經啊!「那、那要賠多少啊....」
她心底盤算著,怕是最近攢的一點兒私房錢又要縮水了。
賀時鳴挑眉看了眼,心想他怎麼知道要多少。
一台巴博斯g63,一台蘭博基尼。唔....修倒還好,就是可惜了那車漆,是他從總部專門定製的顏色。
一般的黑色哪能這麼帶感。
忽然一想,他是不是有病?好好的七夕不過,在這想兩台破車?他拉住喬曦的手,繞到車身的後備箱。
「幹嘛啊...」喬曦問。
「七夕呢,送你禮物。」
喬曦覺得很暖,沒想到他還記著七夕。
後備箱裡東西不多,幾個袋子東倒西歪的,喬曦一眼就看見了星星月亮圖案的包裝袋,在一眾橙色裡面顯得格外凸出。
「這是什麼啊?」她指著那個購物袋問,有種直覺,這裡面裝著一雙鞋。
賀時鳴蹙眉,心想喬知沐還真是會給他添堵,「哦,那是送給我爸的。」
喬曦點點頭,問:「送的什麼啊?」
「沒什麼,一件衣服而已。」賀時鳴一筆帶過,他把幾個購物袋提出來,努努下巴讓喬曦把後備箱關了。
進屋後,賀時鳴讓她拆禮物。
是一隻紅色的鱷魚皮,亮晶晶的鑽扣,即使在昏暗的燈下也耀眼奪目。
「這太貴了...」喬曦小心翼翼地把包裝進防塵袋,「你送我,我也背不出去呀....」
賀時鳴覺得她也並沒有多高興一樣,問她,「不喜歡?」
「喜歡...就是覺得太誇張了....」她覺得這種包不是用來拎的,是用來放在玻璃展台里供著,讓人觀賞的。
「那你看看裡面是什麼。」
喬曦疑惑,又重新把包拿出來,果然在包裡面摸到了一個小盒子。素色的小盒子,看不出品牌,打開看是一條項鍊。
不是動輒誇張克數的鑽石,比他送給她的任何一條項鍊都要簡單,低調。
換句話來說,是便宜,不像他送禮的風格。
但她仔細的看著鏈墜,忽然驚呼起來,「這是我們嗎?」
細細的鉑金鍊子,上面墜著一個數字,一個字母。
7和X。
「不然呢?」賀時鳴喜歡看她這樣笑,靈魂都充盈著快樂的笑。他把項鍊拿出來,替她戴上,微涼的手指滑過她細嫩的皮膚,引出奇異的癢痕。
纖細白皙的頸脖配上這條項鍊,有種難以名狀的誘惑。
他順勢從背後抱住她,心跳如擊鼓,撞在她羸弱的背脊。男人伏在她肩上噴出熱氣,惹得她耳根輕易紅了大片。
「七和曦,你說我們和七夕是不是特別有緣?」
喬曦大腦空白。
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她不敢說。
但這一輩子,她不會遇到比他更讓她迷戀的人了。
喬曦恍惚間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臉上划過,抬手去摸,才發現是她的淚。
若是以後有人問她,最喜歡什麼節日,那一定是七夕。
是屬於他們兩個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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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很快,夏日的餘額所剩不多。
九月中,喬老爺子過八十五歲大壽,宴請了陵城大半個名流圈,很是隆重。
喬家人一向在陵城是最低調的,此時一反常態,為的就是喬知沐。
喬知沐初中起就在國外讀書,在外面呆了十多年,陵城的名流圈裡並沒有多少人認識她。如今回國了,喬家人覺得很必要辦一場晚宴,讓她快速的融入陵城社交圈。
宴會定在一家七星級酒店。晚宴,當然是要攜伴出席。
賀時鳴很不幸的成為喬知沐當晚的男伴。
「七哥,我挑了一圈人,發現還是你最合適,所以當晚還得請你多多關照呢。」隔著電話,也能聽出喬知沐幸災樂禍的聲音。
賀時鳴:「.......」
「那就今晚見咯。記得打扮帥一點,別讓我失望。」喬知沐嬌笑幾聲,掛了電話。
這段日子,喬知沐可以說是縱情聲色,連續換了兩三個小男友,總覺得沒意思。以前在倫敦時,她享受著被男人當公主一樣寵著的感覺,但如今看來乏善可陳。
和獅子交鋒過了,還怎麼看得上狗,所謂狩獵遊戲,講究的是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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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的社交晚宴是公認的無聊,賀時鳴在老爺子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乖乖給喬知沐當男伴。
喬知沐今晚一襲奪目魚尾紅裙,兩顆淚滴狀紅寶石耳墜落在頸窩處,青絲高綰,用同系列紅寶石髮夾固定住,薄紗的紅和寶石的紅相互輝映,像一曲Flamenco。
她挽著賀時鳴出場,不言而喻成為全場的焦點。
「七哥又換人了?這個看著倒是不錯,不比之前的差。」
「呸,你這消息也太滯後了,那是喬家二小姐,喬老爺子的寶貝孫女,賀家未來的七少奶奶呢。」
「真的假的?」
「我聽我爸說的,能有假?」
「那之前那個跳舞的呢?」
「還能怎樣,喜歡就繼續養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