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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而喻,他這是要捧她。
賀氏這條大船不是人人都攀得上的。
「我的公司會同意轉合約嗎?」
賀時鳴笑了笑,不以為意:「你說呢?」
喬曦不接話,拿她的合約換一個搭上賀氏的機會,怎麼說都是她現在的公司賺翻了。
「那我的經紀人也要換嗎?」
「你若是不想換,就把她一起挖過來,繼續帶你。」
「謝謝。」她看著他,只覺得謝謝這兩個字她今天說太多了,「姚姐對我有恩,我不想拋下她不管....」
「跟我還說謝謝?」賀時鳴抬手去捏她的耳垂,玩笑說:「說不定我們曦曦以後就成了大明星,出來陪我吃飯都得全副武裝了。」
「就會笑話我。」她輕輕去戳他的胳膊。
賀時鳴順勢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著綿密細緻的肌膚,他低眼看著兩人交纏的手,「過幾天我讓人帶你來公司,手頭上有幾個劇本適合你,你自己挑,喜歡哪個就拍哪個。」
這淡然的語氣,像極了千金博一笑的昏君。
喬曦想到了之前和姚姐閒聊時,聊到過他。
姚姐說,賀公子在圈子裡是出名的出手大方。跟他的女孩,哪個不是一大堆資源餵成了當紅小花或一線頂流,若是自己再爭口氣,影后或視後也是能夠得到的。
前兩年有一個跟他的女孩,不出半年,他就厭了,但散的時候那女孩沒哭沒鬧,憑著這份乖巧,分手後幾個月還從他手上拿到了一個大爆的電視劇資源,靠著這部劇封了視後。
捧女明星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吧。
只是她這個「新寵」能撐過多久?能不能撐過半年?
賀時鳴見她失魂落魄的不知在想什麼,有些不耐煩的去捏她後頸,「想什麼呢?」男人微涼的指尖一下下撫弄,像是在給一隻小貓順毛。
「就是在想我若是演不好,砸了場子該怎麼辦?」她看著盤子裡盛著的玫瑰蛋糕,做成珍珠模樣的糖果綴在四周,有點兒像情人淚。
賀時鳴被她的腦迴路氣的發笑,手指輾轉向上,捻住了她的耳朵尖,「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喬曦在心底笑了,她哪是對自己沒信心。
是對他。
沉默了一瞬,她還是暫且壓住那些個貪心的想法,仰頭去看他:「嗯,那我會努力的,不給你丟臉,不論是什麼角色什麼劇本,我都會珍惜。」
她不會矯情的去拒絕他給的捷徑,更不會揮霍,或貪得無厭的索取。她嘗過太多的苦,深知每一個機會都是來之不易,只要他給,她就珍惜。
至於他能對她好多久,至於這份寵愛能持續多久,她就不去想了。哪怕他的好只持續到今晚零點,她也要好好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短暫時光。
也許是她的語氣太過堅定,有種隱忍堅韌在裡面,賀時鳴沉默片刻。
若是換作別的女人,得了資源定是嬌聲軟語的撿奉承話來說,投懷送抱,逢迎諂媚。
可她說我會努力,不給你丟臉。
清冷,孤潔,她自有她的信念藏在骨子裡,並非是一朵隨意攀附的凌霄花。
「好。」他除了認真的應答,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話來。
餐廳里很暖和,到了室外晚風料峭,有些不適應。餐廳前面的路不好停車,司機把車停在對街,走斑馬線過去大概百來米。
喬曦那一截露在外的腳踝差不多要凍麻了,皮膚泛出紅色,賀時鳴看著就覺得冷。
「女明星是不是都不怕冷?大冬天非要露腳踝。」他伸手攬住她腰,推著她快些走上車。
喬曦每走一步都哆嗦,見他還不忘取笑自己,惱恨地輕哼,嘟嘴道,「我又不是女明星,我怎麼知道?再說,不該是賀公子最懂女明星嗎?」
含譏帶俏的一番話,又偏偏用最嬌嗔的語調。
賀時鳴一向最厭煩女人拈酸吃醋,但聽她這樣,卻覺得可愛,玩笑的語氣批評她吃些不著邊的飛醋,他哪懂什么女明星,就會冤枉他。
他說,看了曦曦之後,還看得上誰呢?
喬曦的心跳的熱切,血液的溫度都在上升,連冷也不覺得。他怎麼能隨口說出這樣繾綣的情話?
五分的寵,可以被他說成十分的愛。
但她是真的雀躍。
女人就是這樣的矛盾,一邊說著才不會同別人比來比去,爭風吃醋失了格調。當聽到了男人說你是最重要的,你是最好的芸芸情話,又開始止不住的虛榮和滿足。
哪有在愛情里不想和別人比的女人呢?都想做最好的。
只是怕輸罷了。
喬曦忍著笑意,小聲的反駁:「淨會說好話哄人,再說了,我才沒吃醋,你說那些話都是白費。」
賀時鳴裝作沒聽到,直到兩人走到了車邊,未等喬曦反應過來,他把人壓在車門上,威逼利誘的問她到底吃沒吃醋。
陵城的城中商業區,街上來往的行人甚是多,喬曦臉皮薄,被他這麼壓著,羞慌不已,只敢把頭緊緊埋在他的懷裡。
「沒有...」她的聲音細如蚊吟。
賀時鳴發現她是真的挺倔強一小姑娘,手掌扳正她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到底?」
這麼一抬頭,正好看到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這台車招搖,男人也招搖,這樣引人遐想的姿勢更招搖,已經有好幾個女生對著這邊指指點點,很是興奮,不知道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