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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預料到的。
畢竟計劃之外總有意外。
白渽凌晨給白淺打電話,是希望他能夠約她出來,以練習生相關工作的名義多開解她,繼而打聽她以往的感情生活。
白渽最開始以為鍾彌是個閱人無數的主兒,畢竟美麗又有魅力。
相處久了發覺她也有溫婉可愛的一面,多番暗示下又認為她無比遲鈍。
誰想到突然就開竅了!
最讓他失算的是,她覺察後會那麼排斥自己。
本能一般,戒備又疏遠……
這讓他很沒信心。
白淺見他如此,竊笑著抬腿,用膝蓋頂了頂他的肩。
「喂,怎麼了這是,魂不守舍的。」
白渽無視他的逗弄,面前雖然是漆黑的,腦海卻都是鍾彌的面龐。
都說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可她不是個愛笑的人。
但撇去那些正式又官方的「禮儀微笑」……偶爾真情流露確實頗具吸引力。
「別煩了,哥再給你介紹兩個姐姐型的。」
白渽被他擾火了,一把捏住他的膝蓋骨,冷眼睨他。
「小心我捏碎你的骨頭。」
這跟什麼年齡與什麼類型無關,白淺這句玩笑話被當真,徹底撞槍口上了。
白淺吃痛,抱著膝蓋栽歪到單人沙發中,嘴裡還不忘罵罵咧咧。
「喪心病狂啊你!玩笑都開不起!」
被比自己小8歲的弟弟欺負簡直是恥辱中的恥辱,果然父母的精華都遺傳給了第二代!
等疼痛散去,白淺也恢復了哥哥的模樣,他撣了撣西褲上的褶皺,端莊坐好。
「所以我還要不要巧立名目地約她出來?」
白渽雙目盯著淺灰色的天花板,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計劃取消。」
這種時候再約她出來必然招惹懷疑,後果說不定愈發疏遠。
「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裝作無事發生,走一步算一步唄。
白渽心事重重,撿起茶几上的巧克力剝開塞進嘴裡。
絲滑香甜的巧克力在嘴中化開……
沒味道。
一點也不甜。
見弟弟這樣,白淺是有點自責的。名義上霸占著弟弟鍾意的女人,還製造了小小的插曲……
換個人早被他折磨的零七八碎了。
「喂,晚上陪你喝酒?」
「不喝。」
「那你想要什麼,我儘量滿足你。」
白渽閒閒轉頭,目光直視:「一頓大餐。」
「你來的時候剛吃了兩份食堂的盒飯,然後吃了客戶送我的整大袋氂牛干,期間又吃了我給圓圓買的聖誕禮物……」
白淺難以置信地看他,指著茶几上的巧克力外皮。
「這可是兩大盒進口巧克力……還能吃得下去?你最近在局裡吃不上飯?」
白渽又剝了顆巧克力:「增肥。」
「哈?」
白淺正納悶,辦公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跑回白渽面前給他看。
竟是鍾彌。
她怎麼......
白渽坐正,雙肘杵在膝頭,猶如處理綁架案時監聽綁匪的電話一般嚴肅。
「不要開公放,將聽筒音量調到最大。」
然後打了個響指,示意白淺接起。
白淺照做。
「你好。」
「你好。我是鍾彌。」
「啊……你好。」
旁聽的白渽握緊拳頭,真想一把捅在自己哥哥肚子上。
能不能自然點!
幸好電話那邊的鐘彌並未在意。
「請問晚上有時間嗎?想約你見個面。」
兄弟倆默契地對視一眼。
白渽點頭,白淺回復,「可以,我有時間。」
「那就七點半吧,在The Earth咖啡廳。」
「好的。到時候見。」
聽鍾彌掛下電話,兩個人都有點傻眼。
白淺摸不到頭緒,看著同樣詫異的白渽,問道:「那原本取消的計劃……」
「執行。」
許是覺得終於能彌補些許,白淺鬆了口氣,拍拍白渽的肩。
「走吧,等會兒去打兩場撞球。」
白渽咬著嘴唇上的死皮,冷冷道:「我要吃大餐。」
「你要撐死嗎!」
「增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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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彌將林瑜帶來的米糊吃了一半,坐在空蕩家中,想起清晨種種,難免心緒煩悶。
隨即出了家門,去醫院打了吊針做鞏固,之後去了公司。
或許換了個環境的原因,鍾彌對工作的集中度高起來,又開始思索明天官宣的人選。
眼見就要下班,她都沒有給個明確話。
幸好王凱他們知道做兩手準備,否則再臨時更改定是來不及。
幾個人最後商量了下,大局為重,還是選了徐子謙。
等到六點多,吃過飯的練習生陸陸續續來到練習室。
鍾彌端著水杯和藥去茶水間,剛好碰見前來的余知睿。
他一向冷漠,對她不如其他孩子熱情,只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擦過她的肩離開。
鍾彌想了想,還是叫住他,見他轉身,才微有歉疚的走過去。
她只到他的肩膀,更顯纖弱,揚起的面龐比平日柔和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