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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蕾在剛剛的混亂里還是被那個變態男子割掉縷頭髮,所以不得不配合警方去局裡做筆錄和取證。
此時她跟鍾彌兩人坐在閃著紅藍.燈光的警車后座,雙雙沉默。
這還是鍾彌人生中第一次坐警車……明明沒有做壞事卻擔心等會兒下車時會被熟人看到……
到底在搞什麼!
喬蕾一直惴惴不安,小心問道:「去做筆錄沒有問題,但我們會留下案底嗎?」
前排白渽開著車,透過後視鏡瞅了鍾彌眼沒吱聲,倒是副駕駛那位姓江的警察大哥開了口。
「放心吧小姑娘,咱們是警民合作,我們是不會坑你們的。」
喬蕾這才點點頭,又問道:「其實只是個愛收集女孩子頭髮的變態而已,你們為了抓他陣仗挺大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江警官打開車窗,點上一顆煙,吸了口,緩緩道。
「美國之前就有這樣的案例:三個月內12名女性報警,說自己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剪去一大截。剛開始警方不以為意啊,以為只是惡作劇。直到最後那位去警局報警的年輕女子死在家裡,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他又吐了口煙,「當時那女孩子被捅了數十刀,嘴裡還含著那截自己被割掉的頭髮。你說嚇不嚇人。」
喬蕾咬唇,後怕的往鍾彌身邊靠。鍾彌撫了撫她的肩,因著前座被風吹來的二手菸而眉頭鎖緊。
白渽突然開了口。
「江哥,別抽了。」
鍾彌抬眸看他,兩個人目光再次通過後視鏡相遇。
江警官發懵,還是掐掉菸頭。
「所以說啊,如果心理扭曲或者有特殊愛好的人不加控制,那麼某天就很可能變成殺人犯,釀成慘劇。」
喬蕾哼哈答應,在鍾彌懷裡不敢多想了。
車子又開了沒一會兒,突然在路邊停住。
白渽解開安全帶下車,弄得江警官十分納悶。他見他朝藥房走去,嘟囔道:「這小子去藥房幹什麼。」
沒多久,白渽手上拿了個小藥盒回來。
回想剛剛是他第一時間制服了割發變態,鍾彌以為他受了點小傷去買藥,便沒在意。
只見白渽打開後備箱取出什麼,然後來到鍾彌的位置拉開她的後車門。
鍾彌驚訝的看他,卻見他塞了兩顆小膠囊到自己手裡。
「什麼?」
「解酒藥。」
其實中午的紅酒早就消耗掉了,鍾彌也並沒有喝多。頭疼不過是最近沒休息好,而這酒氣也只是跟莊哲胤搶杯子的時候不小心灑到褲子上弄來的。
但白渽這種作為仿佛不滿她是個酒鬼一樣。
鍾彌瞥他,將手中的膠囊送回給他,以表自己不需要這種東西。
白渽強行讓她將膠囊送進嘴裡,然後利落的扭開瓶礦泉水遞給她。
鍾彌握緊五指氣得不行,最終只能在他逼迫的目光下接過水吞下藥丸。
之後白渽徜若無事的繼續坐進駕駛座開車。而喬蕾和江警官看著這一切,在接下來的路程里沒再說話。
不久抵達D區刑偵總局,鍾彌和喬蕾被安排到一間乾淨的辦公室做筆錄。
進來的又是江警官和白渽。
白渽:「姓名?」
「喬蕾。」
「哪個蕾?」
「花蕾的蕾。」
他書寫完畢,又轉頭向鍾彌,「姓名?」
鍾彌的火氣沖頭直上,真想問他是不是針對自己。強行給她塞解酒藥不說,還要裝不認識她是吧?
然而考慮到生氣就輸了,她穩住情緒,一字一句說道:「鍾彌。」
白渽點頭,毫不猶豫的寫完。
一場簡單又漫長的筆錄過後,兩個人終於從那間小房間走了出來。
喬蕾長長舒了口氣。
「呼——今天咱們的約會是泡湯了。」
鍾彌勸她,「沒關係,來日方長。你的頭髮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割掉一小縷,等會兒有人叫我的時候去讓他們拍照取證就好了。」
「嗯。」
「哦對了,」喬蕾想起什麼,疑惑問道。「你認識那個小警察嗎?」
「怎麼這麼說?」
「他竟然還會給你買解酒藥,挺細心。」
「不過是覺得我喝了酒,不清不醒的來錄口供不行而已。職責所在。」
「那你的名字那麼難猜,他都沒問你怎麼寫。我看還寫對了。」
她隨便編了個理由。
「啊,之前確實見過一面。玩兒劇本殺的時候,拼過桌。」
喬蕾正不解,恰時有人叫她去拍照,便走了。
鍾彌垂頭揉揉脖頸,包里的手機忽然響起微信提示音。
她劃開頁面。
【八個濃縮:劇本殺?】
這條來自白渽的微信驚得鍾彌汗毛乍起。
轉頭,正見白渽閒散的坐在走廊椅子上。
他笑著對她搖擺手機,慵懶中透著幾分痞氣,倒跟剛剛嚴肅的模樣判若兩人。
鍾彌不由冷笑一聲。
「好久不見。」
白渽輕飄飄說完,目光指了下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
鍾彌覺得自己要是真動氣就可笑了,便走過去坐下,隔著與他約一米的安全距離,環胸冷臉。
白渽觀察著她的表情,知道她不高興,可還是湊上前打趣,「原來上次我們是玩兒了把劇本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