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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渽點頭,她又看回去。
圓圓一頭淺色長髮,在絢爛的燈光下分不清具體顏色。
她瘦瘦小小的,身穿一件長袖衛衣,下半身只是一條牛仔短褲,馬丁靴,看起來又甜又酷,隨性不羈。
再看白淺滿目憋不住的愛意,鍾彌訕笑。
立在一旁的服務生為兩人兌好酒水,放在面前。
鍾彌見白渽看自己,會意,端起來品了口。
只是很簡單的洋酒兌檸檬茶,不烈也不澀,不難喝,但在她多年的品酒經驗里......不算好喝。
見她不盡興,白渽嘲笑:「怎麼?酒鬼小姐。」
鍾彌睨他一眼,卻見他單手開了罐雪碧,「你不嘗嘗?」
白淺這回聽清了:「他不喝酒。」
鍾彌頓住,回想認識這麼久,好像......確實沒見過白渽喝酒。
「當警察的職業病嗎?」
「不是。」白淺端起酒與她碰杯,揶揄道。「酒品不好。」
鍾彌來了興趣:「怎麼個不好法?」
「會變得……」白淺似乎在回想,笑得愈發嘲弄。「特別可愛。」
白渽抬手在他肩上捶了拳,疼得白淺齜牙咧嘴。
可愛?
鍾彌打量白渽陰沉的臉色,默默思忖。
她見過他挺多樣子,然而『可愛』這個八竿子遠的詞……真想像不出白渽會怎麼詮釋。
她刻意拿起原是他的酒遞過去,笑眯眯哄騙:「嘗一口?挺好喝的。」
白渽盯著臉前的酒,又慢悠悠抬眼瞅她。而後瞥笑,拿過酒放下,轉頭到她耳邊吐出兩個字。
「做夢。」
誘騙計劃不成功,鍾彌心裡嘟囔掃興。
三個人在嘈雜的環境中閒聊了幾句,圓圓介紹接下來的表演節目,然後將舞台交給了別人。
她跑過來,撲進白淺懷裡,捧著他的臉親了幾口。像一隻旁若無人的啄木鳥......
鍾彌見到這幕,瞥眼白渽,而他只是習以為常的樣子。
兄弟兩個果然是有些溫差的。
圓圓放開白淺,這才發現沙發的另一邊有人。她下巴微揚,笑著與白渽打了招呼,隨即看向鍾彌,「那個磨牙的小姐姐?」
鍾彌愣了下,反應過來這是在說自己,哭笑不得:「你好,圓圓。」
「你可真漂亮。」
閃爍的燈光中,圓圓的小臉兒清晰起來。許是要登台的緣故,她的妝有點濃,韓系小煙燻。但那之下,五官是清秀且純美的。
性格也挺大方,不裝假不做作,還會一直坐在白淺腿上撒嬌。
鍾彌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
更加令她意外的是白淺,完全一副被吃定了的樣子,也難怪林瑜會不放心。
她輕輕晃著杯中的冰塊與調酒暗笑,抬頭發現白渽在觀察自己,「幹嘛?」
「你在笑話他。」
「沒有。你別亂說。」
白渽顯然不相信的揚了揚眉。
鍾彌忙換了話題:「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兩年吧。」
兩年?
白淺今年33歲,算圓圓跟周邇一樣大,年齡差可是八歲。而且兩年前圓圓不過是二十三四的小姑娘,合著白淺那個時候就下手了?
許是看出了鍾彌的心思,白渽與她相視:「是不是忽然對我哥有了新的認識?」
「有點……但,戀愛自由嘛。」
閃爍的光影里,白渽意味深長地嗯了聲。他垂眸於手中的鋁罐雪碧,睫毛鋪下一層隱秘的心思。
戀愛自由?她竟然還知道。
-
這場『家長』見得鍾彌有些尷尬。
她不會玩兒酒桌遊戲,話也不多,似乎是因為年齡的原因,連圓圓拋的梗都接不住。
鍾彌坐在一旁賠笑,忽然覺得自己與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仿佛是刺激、有趣、新鮮的反義詞。
難怪之前白渽吐槽她像塊金屬。
好在白淺與圓圓並不介意,甚至覺得她正經得可愛。
酒過三巡,圓圓興奮起來,拉著白淺去舞池跳舞了。
寬大的卡座里,就只剩白渽跟鍾彌。
舞台上一個以黑色方巾蒙面的舞團跳著熱血齊舞,踏著濃重的鼓點將氣氛推至鼎沸。
一曲舞罷,台下觀眾或歡呼或雀躍,十分留戀。
鍾彌撐手看完表演,不由也獻上掌聲,然後在想自己即將要出道的男團什麼時候能有這種水準。
又兩個節目結束,音樂轉換為舒緩的R&B,給了眾人溫存的氛圍。
鍾彌往日的酒量還行,兩杯調酒下肚,意識很清醒,只是微微昏沉。
店內的空調開得很低,對於舞池中的人來說是舒適愜意的,但對安靜坐角落的客人就顯得有些失調。
她下意識抱著手臂,沒等靠後,便覺得身上一重。
白渽將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順手幫她掖下裙邊,涼涼的指尖不經意滑過她的肌膚,而後一頓,移開了。
鍾彌怔了秒,感受外套內餘留的體溫,抬眸看他。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白渽看似剛正的側臉拂過一抹難得的害羞。
細想與白渽認識這麼久,在一起也快三個月了。
自從白渽進入偶練部當實習生,之前滯後的工作全部提上日程,幾乎每天下班都很晚。
加之他現在回家住,林瑜看得緊,除了白天能夠暗戳戳地聊幾句......幾乎沒什麼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