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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慶垂首窺見婦人香肌掩映於紗帳之內,縴手捧定毛都魯那話,往口裡吞放,燈下一往一來。不想旁邊蹲著一個白獅子貓兒,看見動彈,不知當做甚物件兒,撲向前,用爪兒來撾。這西門慶在上,又將手中拿的灑金老鴉扇兒,只顧引逗他耍子。被婦人奪過扇子來,把貓盡力打了一扇靶子,打出帳子外去了。昵向西門慶道:“怪發訕的冤家!緊著這扎扎的不得人意,又引逗他恁上頭上臉的,一時間撾了人臉卻怎的?好不好我就不幹這營生了。”西門慶道:“怪小yín婦兒,會張致死了!”婦人道:“你怎不叫李瓶兒替你咂來?我這屋裡盡著教你掇弄。不知吃了甚麼行貨子,咂了這一日,益發咂的沒些事兒。”西門慶於是向汗巾上小銀盒兒里,用挑牙挑了些粉紅膏子藥兒,抹在馬口內,仰臥於上,教婦人騎在身上。婦人道:“等我[扌扉]著,你往裡放。”龜頭昂大,濡研半晌,僅沒龜棱。婦人在上,將身左右捱擦,似有不勝隱忍之態。因叫道:“親達達,裡邊緊澀住了,好不難捱。”一面用手摸之,窺見麈柄已被牝戶吞進半截,撐的兩邊皆滿。婦人用唾津塗抹牝戶兩邊,已而稍寬滑落,頗作往來,一舉一坐,漸沒至根。婦人因向西門慶說:“你每常使的顫聲嬌,在裡頭只是一味熱癢不可當,怎如和尚這藥,使進去,從子宮冷森森直掣到心上,這一回把渾身上下都蘇麻了。我曉的今日死在你手裡了。好難捱忍也!”西門慶笑道:“五兒,我有個笑話兒說與你聽──是應二哥說的:一個人死了,閻王就拿驢皮披在身上,教他變驢。落後判官查簿籍,還有他十三年陽壽,又放回來了。他老婆看見渾身都變過來了,只有陽物還是驢的,未變過來,那人道:‘我往陰間換去。’他老婆慌了,說道:‘我的哥哥,你這一去,只怕不放你回來怎了?等我慢慢兒的挨罷。’”婦人聽了,笑將扇把子打了一下子,說道:“怪不的應花子的老婆挨慣了驢的行貨。[石岑]說嘴的賊,我不看世界,這一下打的你……”  

    兩個足纏了一個更次,西門慶精還不過。他在下面合著眼,由著婦人蹲踞在上極力抽提,提的龜頭刮答刮答怪響。提夠良久,又掉過身子去,朝向西門慶。西門慶雙手舉其股,沒棱露腦而提之,往來甚急。西門慶雖身接目視,而猶如無物。良久,婦人情急,轉過身子來,兩手摟定西門慶脖項,合伏在身上,舒舌頭在他口裡,那話直抵牝中,只顧揉搓,沒口子叫:“親達達,罷了,五兒[入日]死了!”須臾,一陣昏迷,舌尖冰冷。泄訖一度,西門慶覺牝中一股熱氣直透丹田,心中翕翕然,美快不可言也。已而,yín津溢出,婦人以帕抹之。兩個相摟相抱,交頭疊股,鳴咂其舌,那話通不拽出來。睡的沒半個時辰,婦人yín情未定,爬上身去,兩個又幹起來。婦人一連丟了兩遭身子,亦覺稍倦。西門慶只是佯佯不採,暗想胡僧藥神通。看看窗外雞鳴,東方漸白,婦人道:“我的心肝,你不過卻怎樣的?到晚夕你再來,等我好歹替你咂過了罷。”西門慶道:“就咂也不得過。管情只一樁事兒就過了。”婦人道:“告我說是那一樁兒?”西門慶道:“法不傳六耳,等我晚夕來對你說。”

    早晨起來梳洗,春梅打發穿上衣裳。韓道國、崔本又早外邊伺候。西門慶出來燒了紙,打發起身。交付二人兩封書:“一封到揚州馬頭上,投王伯儒店裡下;這一封就往揚州城內抓尋苗青,問他的事情下落,快來回報我。如銀子不夠,我後邊再教來保捎去。”崔本道:“還有蔡老爹書沒有?”西門慶道:“你蔡老爹書還不曾寫,教來保後邊稍了去罷。”二人拜辭,上頭口去了,不在話下。  

    西門慶冠帶了,就往衙門中來與夏提刑相會,道及昨承見招之意。夏提刑道:“今日奉屈長官一敘,再無他客。”發放已畢,各分散來家。只見一個穿青衣皂隸,騎著快馬,夾著氈包,走的滿面汗流。到大門首,問平安:“此是提刑西門老爹家?”平安道:“你是那裡來的?”那人即便下馬作揖,說:“我是督催皇木的安老爹差來,送禮與老爹。俺老爹與管磚廠黃老爹,如今都往東平府胡老爹那裡吃酒,順便先來拜老爹,看老爹在家不在。”平安道:“有帖兒沒有?”那人向氈包內取出,連禮物都遞與平安。平安拿進去與西門慶看,見禮帖上寫著浙綢二端,湖綿四斤,香帶一束,古鏡一圓。吩咐:“包五錢銀子,拿回帖打發來人,就說在家拱候老爹。”那人急急去了。

    西門慶一面預備酒菜,等至日中,二位官員喝道而至,乘轎張蓋甚盛。先令人投拜帖,一個是“侍生安忱拜”,一個是“侍生黃葆光拜”。都是青雲白鷳補子,烏紗皂履,下轎揖讓而入。西門慶出大門迎接,至廳上敘禮,各道契闊之情,分賓主坐下:黃主事居左,安主事居右,西門慶主位相陪。先是黃主事舉手道:“久仰賢名芳譽,學生遲拜。”西門慶道:“不敢!辱承老先生先施枉駕,當容踵叩。敢問尊號?”安主事道:“黃年兄號泰宇,取‘履泰定而發天光’之意。”黃主事道:“敢問尊號?”西門慶道:“學生賤號四泉,──因小莊有四眼井之說。”安主事道:“昨日會見蔡年兄,說他與宋松原都在尊府打攪。”西門慶道:“因承雲峰尊命,又是敝邑公祖,敢不奉迎!小价在京已知鳳翁榮選,未得躬賀。”又問:“幾時起身府上來?”安主事道:“自去歲尊府別後,到家續了親,過了年,正月就來京了。選在工部,備員主事。欽差督運皇木,前往荊州,道經此處,敢不奉謁!”西門慶又說:“盛儀感謝不盡。”說畢,因請寬衣,令左右安放桌席。黃主事就要起身,安主事道:“實告:我與黃年兄,如今還往東平胡太府那裡赴席,因打尊府過,敢不奉謁。容日再來取擾。”西門慶道:“就是往胡公處,去路尚遠,縱二公不餓,其如從者何?學生敢不具酌,只備一飯在此,以犒從者。”於是先打發轎上攢盤。廳上安放桌席。珍羞異品,極時之盛,就是湯飯點心、海鮮美味,一齊上來。西門慶將小金鐘,每人只奉了三杯,連桌兒抬下去,管待親隨家人吏典。少傾,兩位官人拜辭起身,安主事因向西門慶道:“生輩明日有一小東,奉屈賢公到我這黃年兄同僚劉老太監莊上一敘,未審肯命駕否?”西門慶道:“既蒙寵招,敢不趨命!”說畢,送出大門,上轎而去。

    只見夏提刑差人來邀。西門慶說道:“我就去。”一面吩咐備馬,走到後邊換了冠帶衣服,出來上馬。玳安、琴童跟隨,排軍喝道,逕往夏提刑家來。到廳上敘禮,說道:“適有工部督催皇木安主政和磚廠黃主政來拜,留坐了半日,方才去了。不然,也來的早。”說畢,讓至大廳,上面設放兩張桌席,讓西門慶居左,其次就是西賓倪秀才。座間因敘話問道:“老先生尊號?”倪秀才道:“學生賤名倪鵬,字時遠,號桂岩,見在府庠備數,在我這東主夏老先生門下,設館教習賢郎大先生舉業。友道之間,實有多愧。”說話間,兩個小優兒上來磕頭,彈唱飲酒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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