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65頁

    【梁州序】向晚來雨過南軒,見池面紅妝零亂。漸輕雷隱隱,雨收雲散。但聞荷香十里,新月一鉤,此佳景無限。蘭湯初浴罷,晚妝殘。深院黃昏懶去眠。(合)金縷唱,碧筒勸,向冰山雪檻排佳宴。清世界,幾人見?

    又:

    柳陰中忽噪新蟬,見流螢飛來庭院。聽菱歌何處?畫船歸晚。只見玉繩低度,朱戶無聲,此景猶堪羨。起來攜素手,整雲鬟。月照紗廚人未眠。(合前)【節節高】漣漪戲彩鴛,綠荷翻。清香瀉下瓊珠濺。香風扇,芳糙邊,閒亭畔,坐來不覺神清健。蓬萊閬苑何足羨!(合)只恐西風又驚秋,暗中不覺流年換。

    眾人唱著不覺到角門首。玉樓把月琴遞與春梅,和李瓶兒往後去了。

    潘金蓮遂叫道:“孟三兒,等我等兒,我也去。”才待撇了西門慶走,被西門慶一把手拉住了,說道:“小油嘴兒,你躲滑兒,我偏不放你。”拉著只一輪,險些不輪了一交。婦人道:“怪行貨子,他兩個都走去了,我看你留下我做甚麼?”西門慶道:“咱兩個在這太湖石下,取酒來,投個壺兒耍子,吃三杯。”婦人道:“怪行貨子,放著亭子上不去投,平白在這裡做甚麼?你不信,使春梅小肉兒,他也不替你取酒來。”西門慶因使春梅。春梅越發把月琴丟與婦人,揚長的去了。婦人接過月琴,彈了一回,說道:“我問孟三兒,也學會了幾句兒了。”一壁彈著,見太湖石畔石榴花經雨盛開,戲折一枝,簪於雲[髟丐]之旁,說道:“我老娘帶個三日不吃飯──眼前花。”被西門慶聽見,走向前把他兩隻小金蓮扛將起來,戲道:“我把這小yín婦,不看世界面上,就[入日]死了。”那婦人便道:“怪行貨子,且不要發訕,等我放下這月琴著。”於是把月琴順手倚在花台邊,因說道:“我的兒,適才你和李瓶兒[入日]搗去罷,沒地扯囂兒,來纏我做甚麼?”西門慶道:“怪奴才,單管只胡說,誰和他有甚事。”婦人道:“我兒,你但行動,瞞不過當方土地。老娘是誰?你來瞞我!我往後邊送花兒去,你兩個乾的好營生兒!”西門慶道:“怪小yín婦兒,休胡說!”於是按在花台上就新嘴。那婦人連忙吐舌頭在他口裡。西門慶道:“你教我聲親達達,我饒了你,放你起來罷。”那婦人強不過,叫了他聲親達達:“我不是你那可意的,你來纏我怎的?”兩個正是:  

    弄晴鶯舌於中巧,著雨花枝分外妍。

    兩個頑了一回,婦人道:“咱往葡萄架那裡投壺耍子兒去。”因把月琴跨在胳膊上,彈著找《梁州序》後半截:

    【節節高】清宵思慡然,好涼天。瑤台月下清虛殿,神仙眷,開玳筵。重歡宴,任教玉漏催銀箭,水晶宮裡笙歌按。(合前)【尾聲】光陰迅速如飛電,好良宵,可惜慚闌,拚取歡娛歌聲喧。

    兩人並肩而行,須臾,轉過碧池,抹過木香亭,從翡翠軒前穿過來,到葡萄架下觀看,端的好一座葡萄架。但見:

    四面雕欄石[秋瓦],周圍翠葉深稠。迎眸霜色,如千枝紫彈墜流蘇:噴鼻秋香,似萬架綠雲垂繡帶。縋縋馬辱,水晶丸里[氵邑]瓊漿;滾滾綠珠,金屑架中含翠渥。乃西域移來之種,隱甘泉珍玩之芳。端的四時花木襯幽葩,明月清風無價買。

    二人到於架下,原來放著四個涼墩,有一把壺在旁。金蓮把月琴倚了,和西門慶投壺。只見春梅拿著酒,秋jú掇著果盒,盒子上一碗冰湃的果子。婦人道:“小肉兒,你頭裡使性兒去了,如何又送將來了?”春梅道:“教人還往那裡尋你每去,誰知驀地這裡來。”秋jú放下去了。西門慶一面揭開,盒裡邊攢就的八[木鬲]細巧果菜,一小銀素兒葡萄酒,兩個小金蓮蓬鍾兒,兩雙牙筋兒,安放一張小涼杌兒上。西門慶與婦人對面坐著,投壺耍子。須臾,過橋翎花,倒入飛雙雁,連科及第,二喬觀書,楊妃春睡,烏龍入洞,珍珠倒捲簾,投了十數壺。把婦人灌的醉了,不覺桃花上臉,秋波斜睨。西門慶要吃藥五香酒,又叫春梅取酒去。金蓮說道:“小油嘴兒,再央你央兒,往房內把涼蓆和枕頭取了來。我困的慌,這裡略躺躺兒。”那春梅故作撒嬌,說道:“罷麼,偏有這些支使人的,誰替你又拿去!”西門慶道:“你不拿,教秋jú抱了來,你拿酒就是了。”那春梅搖著頭兒去了。

    遲了半日,只見秋jú兒抱了涼蓆枕衾來。婦人吩咐:“放下鋪蓋,拽上花園門,往房裡看去,我叫你便來。”那秋jú應諾,放下衾枕,一直去了。這西門慶起身,脫下玉色紗[衤旋]兒,搭在欄杆上,逕往牡丹台畔花架下,小淨手去了。回來見婦人早在架兒底下,鋪設涼簟枕衾停當,脫的上下沒條絲,仰臥於衽席之上,腳下穿著大紅鞋兒,手弄白紗扇兒搖涼。西門慶看見,怎不觸動yín心,於是剩著酒興,亦脫去上下衣,坐在一涼墩上,先將腳指挑弄其花心,挑的yín精流出,如蝸之吐涎。一面又將婦人紅繡花鞋兒摘取下來,戲把他兩條腳帶解下來,拴其雙足,吊在兩邊葡萄架兒上,如金龍探爪相似,使牝戶大張,紅鉤赤露,雞舌內吐。西門慶先倒覆著身子,執麈柄抵牝口,賣了個倒入翎花,一手據枕,極力而提之,提的陰中yín氣連綿,如數鰍行泥淖中相似。婦人在下沒口子呼叫達達不絕。正干在美處,只見春梅燙了酒來,一眼看見,把酒注子放下,一直走到假山頂上臥雲亭那裡,搭伏著棋桌兒,弄棋子耍子。西門慶抬頭看見,點手兒叫他,不下來,說道:“小油嘴,我拿不下你來就罷了。”於是撇了婦人,大叉步從石磴上走到亭子上來。那春梅早從右邊一條小道兒下去,打藏春塢雪洞兒里穿過去,走到半中腰滴翠山叢、花木深處,欲待藏躲,不想被西門慶撞見,黑影里攔腰抱住,說道:“小油嘴,我卻也尋著你了。”遂輕輕抱到葡萄架下,笑道:“你且吃鍾酒著。”一面摟他坐在腿上,兩個一遞一口飲酒。春梅見婦人兩腿拴吊在架上,便說道:“不知你每甚麼張致!大青天白日裡,一時人來撞見,怪模怪樣的。”西門慶問道:“角門子關上了不曾?”春梅道:“我來時扣上了。”西門慶道:“小油嘴,看我投個肉壺,名喚金彈打銀鵝,你瞧,若打中一彈,我吃一鍾酒。”於是向冰碗內取了枚玉黃李子,向婦人牝中,一連打了三個,皆中花心。這西門慶一連吃了三鍾藥五香酒,旋令春梅斟了一鍾兒,遞與婦人吃。又把一個李子放在牝內,不取出來,又不行事,急的婦人春心沒亂,yín水直流。只是朦朧星眼,四肢[身單]然於枕簟之上,口中叫道:“好個作怪的冤家,捉弄奴死了。”鶯聲顫掉。那西門慶叫春梅在旁打著扇,只顧只酒不理他,吃來吃去,仰臥在醉翁椅兒上打睡,就睡著了。春梅見他醉睡,走來摸摸,打雪洞內一溜煙往後邊去了。聽見有人叫角門,開了門,原來是李瓶兒。

    由著西門慶睡了一個時辰,睜開眼醒來,看見婦人還吊在架上,兩隻白生生腿兒蹺在兩邊,興不可遏。因見春梅不在跟前,向婦人道:“yín婦,我丟與你罷。”於是先摳出牝中李子,教婦人吃了。坐在一隻枕頭上,向紗褶子順帶內取出yín器包兒來,使上銀托子,次用硫黃圈束著根子,初時不肯深入,只在牝口子來回擂晃,急的婦人仰身迎播,口中不住聲叫:“達達!快些進去罷,急壞了yín婦了,我曉的你惱我,為李瓶兒故意使這促恰來奈何我,今日經著你手段,再不敢惹你了。”西門慶笑道:“小yín婦兒!你知道就好說話兒了。”於是一壁幌著他心子,把那話拽出來,向袋中包兒里打開,捻了些“閨艷聲嬌”塗在蛙口內,頂入牝中,送了幾送。須臾,那話昂健奢棱,暴怒起來,垂首玩著往來抽拽,玩其出入之勢。那婦人在枕畔,朦朧星眼,呻吟不已,沒口子叫:“大[毛幾][毛八]達達,你不知使了甚麼行貨子進去。罷了,yín婦的[毛必]心癢到骨髓里去了。可憐見饒了罷。”yín婦口裡[石岑]死的言語都叫了出來,這西門慶一上手,就是三四百回,兩隻手倒按住枕席,仰身竭力迎播掀干,抽沒至脛復送至根者,又約一百餘下。婦人以帕不住在下抹拭牝中之津,隨拭隨出,衽席為之皆濕。西門慶行貨子,沒棱露腦,往來逗留不已。因向婦人說道:“我要耍個老和尚撞鐘。”忽然仰身望前只一送,那話攮進去了,直抵牝屋之上。牝屋者,乃婦人牝中深極處,有屋如含苞花蕊,到此處,男子精首,覺翕然暢美不可言。婦人觸疼,急跨其身,只聽磕碴響了一聲,把個硫黃圈子折在裡面。婦人則目瞑氣息,微有聲嘶,舌尖冰冷,四肢收[身單]於衽席之上。西門慶慌了,急解其縛,向牝中摳出硫黃圈來,折做兩截。於是把婦人扶坐,半日,星眸驚閃,甦醒過來。因向西門慶作嬌泣聲,說道:“我的達達,你今日怎的這般大惡,險不喪了奴的性命!今後再不可這般所為,不是耍處。我如今頭目森森然,莫知所之。”西門慶見日色已西,連忙替他披上衣裳。叫了春梅、秋jú來,收拾衾枕,同扶他歸房。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65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