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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季司原帶上房門,走到走廊。
「這個…」姚先拿出一個密封袋,從袋子裡傳出一陣鈴鐺的悶響。「是弟妹的吧?警方搜查崔時別墅浴室找到的。」
季司原拿過密封袋,眼角瞥著姚先。「她叫周如葉。」
姚先不在意地擺擺手,「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叫她名字。」季司原揚起密封袋對著陽光看了看,手鍊斷裂,看切口是被暴力扯開的。
「哎,行吧行吧,」姚先有點不以為然,「人那麼好一姑娘,你要是不給人家名分就別多糾纏,傷人家心。」
季司原無動於衷,把手鍊取出來捏在掌心。
「不是不給名分,你能給你女朋友什麼?你是能保證每天陪著還是能保證她有危險隨叫隨到?」
「呃…」姚先啞口無言,這是他們所有軍人的痛點。當然,起初姚先以為季司原這種活得瀟灑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行了,我進去了,省得她一會兒醒了找不到我。」季司原轉身回病房。
……瞧瞧這膩歪勁兒。
姚先搓搓胳膊給季司原做了個鬼臉,但在季司原毫不留情地關上門後,他又悄悄笑了。
「季司原…」
季司原剛關上門,聽到病床上周如葉發出微弱的呢喃。
他怔了怔,跨步走到床邊。「怎麼了?我就出去一會兒你就醒了?」
「嗯…」
周如葉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季司原伸手去扶,給她背後墊了兩個枕頭。
「我有點睡不踏實。」
「嗯?」季司原皺眉,但仍然坐下,湊近周如葉,讓她講話不用那麼費力。
「我還是想…先去錄口供,我怕…時間久了,我會忘記細節。」周如葉扯扯季司原的袖口,低聲央求。
季司原嘆息,他真是被周如葉的倔強打敗了,但他明白周如葉心裡有多希望治崔時幾人的罪,不僅僅是個人恩怨,他們玩弄了整個社會,殘害了無數普通人。
*
審訊室內。
周如葉被安排到另一間房錄口供,季司原正好到審訊崔時的房間協助審問馬來西亞的案子。
崔時萎靡地坐著,雙手雙腳都牢牢銬在椅子上,他的身上仍然是名貴的衣物,可整個人仿佛散發著腐朽的氣味,一團死氣,全然沒有了影帝該有的樣子。
季司原進門時,崔時抬眼看他。
他的頭沒動,眼白多於眼黑,神情如喪屍般可怖。他的眼神黏著季司原,其中包含著極其複雜的情緒,連季司原一時都不能完全看透。
「他一直不肯說,除了尿檢結果顯示他確實吸毒,其他的一律不承認。」負責審訊的警方站起身,低聲和季司原交流。
「嗯,我來吧。」季司原點頭,坐到位置上。
「崔時,好久不見。」季司原沒有直奔主題,反倒隨意地擺弄桌上的水性筆,也沒正眼瞧崔時。
「呵呵…這不是季少?」崔時開口,語氣嘲諷。
「崔時,親手毀了自己好不容易拼來的一切,什麼滋味兒?」季司原眯著眼,後仰靠在椅背上。
「……」崔時搭在兩旁的手突然握緊又鬆開,隨後陷入沉默。
季司原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舉著他的資料翻了翻。
「抑鬱症,這就是你喪失做人底線的原因?嗯,為自己的懦弱找了個不錯的藉口。」
他的語氣沒什麼特別,但就是這樣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崔時感到極其羞辱。
「季司原,你羞辱我?」崔時目眥欲裂,恨不得活活把季司原生剮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只會靠父母的廢物!」
季司原挑眉,絲毫不為所動。「嗯,勞您對我父母掛心了。」
崔時被季司原這麼四兩撥千斤,加上毒癮一點點撕咬心口,逐漸有了抓狂的跡象。「啊——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懂什麼?你他媽被罵過嗎?你根本理解不了!」
季司原眼神依舊冰冷,看玻璃裡面的崔時,就像看一場動物表演。
「他們網絡暴力你,所以你要用販毒的方式,報復這個社會?」
第40章 四十現世報
「……」
原本接近崩潰邊緣的崔時突然陷入沉默,他盯著季司原瞧了瞧,瘦削的臉頰因疲憊脫水愈發顯得稜角分明。
他平靜地開口:「販毒?季少在說什麼?」
季司原手指在桌上輕輕叩動,沒有接話。
他確實想直接摧毀崔時的防線,讓他自己承認販毒,但很可惜,崔時非常警惕。
季司原與崔時對視了數秒。
崔時坐在審訊室陰暗的監牢後,季司原坐在一窗之隔的審訊台前,牆上的小窗有陽光傾灑,暖洋洋地罩在季司原身上。
一黑一白,兩種極致。
「崔時,調查清楚你乾的那些事兒,只是時間問題。」季司原悠悠開口。
他手底下壓著的絕密檔案中,還有馬六甲海峽犧牲的臥底警察資料,現在只要順著崔時這條線查清整個販毒網絡,崔時必然是死刑。
「那你們就查吧。」崔時靠回椅背,習慣性想伸腿,但腳踝被牢牢鎖住,無法動彈。
房門被敲響,彭婉心的口供被送來。
季司原快速掃了一遍,上面沒什麼內容,彭婉心表示對一切都不知情。
彭婉心...
季司原皺眉。「彭婉心沒有參與你們這次的綁架?她舉報其父彭輝吸毒,說是從你這兒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