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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清冷,沒甚表情地解釋。
……
這個解釋還真有點出乎意料了。
怎麼說呢。
清清冷冷一個美人,掛顆貓鈴鐺,總有種…
反差萌?
「傷口記得及時處理。」他順著鈴鐺看了眼她左手臂的傷痕。
十幾厘米,已經暗紅結痂,不過因為她的皮膚嫩白,顏色一對比就顯得觸目驚心。
「嗯,謝謝。」周如葉點頭準備上車。
她剛一轉身,又被一股力給帶了回去,直接逼得她背靠上越野車。
「怎…怎麼了?」她生生咽下了驚呼,仍是驚疑不定地望著身前的季司原。
「咳,有外套嗎?或者披肩?」
他鬆開手,視線掃了下前方幾個士兵。
「……」
天吶。
周如葉反應過來,匆忙用右手去探自己後背。
果然,她背部的雪紡裙被玻璃割破了,星星點點露了些皮膚在外面。
剛才一路太驚險,她竟把這茬給忘了!
「車裡好像有條披肩…」她有些窘迫,輕聲說。
「嗯,我去拿。」季司原抬步要走,在她頭頂又輕描淡寫說了句,「沒事兒,露得不多。」
周如葉:「……」
*
待一群人上了軍用越野,季司原交代其他兩輛車的士兵先回隊,他則和吳選一起,護送傷員返回住處。
老魯一個大老爺們,坐在副駕駛不停哆嗦。
「長官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兄弟說拉人進戈壁灘轉一圈就能賺錢,我看她們給那麼多錢,就忍不住又……」
天知道他走什麼狗屎運,一共拉了兩次客,兩次都「自投羅網」闖了軍事基地。
萬依瀾不爽了,她已經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什麼意思啊?給的錢多你就忽悠人?賴我啊?」
……
老魯縮縮脖子,不敢在季司原面前再頂嘴。
唐勤挨著吳選坐,偏頭打量他。
這男孩看起來不大,棕色皮膚,一雙眼黝黑圓亮,五官青澀還似少年,整個人如同他的刺蝟頭一樣朝氣蓬勃。
他又看看吳選的臂膀,體格還不算很健壯,不過像唐勤這種打死練不出肌肉的小身板,還是很羨慕。
唐勤:「我能問問,你多大嗎?」
吳選一聽有人和他搭話,又精神了。「我20,你呢?」
「…我19。」
唐勤想哭,只比他大一歲,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覺得自己好弱。
「你們都是大學來參軍的嗎?」萬依瀾也好奇。
「對,我和我哥都是T大的,我追隨我哥腳步來這裡的。」提到這事,吳選就有些小得意。
「我靠!T大?」
唐勤和萬依瀾異口同聲。
這他們真沒想到,T大可是全國頂尖學府,能考進去的全是學霸學神。
所以這倆放著T大前程不要,跑來祖國邊疆拋灑熱血?
……
在最後排靠著的隋曼仰天嘆息。
她又錯了,T大的學神怎麼能是傻氣,那叫陽光單純平易近人啊!
「你倆是兄弟?」唐勤又問。
吳選搖頭。
季司原是三連連長,但他習慣叫季司原哥,又親密又能顯示他的迷弟身份。
「我哥當年可是我們學校兩大傳說之一,大二就在『ManagementScience』上發表了論文,導師都說他是金融學天才。還有我們學校那個西部支教團,也是他創立的,投資、宣傳全是他一手操辦…」
吳選晃著腦袋,話里蹦出些專有名詞,把唐勤、萬依瀾聽得一愣一愣。
「…結果,我哥根本無所謂,大三說參軍就參軍,真男人就是這麼帥氣!」吳選說得熱血沸騰。
車子輕微震了震,季司原無語地點了下剎車。「吳選,行了啊,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這個當事人都聽不下去了。
吳選就是專揀好的說,事實上季司原這個所謂的傳說,完全不是什麼好榜樣。
周如葉埋著頭,輕輕笑了笑。
季家公子哥,浪得滿京城皆知。這才是真正成為傳說的原因吧。
「哦好吧…」吳選收斂了,朝唐勤眨眨眼,「反正我當初入學聽了他的事跡,覺得超酷,這才是有意義的生活啊!後來我就直接遞表格來部隊了。」
呵呵。唐勤乾笑。
學神的腦迴路果然不是凡人能揣度的。
在T大才讀半年就跑來當兵,還說那種生活沒意義?全國多少莘莘學子得被吳選氣死。
「那你們學校另一個傳說呢?」萬依瀾努力八卦。
她覺得,這可能是她離學神最近的時候了。
「哦,另一個啊。」吳選回憶了一下,「是中文系的,和我哥一屆,據說超美的女神,叫…」
他頓住。
「周綏。」
周如葉聽到季司原沉聲說出這個熟悉的名字,脊骨一陣酥麻,她稍抬起頭,望了眼駕駛座的他。
「對對,就是周綏!」吳選一拍腦門,接著說,「我們學校劇社最著名的話劇劇本是她寫的,但她挺神秘,聽說不怎麼和人打交道。」
說到此,吳選頓了頓,神色有些遺憾。
「後來,她因為抑鬱症,大一沒多久就退學了,再沒人找到她…」
周如葉條件反射地拿手撐住太陽穴,她胃裡一陣陣絞痛,耳畔也漸起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