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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米碰了一下杯:「對,新時代的女性,什麼美德都可以沒有,但有一樣必須有,『獨 立』。從骨子裡,從根上獨立。就算嫁人生子,反正從長久來說,每個人都是個獨立的個體,一個人來,一個人死,過場都是忙著生忙著死那些庸庸碌碌的行為,只 有起始和結束才是動人的……為什麼那些歐美國家的夫妻關係比東方國家的和諧,那就是因為歐美教育重在挖掘每個人的自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自我,知道自 己這輩子追求的目標是什麼,夢想是什麼,要過什麼樣的日子,然後義無反顧的去做,即使結婚了也沒有放棄原有的『自我』。說白了,男人追求女人,追求的就是 女人骨子裡的『自我』。」
很多女人,婚前「獨立自主」,男人們趨之若鶩,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塊寶。
可是婚後,其中一些女人便失去了自我,放棄了獨立,或者說是脫掉了「獨立自主」的偽裝,男人們就會感到困惑和疑惑,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這或許就是成大功所謂的,結婚是因為對方的優點,而離婚是因為對方的缺點吧?
優點和缺點是雙刃劍,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毀了你。
(● ̄~ ̄ ●)
凌晨,我和小米走出酒吧,精神上既亢奮又困頓。
亢奮是因為,我們想明白了以後。
困頓是因為,我們都不能立馬補交。
小米要趕去和莊勝宇看最後一次日出,而我則要回宿舍梳洗,趕去上班。
我和小米坐在酒吧對面的馬路牙子上,可以隱約欣賞到酒吧裡面的醉生夢死。
酒吧外聽不到什麼聲音,裡面的群魔亂舞只能透過一個小玻璃門折射出零碎的片段,有一種失真感,像是被人關掉了聲效的爛片。
小米突然樂不可支:「以前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禍害過不少男人。」
我也笑了:「你該不會準備收山了吧?」
「當然不,只是暫時休息一下,為的是走更遠的路!」
為的是走更遠的路……
真是想想就開心,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真是想想就心累,等在前面的還不知是怎樣的毒蛇猛獸。
小米長吁了一口氣,心結迎著昏暗的路燈,目不斜視的望著天空,突然問了我一句:「你和成大功又出事了?」
又是「又」這個字,還有值得讓人玩味的「出事」。
而且,我並不驚訝小米會這麼問,估計是阮齊說的。
我說:「這回是徹底斷了,是我提的。」
小米驚訝的看向我:「有進步啊!」
「廢話,我還能在同一個地方再摔倒一次麼?連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小米點頭:「那下一站準備停靠在哪裡?李明朗?還是對面那個?」
我順著小米的「意有所指」看向對面,酒吧里若隱若現的身影。
「哦,你說學長。」我有絲遲疑,遲疑如何表達:「……在他身上,我看不到我自己。」
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卻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這令我很不踏實。
小米說:「可李明朗也和你一樣,還在漂泊中,他也找不到自己,你又怎麼能從他身上找到自己呢?」
小米的意思是,如果我和阮齊在一起,我只需要完成一個任務,找自己;可如果我選擇的是李明朗,我不僅要找自己,還要幫他找自己。
但小米忘了一點,女人天性好奇,女人都是欠招兒的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和《泰坦尼克》會成為經典的原因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這場愛情會毀了自己,也敢於自毀。
我反問小米:「如果你喜歡一個男人,明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沒有未來,你是會繼續喜歡他,還是及時抽身?」
「當然是繼續喜歡,喜歡是自己的事,與他無關。」
小米剛說完,就暮然愣住。
她看著我半響,有些不確定道:「你已經決定了?」
我聳聳肩:「只有我決定了能成事麼?一個巴掌拍不響。反正你也說了,喜歡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他無關。我只管喜歡我的,他不回應也沒什麼,我也要學會享受『喜歡』,而不是被它困擾。」
「哎!」小米笑著長嘆一口氣,臉上的情緒複雜違和:「可憐的阮齊學長啊……」
我簡直要被她氣樂了。
「你沒完了?別老動不動把我和學長湊作對,我現在看到他老有聯想,特尷尬。」
聞言,小米緩緩蹙眉:「那我認真的問你,你是真沒看出來學長對你有想法麼?」
「你所謂的想法,是一個男人對異性的基本想法?還是阮齊對郝心的想法?」
「這兩者間有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
我 掰著手指頭跟小米分析:「男人對異性有想法,有一種因為他們急於要將遺傳因子散播出去,那是本性,是動物的野性,是不可抗拒的生物進化的規律。所以,無論 任何年齡段的男人,都會喜歡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女人,因為年輕就意味著生育能力的優秀!可是人畢竟是理性和情感並存的,只要有理性在,人就會思考,會克制。 就算遇到再年輕貌美的女人,重於理性和高智商的男人,也會先衡量利弊,再冷靜思考自己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伴侶,還會在對女人的欣賞和天性的散播種子這兩者 間,做一個理智的選擇。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拋開十幾二十歲小女生的雌激素誘惑後,三十幾歲的女人最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