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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酒酒,我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前方傳來一聲輕笑:「說了等於沒說。」
我內心的小火苗瞬間撲哧撲哧的往上躥:「我也祝你幸福,祝你一輩子一個人倖幸福福!」
酒酒笑出聲來:「哎呀,看著你們這對歡喜冤家,我可真羨慕吶。以前我和大禹也是這樣的。」
我嗆了一口:「什麼歡喜冤家,這分明是劍拔弩張!」
「還有水火不容。」李明朗淡淡補充道。
酒酒笑容更深:「這麼默契,還說不是?吵架也是一種增進感情的方式嘛,我懂的。」
「……」
「……」
(● ̄~ ̄ ●)
李明朗在機場等車位的時候,我和酒酒先一步走進T3航站樓。
拿了登機牌後,酒酒到洗手間裡換便服,我等在外面,翻看著大禹發過來的懇求簡訊,腦海中也應景的浮現他那張豬頭臉。
我猶豫再三,還是將酒酒現在的位置透露給他,進而又陷入糾結,為自己這一天的瘋狂行為唏噓。
然後便是再次打進來的程伊伊的電話。
我剛接起來,她就噼里啪啦的罵了我一頓,聲稱不僅要扣我工資,還要將我開除,再將我的惡行通報給全行知道。
我就那樣靠著牆,一語不發的聽她發泄。
直到程伊伊意識到我的安靜,不太確定的問道:「你在聽麼?」
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這次我的行為很惡劣,我不應該不跟你打招呼,就把你扔在會場面對那些人。程伊伊,對不起。」
程伊伊那邊明顯一愣:「你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聽的,我就不扣你工資。」
「你扣吧。只要你高興,你隨便扣。這次的事對我來說,代價雖然是昂貴的,可是我不後悔。」
聞言,程伊伊發出一聲嘆息,讓我辦完酒酒的事就即刻返回,和她一起跟雙方家長道歉。
她還說,大禹也說不怪我,他正在來機場的路上。
我默默聽著程伊伊的嘮叨,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隱約間好像看到人群中的李明朗的身影,他正在角落裡打電話。
我愣愣的望著他,愣愣的打斷了程伊伊:「程伊伊,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你那天為什麼那樣說?」我被自己接下來的話噎了一下,模糊了口吻:「呃……你說我吃某人……口水……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越想越覺得,李明朗這麼自私的人,是不會甘願出賣自己的隱私供人消遣而分文不收的。
程伊伊那邊靜默了幾秒中,才分辨出來我說了些什麼,進而很是曖昧的「哦」了一聲。
「怎麼,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程伊伊神秘兮兮道:「一會兒我發個地址給你,你看了就明白了。」
地址?什麼地址?
我正在莫名其妙,程伊伊就掛斷了電話,還發了個地址過來。
但我還沒點進去,酒酒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我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下來,她剛一坐定,就拿出旅遊攻略,翻開指給我看了幾個景點介紹,語氣平緩的描述她腦海中的畫面。
我知道,她只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在洗手間裡呆了那麼久,應該不止是換便服而已。
我拿走旅遊攻略,掂量著道:「就算你將整本攻略都背下來,也玩不出和它一模一樣的感覺。這就跟人生一樣,沒有存檔讀檔,也沒有複製粘貼,不管你的初衷多麼純粹,不管你的準備工作多麼充足,有些事還是會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酒酒問道:「你想勸我不要走?」
我緩緩搖頭:「你要走就走,沒人攔得住。我只是想告訴你,即使你到托斯卡納定居,人生不如意事也是十之八九。現在你不想面對的那些不愉快,它們不會消失,只是錯後了,將來還是會回來。」
就像以前在學校時,我們會以為人生里最慘烈的,不過就是考卷上的59分。直到走出社會才發現,人生處處充滿了不及格,最慘烈的永遠在下一刻等著你。
然後,我告訴酒酒,大禹已經在趕來機場的路上了。
酒酒卻笑著站起身,讓我送她到安檢口。
安檢口外,我又一次拉住酒酒的手:「你就這樣一個人走了,真的不怕兩家人怪你?」
她依然在笑:「一個人想任性的時候,還管的了這麼多嗎?」
我終於撒了手,目送酒酒入閘,又站在入口處好一會兒,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一看,正是大禹。
李明朗就在他身後幾步開外,不緊不慢的走來。
我幾乎想也不想,掄起拳頭就要教訓大禹:「你怎麼回事啊,酒酒都進去了!」
大禹抬起手,手裡抓著登機牌和護照,邊躲邊叫:「我剛回家去了一趟護照,還補了這趟飛機的票,這才晚了!」
我一把抓了過來仔細確認。
大禹說:「正好有人退票,我趕緊就補上了。」
我張了張嘴,千言萬語,終是化為四個字:「祝你好運。」
大禹咧出一個笑容,臉蛋顯得更腫了。
(● ̄~ ̄ ●)
目送大禹入閘,李明朗淡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回過頭去,他也瞥了我一眼,目如深潭:「雖然某人在和我冷戰,可我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