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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周禮回覆:「也沒有。」
林溫撓撓頭,擰眉搜索記憶。
「你睡了嗎?沒睡下來幫我找找。」周禮發來。
已經十點半了,林溫身上穿著居家款睡衣,就這樣出門逛街也沒問題。
她從床上起來,還是翻出一件薄薄的長款針織外套,披上後她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走廊一片漆黑,一樓餐廳的方向有微弱燈光溢出,林溫腳步輕輕地下樓,走近看見靠牆的一排柜子開著扇櫃門,一道高大背影正抱著胳膊站在敞開的櫃門前。
「來了?」周禮轉頭。
他穿著簡單的短袖T恤和長褲,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銀邊眼鏡。
通常人戴上眼鏡後會多添幾分斯文,周禮也不例外,但他在斯文之外還多了點其他的味道,林溫沒怎麼去想,她更驚訝周禮是近視眼。
「你有近視?」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周禮戴眼鏡。
「很奇怪?」周禮道,「近視十多年了,不過度數不高,平常戴得少,一般就看文件的時候戴。」
「你剛還在工作?」
「看了一份文檔。」
林溫走到櫃前,一邊打開櫃門找薯片,一邊問:「你帶電腦了?」
「沒帶,手機上看。」
「袁雪帶了平板,你需要的話可以問她拿。」
林溫找了一圈,最後在樓梯轉角的柜子上發現了薯片蹤跡。
薯片還剩一包半,她全拿給周禮。
周禮先從拆開的那包里拿出一片,一嚼就說:「潮了。」
這裡環山,又一直在下雨,濕氣特別重。
周禮把另一包拆開,吃了一口,他眉頭微擰了一下,把薯片撂到一邊。
「這包也潮了?不會吧。」林溫拿過來。
「沒潮,不過難吃。」周禮想了一下,問,「想不想出去吃宵夜?」
別墅位置實在太偏,周圍根本沒食店,也叫不到外賣,否則他們晚飯不需要自己動手,早出去吃了。
林溫嘗了一口被周禮嫌棄的薯片,其實是玉米片,這款原味太過清淡,確實不怎麼樣。
聽周禮提議,林溫回道:「太晚了吧?」
周禮揚了下眉,想起「江小白」,他嘴角輕扯了一下,說道:「現在出門車速要是稍微快一點,說不定十二點前就能回。」自己開車總比網上叫跑腿快。
林溫問:「你真的很餓?」
周禮靠向沙發背,指了下林溫的手:「再不走,我能把這包全吃了。」
林溫低頭看手上的玉米片,這應該是對這包零食最大的羞辱了。
林溫覺得她人都已經在樓下了,讓周禮獨自一人大晚上開車出去吃宵夜,似乎不太夠朋友。
「好吧,那走吧。」林溫放下薯片,又想起來,「要不叫下蕭邦?」
袁雪懷孕以後只要沒事,作息就特別規律,一般十點上床,早上六七點醒,所以林溫沒準備問袁雪他們。
「別管他,他要是睡著了能睡到天荒地老。」周禮摘下眼鏡,站起身,去鞋櫃那裡拿汪臣瀟的車鑰匙,接著又說,「待會兒多帶幾份吃的回來,誰餓了誰自己會下樓。」
外面還在下小雨,林溫拿出自己那把透明小傘。
這點雨周禮根本不需要傘,他原本要直接走出門,見林溫要給兩人打傘,他頓了下,從她手裡拿過雨傘,撐開後舉在頭頂。
傘對他來說太小,要遮兩個人,有跟沒有一樣。
不過雨也小,遮一遮聊勝於無。
兩人上車,開離別墅。
一路人煙稀少,周禮車速沒太快,畢竟路不熟,天又黑。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鎮上,隨便找家食店走了進去。
點了一條烤魚,上菜速度很快,林溫說餓也不餓,但香味太誘人,感覺肚子在叫。
烤魚上桌,林溫夾起一筷子。
第一口沒覺得多辣,第二口辣勁上來,她喉嚨一嗆,臉像被火燒。
周禮給她拿來瓶豆奶,說:「能不能吃?不能就另外再點。」
林溫擺擺手,喝口豆奶說:「沒問題的。」
吃到後來,她鼻頭紅,眼周紅,像哭過似的。
周禮看著好笑,開始吃第二碗飯。
林溫舌頭逐漸適應辣度,但臉上的生理反應沒法抵抗,她嘴唇火辣,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唇,她問:「你很能吃辣?」
周禮說:「還行,我爺爺奶奶是江西的。」
江西人吃辣一絕,林溫懂了。
「那你在江西住過?」她閒聊。
周禮搖頭:「他們兩個二十多歲就離開江西來了這兒,我就去過一次,陪他們走親戚。」
「哦。」
「你呢,去沒去過?」
「沒有。」林溫說,「我很少旅遊,最近一次旅遊還是去雲南。」
「你工作不是到處跑?」
「也就固定跑幾個地方。」林溫道,「我去過的地方很少。」
「唔。」周禮吃完最後一口飯,又給林溫拿來瓶豆奶解辣。
隔壁有賣生煎餛飩,吃完烤魚,林溫抱著沒喝完的豆奶和周禮走到隔壁,又打包了幾份吃的。
回到別墅已經十二點半,車子剛在車位上停好,一陣狂風襲來,細雨變滂潑大雨。
林溫才推開一點車門,失控的風又把門給拍了回去,短短一秒林溫手背就沾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