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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舒怡好奇:「是嗎,哪個班的?不會正好跟我同班吧?」
「說是在一班,就在你隔壁,名字叫周禮,你認識嗎?」齊『奶』『奶』問。
齊舒怡愣了愣,剝核桃的動作也停了,「哦,他呀,我知這麼個人,我跟他不認識。」
高三課業繁忙,齊舒怡儘量每周都抽時間去趟鄉下,她一直沒在里碰到過周禮,爺爺『奶』『奶』偶爾會說:「你早一個小時就見到你周『奶』『奶』家的孫子了,本還想介紹你們認識呢。」
齊舒怡:「介紹我跟他認識幹嘛呀,我又不跟他一塊兒玩。」
「就知玩。」齊『奶』『奶』嗔,「周禮長得帥,績又好,我怕你將嫁不出去,想在你周『奶』『奶』家提前開個後。」
齊舒怡自己口水嗆到,她面紅耳赤說:「『奶』『奶』,您要不重新拿起畫筆吧,我看您是太聊了。」
齊『奶』『奶』:「怎麼,你不喜歡周禮這樣的男孩兒?」
齊舒怡心說,她可不想自虐,周禮在學校就沒缺過女朋友。
齊舒怡沒數過周禮到底交過幾個女友,可三四個,可四五個,她只知周禮跟每一任女友的交往時間都不長,周禮這人沒什麼人詬病的,唯一叫人詬病的,也就是他情感太充沛,情史太豐富,而些女也統統腦袋夾了,在這事上前仆後繼,奮不顧身。
齊舒怡自認她自己條件優秀,她不會感情里的卑微者。
後隨著對周禮的了解增多,齊舒怡推翻了她對周禮的認知。
高三一整年,齊舒怡每周都聽到一段周家的故事,甚至是周家的秘辛。
比如周禮的母親竟然姓覃,跟周禮父親離婚,是因她消費力太強。
比如周禮跟他外公家並不親近,覃家裡面水太深。
再比如周禮跟他父親相處得像陌人,一天說不上一句話,周禮爺爺『奶』『奶』不知怎麼調節他們父子關係。
後,就是周禮父親入獄了。
齊舒怡在進入大學後,回看高中三年,也回想了周禮,她結合自己專業所學,重新認識了周禮這個人。
「他交往經歷豐富,交往經歷不代表戀愛經歷,在我看,他的戀愛經歷零。」齊舒怡微微擰眉,說,「周禮實看不起女人。」
林溫一愣。
她手上還掰著菜葉子,聽到這裡,她反駁:「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周禮他從都沒有看不起女『性』。」
「抱歉,是我沒說完整。」齊舒怡,「準確得說,應該是周禮看不起任何戀愛中的女人,及戀愛中的男人。」
周禮的父母對周禮影響極深,他的母親將愛情當兒戲,他的父親將愛情當人,一個愛得淡薄,一個愛得深沉,這可讓他覺得,沉浸在愛情中的人,都是神經病。
他又想嘗試戀愛,也許這跟他爺爺『奶』『奶』從小灌輸給他的傳統婚姻觀有關,又也許,他是想體驗他父母的曾經。
愛情總歸是沒錯的,錯的是在這段愛當中的人。
周禮一邊嘗試,一邊又置身事外,像個旁觀者一樣冷漠地看著他的歷任女友,也冷漠地看著他自己。
齊舒怡也推翻了她從前認的「他情感太充沛」。
周禮不是情感充沛,相反,他過於淡薄了。
而如今,齊舒怡又要再次推翻自己。
心理學的奧妙或許就在於,她她已經完全讀出了一個人,可事實上,人類何複雜,也許走完一輩子,她都不一讀得懂一個人。
「我之前一直在外地讀書,這些年很少回,去年回看爺爺『奶』『奶』,我爺爺『奶』『奶』又跟我提起了他。」齊舒怡娓娓。
去年八月,她回了一趟,爺爺『奶』『奶』開始催婚。
齊舒怡稀奇:「你們前還說周『奶』『奶』他們思想太傳統。」
齊『奶』『奶』:「是啊,可我們又沒否認這種傳統。」
齊舒怡:「……」
「你既然提到你周『奶』『奶』了,正好,你周『奶』『奶』說了,周禮這些年一直單身,在大學的時候都沒談過女朋友,現在工作了,他藉口更多,你周『奶』『奶』一直在幫他相親。」齊『奶』『奶』笑,「我上個禮拜提到你要回了,你周『奶』『奶』可高興了,知什麼嗎?」
「……」
於是齊舒怡點了頭,她點了頭,周禮邊卻一直沒有回應。
直到九月,她回讀博,相親終於安排上程。
天約在餐廳見面,時隔多年,周禮再次出現的形象是一身裝革履。
齊舒怡也偶爾會看看財經新聞,可電視和真人到底不同,看到真人,她才確信,高中時期某個桀驁淡漠的男孩,真的已經長了一個熟穩重的男人。
周禮不認識她,對她這個校友也完全沒印象,他紳士地請她先點餐,等一番客的開場結束後,周禮才坦言,他爺爺『奶』『奶』即將離開這裡,臨走前就一個要求,希望他去相親。
齊舒怡想像到兩位老人是如何威『逼』或者賣慘的,她不在意:「這麼巧,我跟你也算同病相憐。」
頓飯周禮請客,吃得還算愉快。
過了一陣,齊舒怡主動聯繫周禮,她有學業上的事需要周禮幫助,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他們的第三次見面,是在相親一個月後的十月份。
天她約了一位ktv老闆,要問對方拿一份關於娛樂行業灰『色』地帶從業者的資料,到了ktv,老闆說他有點事,可要一兩個小時後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