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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陪一起。」
「張力威跟一起去嗎?」
周禮看了一眼:「不是你老同學?」
「我跟沒聯繫過。」
周禮看回魚竿:「不去,老太太過段時回來了。」
「哦。」
過了一會兒,魚漂有了動靜,周禮拍拍林溫放在膝蓋上的手。
林溫有點困,剛剛眼皮耷了下來,被拍了一下,清醒兩分。
「困了?」周禮輕聲問,一邊把垂落下來的頭髮拂向了後面,一邊拿起魚竿。
小魚在夜空中一甩,林溫跟著站起來:「釣到了!」
魚只有半個巴掌大,周禮沒把它放進桶,翻了翻箱子,找出一個塑膠袋,舀了點水將魚裝進去,遞給林溫:「拿著玩。」
林溫低頭看魚,手指伸進塑膠袋裡撥了撥,想起前在汪臣瀟家的村子裡釣到的一條,原本已經被裝袋了,最後又被扔回了河裡,沒能帶回來。
林溫看向周禮。
周禮也在看。
雙眼睛剛醒不久,此刻像是清醒著,卻又帶著幾分渴睡時才有的純然。
林溫又低下頭看魚,周禮卻還看著,兩離得近,從上往下,能看見輕扇的睫『毛』翹挺的鼻尖。
橋上有車經過,一轟一轟帶出熱浪,橋底下夜風含香,香味清淡卻誘。
周禮跟汪臣瀟一樣,也是穿著上班的衣服,西裝脫了,但襯衫裹得悶熱,出了一層薄汗。
『揉』了『揉』林溫的腦袋,語氣自然:「走吧,困了回去。」
將林溫送回,半個多小時後周禮到家。
在浴室呆了半天,周禮腰上圍著浴巾出來,取了一瓶冰水,走到書桌前,看了看拼圖,還剩一點。
周禮坐下,耐著『性』子慢慢將拼圖完成。
取下拼圖,周禮打開立在落地窗邊上的柜子,將拼圖放了進去。
周禮站著看了一會兒。
柜子里已經有幾十幅拼圖,是這一兩年拼出來的。
第一幅拼圖難度低,只有三四百片。
當意識到在聚會上,總是將目光放在任斌身邊的女孩兒身上後,把這幅拼圖買了回來。
難度太低,不夠磨『性』子,於是又買了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
從幾百片到幾千片,直到現在……
拼得越來越多,卻越來越難以忍耐。
周禮把櫃門關上,回到書桌前,將剩下的冰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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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
林溫拎著小魚到家, 進時看見地墊上有男士皮鞋。
汪臣瀟已經走了,客廳留著一盞燈,主臥房關著。
林溫換好拖鞋, 走到主臥口, 有聽到什麼音。她猶豫幾秒, 又附耳貼了貼, 裡頭靜悄悄, 袁雪應該在哭。
林溫小心翼翼叩了一下,輕喚人:「袁雪?」
袁雪有應, 林溫等了一會兒, 再打擾。
小魚還裝在塑膠袋裡,巴掌大也不能煮來吃, 林溫家裡有魚缸,她在廚房找到一隻漂亮的玻璃沙拉碗,將小魚倒了進。小魚尾巴一擺, 游得生龍活虎。
有氧氣泵, 也不知道這條魚能活多久, 林溫捧著沙拉碗出神。
這一晚林溫前半夜睡得很香, 後半夜睡得並不好,她是熱的。
六月真正入了夏, 氣溫在三十度徘徊,閣樓本身冬冷夏熱,當林父林母打算把這用作臥室, 只當儲藏室和書房用,所以有安裝空調,甚至連房都弄。
林溫現在睡的這張小床,是父母在她念大學前買來的。
她從前不知道她家在宜清市還有房子, 考上大學後父母才告訴她。
大一開學前母親憂心忡忡,總覺得她離家太遠,萬一有什麼事,他們鞭長莫及。又擔心她從小身體不好,適應不了強度的軍訓,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想辦法找醫生開請假條,讓她逃過「折磨」。
後來還是父親提議,說他們可以先回宜清市住一陣子,等林溫軍訓結束之後再看情況。
於是大一開學前的八月下旬,林溫跟著父母提早來了宜清市。
房子雖然十九住人,但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髒,林溫後來才知道父母每都會過來打掃一番。
八月下旬氣還是偏熱,林溫幫著大掃除,忙完後身上像剛蒸過桑拿,除了汗流浹背,連臉都燙得像悶熟的蝦。
她把自己的行李拎進次臥,打開衣櫃想先看看空間,待會兒洗完澡再整理衣服。誰知櫃一開,樟腦丸的味道撲鼻而來,衣櫃裡或掛或疊,已經有不少衣服。
「你幹什麼?當心汗滴進,要霉的!」母親忽然衝進來,一把將她拽離衣櫃前。
看見她的行李箱,母親又急道:「這房間你不能住,出來出來,把行李拿上!」
父親過來一看,也說:「溫溫,今晚上你睡主臥,我和你媽打地鋪。」
母親大約太著急,下手忘記輕重,林溫手腕捏得特別疼,疼得她面紅耳赤,像滾進了熱油鍋。
但幸好她早就出了一身汗,臉也熱成了熟蝦,所以父母有看出來。
後林溫堅持自己睡地鋪,父母又捨不得她,趁黑,父親匆匆忙忙家具城買回一張小床。
小床就此擺在有的閣樓,林溫大學四始終住校,父母偶爾過來看她,她才來這閣樓住一晚。
住的期間都不是寒暑假,氣不熱也不冷,所以也就一直有安裝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