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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協議結婚也是他走投無路才會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畢竟後方是死路,前往雖然蘊藏的巨大的危險但是他都已經赤足了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大不了這破敗的人生跟著一起毀了罷了。
他自今天醒來後也忘了,他和段譽之間本來就是不平等的。
段譽垂眸看著路遠白緊抿的唇,抬手捏住路遠白的下顎讓人直視自己。
那原本清冷的人此時難得有了些慌亂,一雙桃花眼甚至躲閃這不敢看他。
這雙眼睛一個月之前裡面還滿是滿他的影子,好似根本裝不下別人。
段譽知道路遠白此時在害怕,這是路遠白的一個小習慣,害怕和不安的時候會一次性接連眨幾下眼睛,但也就只是一個瞬間之後就會恢復的和往常一樣。
段譽冰冷的手指帶著懲罰意味碾在路遠白的唇上,迫使人看著他,而他的目光卻沒有和路遠白的眼睛直視。
這是一種威壓,讓路遠白胸口陣陣發疼,一時間呼吸都加重了不少。
「你之前也說了利益,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個商人」段譽摸著路遠白的唇,「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一切以利益為準。」
隨後段譽再次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路遠白被迫壓在段譽的肩上,段譽看著路遠白白皙修長的側頸。
下一刻男人炙熱的氣息撲灑在耳邊,路遠白整個人一顫隨後想往後閃躲,但是段譽卻死死的圈住路遠白的腰身根本不給人這個機會。
男人聲音沙啞危險,好似即將捕食獵物的惡狼,「你現在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利益,憑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
路遠白瞳孔微睜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才說出一句,「段先生你這樣逼迫一個跟你毫無感情記憶的人未免太卑鄙了些。」
段譽聽後也不惱,跟之前那句玩玩罷了相比,這些語句相對平淡的多,毫無攻擊力。
段譽鬆開對路遠白的牽制,冷漠道:「一切以利益為準。」
「在段先生眼裡感情也是利益的一種?」
段譽看著路遠白的神情,他知道兩人從開始就交雜著利益這些完全可以玷污情感的因素,就連當初接下失憶後路遠白這個麻煩也是段譽在當時的路遠白身上看到了利益。
段譽承認他之前的過錯,但這卻不是質疑兩人之間感情的理由。
他和路遠白的感情從他認真開始那天就已經拋開了外界所有的雜質。
路遠白內心忐忑,但面上還是如往日般的沉穩平靜,「要是哪天段總在我身上看不見想要了的利益了,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執著了。」
「段總也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段譽看著路遠白一時間被氣笑了,「我之前沒發現你這麼能說。」
一字一句好像能嗆死人。
路遠白也笑了,「段總我這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多著呢,你沒發現只不過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一時間病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段譽冷眼看著路遠白卻又捨不得再跟對方說一句狠話。
他剛才的舉動已經讓對方感到了害怕,他能感受到路遠白剛才的恐懼,在那一瞬間他瞬間就後悔了對路遠白說的那些話,雖然現在已經感覺要被眼前人氣的毫無理智,但卻又捨不得凶他。
他看過路遠白的過往經歷,對方對他的警惕也是出於對自我的一種保護。
怕下一刻路遠白這張嘴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段譽轉身,「我下午再來看你。」
他現在需要冷靜冷靜,他們兩個人之間並不適合現在的相處狀態。
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段譽本以為過來後路遠白會過來抱他,跟他說些甜蜜話,跟他訴說著這一個月之間的思念,然而現在卻和想的完全相反。
別說擁抱,路遠白現在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段譽轉身邁步想先去冷靜一下找回些理智。
就當男人即將要離開病房時,青年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段先生您下午不用來了。」
隨後薄唇緊抿,一雙桃花眼看著門前男人高大的背影,不知怎的鼻尖也跟著微微一酸,「以後都不用來了。」
路遠白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心好像被緊緊攥住了一樣難受。
段譽停下腳步站在門前,耳邊充斥著路遠白那些冷漠的話語。
「段先生我不是十八歲的路遠白」路遠白停頓了下,「我不愛你。」
後半句話路遠白剛說一半,男人就先一步走出來房門。
男人好似知道路遠白要說什麼,在這句話話落之前離開帶著的是不願面對的逃離。
他怕聽見路遠白說不愛他,所以在對方說完前先一步離開。
好似這樣就能當做路遠白沒有說過,這句話也不存在一樣。
房門被大力的扣在門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那是男人的不滿和怒火,但卻在離開時也沒對路遠白再說一句重話。
路遠白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許久,隨後這才有些脫力的靠在沙發上,夏日的陰雨天難得給這酷暑帶來了些涼意,而路遠白後背的衣物卻被汗水濡濕。
這天下午男人果然沒有來。
第二天來的也不是段譽,而是護工,接下來的三天段譽好像徹底消失在了路遠白的世界裡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