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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複雜的生物。
複雜就複雜在他有太多的感情,而這感情也會隨著時間的推進而改變。
不會有什麼東西是始終如一的。
就算真摯的感情也有變質的一天。
路遠白心裡其實也覺得段譽總有一天不會在愛他,他不想得到再失去,所以一開始不去擁有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他身邊的例子,多的不能再多,看得人心都已經麻木了。
但路遠白今天還是一反往常的對著段譽道:「晚安。」
段譽這階段為他做的不少,說些普通的問候語也是出於禮貌應該的。
誰知男人在聽到這句晚安後,又道了句,「然後呢?」
路遠白一愣,「什麼然後。」
「給我的擁抱。」段譽看著他,「你之前每次對我說晚安,都會上來抱我才肯回去睡覺。」
路遠白心口一跳,「我不記得了?」
段譽瞧著他,「說跟我洗澡是胡說八道,說跟我擁抱就是不記得。」
「那你說這兩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都發生過?」
路遠白瞬間警惕起來,面前的男人顯然是在給他挖坑。
路遠白:「我不知道,我沒有那些記憶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段譽與路遠白的桃花眼對視,隨後沒再說些什麼。
路遠白說完後見段譽不再追問,忙腳底抹油般的溜進了主臥,隨後關燈打算睡覺。
段譽見路遠白走進主臥後又在客廳處理了一些文件,等到時間到達半夜一點多的時候這才放下手上的工作,放輕步伐走到了主臥門前。
隨後十分掩耳盜鈴的輕敲了幾下房門,細細聽著裡面的聲音。
見房間裡面沒什麼聲響,這才擰開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
就像之前心理醫生說的,他要觀察路遠白的睡眠情況才行。
而借著窗外昏暗的燈光,段譽看見此時屋內的場景後卻愣在了原地。
只見此時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十分憨甜,清冷的面容上沒有一絲防備。
而昨天跟段譽借來的枕頭卻沒有枕再身下,此時枕被路遠白抱在懷裡,緊緊的擁著。
就只是一牆之隔,路遠白嘴上說著之前的那三個月就只是玩玩,而背地裡卻抱著他的枕頭睡覺。
段譽目光一時間根本離不開床上的人,這比之前在電話里聽醫生說路遠白抱著他衣服睡覺時的感受來還要猛烈。
一時間心臟都加快跳動了不少。
這樣太犯規了。
路遠白這樣太犯規了。
然而此時抱著他枕頭昏睡的路遠白,何嘗不是對段譽的一種挑釁。
還從來沒有人這麼戲耍過段譽,路遠白是第一個,而且根本是毫無畏懼。
可能此時的路遠白也學會了恃寵而驕。
隨後段譽上前來到路遠白床前微微俯身,想伸手去看看能不能將路遠白懷裡的枕頭拿出來。
然而路遠白卻抱的死緊,明明是在睡夢中但卻一點要鬆開的跡象也沒有。
此時路遠白抱著跟他有關的東西睡得極沉,根本不願意鬆手。
隨後段譽的目光落在了那白白胖胖的枕頭上,要是把枕頭換成他,路遠白會不會抱的一樣緊。
這個想法一出,幾乎是瞬間就占滿了段譽的腦海。
隨後快步回到客廳將燈關掉,關上主臥的房門上了床。
段譽先是仔細觀察了路遠白一會兒。
此時陷入沉睡的路遠白臉上沒有一絲防備,看得人心癢。
段譽原本打算在路遠白翻身的時候將枕頭抽出,但是坐在一旁等了半天也沒見路遠白動。
路遠白睡覺的時候十分乖巧,幾乎一晚上都不會有什麼動作。
段譽一時間見路遠白沒有動作,也不再等下去。
上前用了些力道,將枕頭從路遠白懷裡抽離。
懷裡失去了白白胖胖的枕頭,路遠白很快就給出了反應。
只見路遠白原本舒展開來的眉眼微微皺起,閉著眼睛,一雙手不安的向四周來回摸去,好似試圖想要找到枕頭重新抱到懷裡一樣。
路遠白慌亂的在床上四處摸索著,心內也越來越焦躁。
然而卻一直無果,很快路遠白就不滿起來,口中開始輕聲喃喃,「不……不行……」
路遠白聲音一時間微微顫抖,滿是不安。
這一聲很輕很微弱,但聽的段譽心裡卻忍不住心疼。
就在路遠白昏睡的有些意識不清微微半眯起眼時,段譽抬起路遠白的手臂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的……抱……」
路遠白睡得迷迷糊糊的想要尋找枕頭。
段譽躺到路遠白身邊,伸手一把將人攬到了懷裡。
原本口中還是小聲發出不滿的路遠白瞬間安靜了下來。
段譽垂眸瞧著人迷迷糊糊的睡顏,一時間沒忍住在人側臉輕啄了下。
唇落在路遠白白皙滑嫩的臉頰上,段譽偷了個香後舔了舔唇。
雖然在人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偷親有些不厚道,但是段譽覺得愛人在懷裡他已經算是克制。
而且覺得不是一般的克制,他簡直都要成柳下惠了。
路遠白被人攬進懷裡後,瞬間感受了那股讓他心安的氣息,一時間原本的不安也消失了,之後還在段譽懷裡輕輕的拱了拱想找個舒服的位置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