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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范陽的離開,演唱會到底沒有辦成。
這對樂隊來說或許是個遺憾,但此時的成員們再沒有那個心思了。
而後沒多久,邵北川的聽力再次下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此事,右耳經過測試只餘下百分之二十的聽力。
程樾已經從最初的傷心,到如今完全接受。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不可逆,只要他還在做音樂。
可是比起耳朵,音樂是他的半條命。
程樾從此不再和邵北川爭論,只偶爾勸他勞逸結合,不要過分消耗,日子還很長。
幾年後,邵北川恢復了獨立音樂人的身份,成立了獨立工作室,並成為樾心的合伙人。
他的人氣依然活躍在一線,手裡邀約不斷。
只是不知道是否因為范陽的離世,令他對人生有了新的認知,人變得越來越佛,不爭不搶,隨遇而安,再加上不用為了生計發愁,接活時也變得挑剔了。
在外人看來,邵北川不是個容易相處的人,他不愛笑,話也少,性格有些古怪,有時候因為看不順眼客戶的做法,也會直接翻臉毀約。
程樾聽說了兩次,卻從不阻攔,只說:「真正愛音樂的人都有自己的傲骨,這不是錢的事兒,再說我們也不差錢。」
外面漸漸有了傳言,說邵北川的脾氣都是程樾慣出來的。
話雖這樣說,他做出的音樂質量擺在那裡,自然也有驕傲的資本。
只是仍有人會說,邵北川就是靠女人,小白臉一個。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被說是小白臉,程樾聽了也覺得好笑。
然而等回到家裡,形勢卻剛好相反。
家裡的程樾總是溫溫柔柔,和顏悅色,哪怕有時候因為孩子教育而動氣,都會很快控制住,儘量做到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下一代,給他們造成什麼童年陰影。
但程暉已經六歲了,人機靈得很,有時候還會和程樾鬥智鬥勇,帶著邵祺在家裡作威作福。
邵祺將姐姐視為偶像,時常弄得程樾哭笑不得。
每次程樾沒招兒了,邵北川都會及時出現,不用多說,只需要繃著臉,咳嗽兩聲,程暉和邵祺都會瞬間老實。
他們很懂看人臉色,也知道這家裡誰最「可怕」。
然而程樾見到程暉只是表面認慫,暗地裡又開始搞小動作時,便對邵北川嘆道:「這孩子太鬼了,我沒辦法了,他們還是怕你。」
邵北川接道:「嗯,可想而知你小時候什麼樣。」
程樾瞪了他一眼,自然不願意承認程暉的做派和表情都像極了她。
「我小時候冰雪可愛,人見人愛,而且我很自律,從不給大人惹事,我心裡更是明鏡似的,知道根本沒必要去搗蛋。」
邵北川一臉好笑:「這麼多說辭,都不如照鏡子來的客觀。」
而那面「鏡子」就是程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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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邵北川身為人父死要面子,很少大動肝火,也很少干涉程樾的教育理念,畢竟兩人早有共識,程暉人小鬼大,將來從商,邵祺喜歡樂器,將來玩音樂。
只是有時候,程樾也會發愁,問:「他倆現在還小,性子不定,或許只是一時的喜歡,並不長久。萬一以後突發奇想,想做別的呢?」
邵北川說:「那就做別的,只要不作奸犯科,什麼都可以。」
程樾啐他:「你倒是說得輕巧,苦心培養之後,就放任他們想幹嘛就幹嘛?那我現在又何必費神。」
邵北川嘆道:「他們要是不喜歡,也逼不了。程暉的性格和你一樣,要是以後她突然轉性了,不想從商,你卻逼她接管公司,她還不弄個天翻地覆?」
程樾一噎,想想也是。
真要是那樣,還不如不要給她。
因為一家四口相處的時間漸漸多了,難免也會發生一些烏龍。
類似的事在程暉還是嬰兒時也發生過。
那時候,邵北川總是狼狽的從程樾身上翻下來。
而現在,則是關在屋裡不敢製造出太大聲響,但凡門口有個風吹草動,屋裡的人都會立刻石化。
白日裡,程樾還會聽到程暉對弟弟說:「昨天晚上,我看到爸爸媽媽在親親抱抱,嘻嘻……」
程樾好一陣無語,不過片刻,就把程暉叫進屋裡,打算從娃娃開始教起,親密行為只能爸爸媽媽才能做,女孩子要知道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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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程暉上了國際小學,成了賀嶺言的學妹。
賀嶺言就是小言,自從認祖歸宗便改了名。
這一年,韓羽在法國結婚,妻子是一位法籍華人,和前夫育有一子。
這一年,邵祺第一次對架子鼓產生好奇,一聽到鼓聲就手舞足蹈。
邵北川意外之餘,便開始教邵祺打鼓。
這一年,程氏面臨強敵,程樾有幾個月時間很少回家,一心解決困境。
賀言和韓羽出手幫忙,程氏渡過難關,也因此令程樾意識到不進則退的道理,便下定決心重組改革。
而邵北川則推掉所有工作,在家當賢內助。
也是這一年,許游和紀淳大吵了一架,一個人跑去南非。
紀淳急忙請了假,趕去南非。
回來後,許游便發現自己懷孕了。
還是這一年,宋雨菲的兒子宋子躍因一段貝斯Solo在網上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