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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邵北川就托起她的頭,將水瓶湊到她嘴邊。
程樾咽了兩口水,嗆出來,水也灑在身上和枕頭上。
隔了片刻,再次堵過來的便是溫熱柔軟的兩片東西。
水流進她嘴裡,她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衣服,將他往下拉,隨即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們的肢體交纏在一起,將原本就溫暖的房間瞬間點燃了。
這種歐式百年酒店的床和被子,會隨著人的動作而發出聲響,而且在黑暗中會顯得聲音特別大。
程樾聽著那些聲音,感覺自己被一團火包圍了,她是濕熱的柴,先是被烤乾,隨即燃燒起來。
這一次不同於兩年前,他們的心智更成熟,有些事也更快上手,那時候他們很急切,恨不得抓住分別前的每一分鐘,如今的他們卻是不緊不慢的,更注重和享受整個探索的過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意亂情迷時,程樾覺得自己要分成好幾塊,似乎這個邵北川,遠比兩年前的他更暴力,他甚至沒有收著自己的力道,遠比她更沉迷。
她叫著他的名字,直到完全融化。
他們一起迎來了天亮,他將她摟得很緊,她聽到他在耳邊說了幾句話,只是沒聽清是什麼。
等到程樾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
床上只有她一個。
她眯著眼睛回憶著,又好像不太肯定邵北川是不是和她說過話。
過了一會兒,程樾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有一條邵北川發來的信息:「晚上見。」
其餘的微信,她一律沒有看。
關掉微信,就看到手機屏幕上那對相擁的男女。
程樾倒回到床上,挪動有些酸軟的身體,半晌終於呼出一口氣,很快又睡了過去。
第35章 從校園到社會 這個人,沒救了。……
從校園到社會
12
下午, 程樾在酒店附近逛了會兒,回到房間就接到范陽的長途電話。
自從范陽將大部分精力投放在藝人經紀上,這兩年還真做出點成績, 遠遠超出程樾的預期。
范陽是樂隊出身,懂音樂, 會玩技巧, 更知道舞台上什麼樣的東西躁的起來, 台下的觀眾會買帳,所以在挑選人才方面,他是有獨到見解的。
兩年間, 范陽幫程樾尋找人才,程樾只列出三個條件,便是「聽話好管理」、「音樂出格,人品不出格」、「有才華的新人」。
其實程樾自己也知道,但凡有點音樂性格的人,都不會聽話好管理,可就長遠來看,她作為決策者,決不能冒著一顆老鼠屎壞一鍋粥的風險, 挑選那些劍走偏鋒的混不吝。
一家公司的經營是長期的,就像做人一樣, 無論是名譽還是口碑都是精細活兒,可能需要五到十年, 甚至更久, 然而要毀掉這一切,卻可以在一夕之間。
藍光樂隊有個樊超,那已經是程樾覺得最頭疼的了, 兩年間她也幾次萌生過要和樊超解約的念頭,但每次都因為念及邵北川而作罷。
也因如此,程樾給范陽下了命令,那三個條件起碼要占一樣,決不能為以後埋雷。
范陽是個通透的人,他雖然有點討好型人格,在藍光樂隊時就誰都不得罪,如今做了經紀人,卻頗有點派頭,更學著程樾的處事手段,對下面的人軟硬兼施。
細算起來,這兩年范陽給公司網絡了七八個藝人,無論才華高低,全都符合程樾的簽約標準。
到了今年,按照程樾的計劃,應該是開始計算回本的時候,過去兩年的投入,也應該適時止損,尤其是第一批公司砸了錢去培養的藝人,眼下都要開花結果了。
范陽每隔半個月都會和程樾來一次電話會議,匯報進展,但是這一次范陽來電話的時間早了幾天。
程樾腦海中過了一遍日子,在接通視頻電話的瞬間,她的眼皮子也跟著一跳,隨即就見到屏幕那邊范陽的臉色,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范陽上來便叫了一聲「程總」,沒有平日輕鬆的笑。
程樾細微的皺了下眉頭,問:「出事了?」
范陽愣了愣,臉色尷尬,嘴裡支支吾吾:「呃,這你都看出來了?」
程樾揉揉眉心:「說吧,什麼事,這次又是樊超?」
自從兩年前樊超和宋雨菲搞了那麼一出,程樾對他就有陰影了,總覺得他不安分,早晚會再出紕漏。
果然,這兩年間樊超麻煩不斷,而且樁樁件件都和女人有關。
樊超說要去外面的樂隊玩商演,在音樂才華上他沒得挑,很多樂隊都很願意「借」他一段時間,樊超也可以趁機多積攢經驗,多玩點花樣出來。
結果,他非但在舞台上玩出了花樣,在人家樂隊裡也沒少玩,一年前搞了個女主唱,是吉他手的女朋友,被當場抓包,半年前又和一個女鼓手同居,弄得人家樂隊四分五裂。
至於公司其他藝人,倒是沒這些事,而且但凡有點小毛病,也都會被范陽處理掉,能逼得范陽跑來跟程樾匯報的,也就樊超了。
范陽臉色比剛才更白了點,說:「對,又是超兒……」
程樾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回,他又搞了誰,對方有沒有主?我記得最近他好像沒有安排商演啊。」
近兩個月,樊超都在被迫「放假」,要求他在家裡練曲。
范陽聲音越來越小:「他是沒商演,但是這下一閒,就開始琢磨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