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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樾眨著眼睛說:「在看我喜歡的男人。」
邵北川雙手環胸,表情微妙極了。
程樾陳述著事實:「你一點都不擔心他們。」
邵北川搖了下頭,又點頭:「我還是有點擔心的。不過我相信曉峰不是個衝動的人,她就算再憤怒,也不會走極端。」
程樾問:「你早料到他們會分手?」
邵北川想了下,說:「如果不在同一個樂隊裡,可能會更和諧。」
程樾沒說話,邵北川遠比她更了解他們,也看得更通透,玩樂隊的人或多或少骨子裡都有一點破壞性的東西,這些東西會成就他們,卻也會在某些時刻毀了他們。
邵北川走過去,和她一起靠在桌前,說:「也許再過幾年,會變好的。不過你放心,就算他們分開,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離開樂隊,樂隊高於一切。」
程樾轉頭看他:「我一點都不擔心。」
邵北川輕輕握住她的手,說:「你倒是看得開。」
程樾順著看過去,看著他們的手指交纏在一起,應道:「你比我看得開,明知道會分離,明知道你的離開會令大家難過,你還是淡定、坦然的做了決定。」
邵北川說:「分離、重聚,早晚都要經歷,不應該因為怕失去而逃避。」
程樾笑了下,手指在他攤開的掌心描繪著,滑過掌紋:「我真喜歡你這一點,留戀,但不沉迷,講感情,但不為任何人停下腳步,不拖泥帶水。」
大概是覺得掌心有點癢,邵北川握住了她的手指,吸了口氣說:「等離開這裡,我大概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修復。」
程樾沒頭沒尾的接道:「義大利一定是個迷人的國家,但我討厭那裡,我這輩子都不會去。」
邵北川先是一怔,遂無聲的笑了。
程樾抬眼瞪他,他唇邊笑意漸濃,一手仍握著她的,另一手滑向她的後脖頸。
兩人越挨越近,程樾無法自控的發抖,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亢奮,同時她感覺到脖頸上的手也在顫抖。
只是兩唇剛貼在一起,尚未深入,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范陽的聲音:「川哥?」
兩人同時頓住,錯開距離。
程樾下意識抬起手,貼在他胸口,問:「怎麼辦?」
邵北川垂眸看她,做了兩秒的思考,說:「他會想通的。」
程樾笑了。
直到他的唇又一次落下,將這個吻加深。
程樾閉上眼,渾身的細胞都在發麻,好像魂魄都要被吸走了。
她貼在他懷裡,被他舉起坐在桌上,她緊緊摟著他,連腳趾都勾了起來,她的熱情被瞬間點燃,散發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能量。
門口的范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屋裡的溫度熱的讓人害怕。
直到這個吻結束,程樾趴在他肩膀上喘氣,兩人的手指仍糾纏在一起。
她的額頭就貼在他的頸部動脈上,感受著裡面的跳動,同時聽著自己的心跳,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就像是乾柴,一點就著。
那種燃燒的滋味真是又難受又上癮。
她叫著他的名字:「邵北川。」
他「嗯」了一聲,胸膛起伏著,呼吸燙人。
她閉上眼,說:「我換好氣了。」
他笑了,胸膛震動。
然後,他又找到她的唇。
第20章 程樾和邵北川 (補了半章)「我是酒不……
程樾和邵北川
09
時間轉眼到了七月,程中月在公司安排了一個職位給程樾,讓她先從最簡單的東西學起。
至於程樾的身份背景,家裡也沒有多做隱瞞,這種事也瞞不住,程樾自小到大又不是沒見過人,如此在公司打轉,就算是基層,也有機會碰到高管,人家一看就能認出來。
再說,就算是以程家小姐的身份入職,也能見到學到一些東西。
對於普通新人,難免會有欺生現象,那麼對於有背景的新人,也一定會出現巴結、奉承的行為。
程樾一向話不多,也知道在公司的主要目的就是學習,話少了,觀察到的東西也就多了,還能獲得不少關於人性的觀察和解讀,因為一個人就算演技再好,再會裝相,也會一些小細節里暴露出來。
程樾發現,她實習的部門裡大部分人是畏懼她的,仿佛她是會行走的怪獸,一個不高興就會把這裡炸平。
不過若是經過換位思考,也不難理解,有哪個員工會願意坐在老闆女兒旁邊上班呢,就跟放個□□差不多。
反過來,有些急功近利且很會投機的人,比如這個部門的副手,就非常上趕著和她結交。
程樾看在眼裡,始終微笑應對,不遠不近,不冷不熱,那些人摸不透程樾到底吃不吃這一套,就會換著花樣試探下去。
程樾每天坐在辦公桌前,或是跟著部門經理去見客戶,都會受到很多照顧,辦公桌上也時常出現一些「溫馨」的小禮物,她一律收下,從不拒絕。
有時候在家裡遇到程中月,程中月也會問程樾實習情況,有沒有不適應,周圍的人如何等等。
程樾只說:「還在學,還在觀察,還不能下結論。」
程中月一開始還比較滿意程樾的淡定和耐心,到後來乾脆直接說:「你要是看到什麼,可以直接和我說,咱們父女倆何必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