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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升達以前在和楚之洋的時候,說話並不注意分寸,但自從發生了周惜雪的事以後,他就不得不注意自己說話的分寸,因為如果不注意說話的分寸,那麼他就沒有辦法把自己個楚之洋之間的是擺平。因此,現在他很為難,因為他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該說到什麼份上。
事到如今,歐升達有一種自己闖了禍的感覺。
“之洋,你聽我說。你現在想把公司年報弄得漂亮一點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拉抬股票這事,你還是要慎之又慎啊。”歐升達忽然感到自己有點像楚之洋的爹,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語重心長?
楚之洋笑了,“怎麼?你今天好像是心裡有話,有話就說嘛,怎麼老吞吞吐吐的?”
“之洋,周浩拉抬之洋公司股票看起來這個建議不錯,可是,你可千萬別參與進去。”歐升達道。
楚之洋笑道,“你得了,股票市場就是個賭場,就是個負和遊戲,冤大頭就是散戶。我配合莊家,能有什麼危險?”
歐升達嚴肅地說,“看樣子你還是不大明白這股票市場的事,你也要找那個輸錢給你的人,你以為他應該是那些散戶。莊家吃散戶,大家不都是這麼說的嗎?呵呵,全國散戶就那麼多,資金就那麼大,好嘛,突然出現那麼多莊家要吃他們,實在是有心無力,餵不飽啊。”
“嗯?”楚之洋有點吃驚。“這個問題我真還沒想過。”
歐升達接著說,“現在看到許多所謂的股評家,隔三差五的在那裡寫評論,說莊家的動態如何,準備發動什麼行情了,看來還是執迷不悟,還想吃散戶?其實你應該知道,這個市場最大的問題是股權分割,大部分的股權不流通。這樣的造成的結果是,大股東不關心流通市值,這是一切問題的根源。你就是之洋的大股東,你現在來關心股價,是不是有點南轅北轍?”
“實際上,長期穩定盈利的基礎必定是企業價值的增長,而不是所謂的股價的高低,之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歐升達看著楚之洋。
“嗯,這個我懂,可是這跟周浩要拉抬我公司的股價有關係嗎?”楚之洋問。
歐升達笑了一下,“周浩對你說,是不是也要吃定那些散戶?”
楚之洋點點頭,算是默許。
歐升達又問,“是不是說,在最開始的時候要吸籌?而在吸籌的過程中,為了降低成本要放出一些利空消息,打壓股價?”
“對啊!”楚之洋回答。
“之洋,咱先不說他打壓股價吸籌這個過程,我想問你一下。周浩是不是對你說,他們的優勢是時點判斷,看大盤很準,有多種工具,可以跑贏大盤?”歐升達問。
“對啊,他是這麼說的,他說,一但是他們吸到了足夠的籌碼,就會叫我們配合闢謠,然後就會直接封住漲停,連續拉升,到關鍵時候逐漸出貨。為了這個,他們還發了計劃書給我。”楚之洋回答。
“一切看著都很美好是不是?”歐升達問。
“難道不好嗎?”楚之洋反問。
歐升達緊緊盯著楚之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是周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你什麼意思?”楚之洋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歐升達道,“假如周浩要是用他在市場上吸納來的流通股來在股東大會上做點什麼動作呢?對於之洋公司這個股權比較分散的公司會產生怎麼樣的影響?”
“哎,你這就多慮了,他的流通股吸納在手裡不會產生絕對的作用,還有那麼多不能在二級市場正式流通的法人股呢?”楚之洋還是不在乎。
歐升達顯得有些嚴肅,“關鍵就在於這些法人股,尤其是你現在自己無法控制的法人股。你要明白這些法人股其實際價值遠遠低於同等數量的流通股,但有一條是肯定的,那就是在股東大會上的法人股的投票權與價格高出許多的流通股的投票權一模一樣。因此,周浩只要與某幾個你控制不住的法人股只有人溝通好了,對於之洋公司這樣一個股權高度分散的上市公司來說,這些法人股常常能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
“得了,你太多慮了,那些法人股一般都是跟我有長期業務關係的銀行持有,他們總不會突然跟周浩這個他們並不熟悉的北京人合作吧?”楚之洋看來還是沒有把這事當回事。
“之洋,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事情的嚴重性。”歐升達心裡有些著急,這楚之洋怎麼就這麼油鹽不進呢?
第114章
“得了,你別總把別人往壞了想。雖然我跟周惜雪現在還有些分歧,但是,那都是工作上的觀點不同,這不影響我們相愛。我已經跟周惜雪說了,我們將來一定是要結婚的,你說,周浩總不會害他妹妹吧?”楚之洋顯得很輕鬆,似乎並沒有把歐升達的話放在心上。
歐升達真相脫口說出周惜雪跟自己的事,可是想想還是壓住了心頭的急躁,他冷靜了一會兒道,“你回來了,我打電話給你嫂子,請你吃飯。”
“得了,你別張羅了。我已經叫惜雪叫他們去會所了。”
歐升達一愣,心想,周惜雪叫樂楓和廖冰旋?這可能嗎?樂楓能來他相信,但是廖冰旋迴來嗎?那天自己跟她分了手以後還沒有通過過電話,不是自己不想跟他通電話,而是這兩天不好打電話給她。
歐升達又不好當著楚之洋的面打電話給廖冰旋,他略微思考一下,對楚之洋道,“這樣你先走一步,我這裡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我隨後就到。”
楚之洋走了,歐升達趕緊打電話給廖冰旋。
誰知,她一接電話就問,“你出發了沒有?”
歐升達有點猶豫,問,“這個聚會你去嗎?”
廖冰旋問,“我為什麼不去?難道我怕她周惜雪不成?”
“旋子,你要知道,這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之洋說,這萬一?”歐升達不無擔心地道。
“怕我當面跟周惜雪吵起來?”廖冰旋笑著問。
歐升達反問,“難道你還能在她面前表現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周惜雪這兩天一直打電話給我,說那照片不是她給張自江的,我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不過,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她想演什麼戲?”廖冰旋道。
“對了,你跟張自江這兩天關係怎麼樣?”歐升達問。
“呃,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他這兩天去開會了,也沒說什麼。”廖冰旋迴答。
歐升達感到心裡很堵,就說,“旋子,這是我很內疚。”
“你內疚什麼?有什麼內疚的?不過,升達,那天你真的很勇敢,我沒想到你會給張自江說那番話。”廖冰旋聲音幽幽的。
“張自江說什麼了?”
“你走後他說你說的大多數都是歪理,不過他所說,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這些年他是忽視了我的感受。”廖冰旋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