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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替他說話?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是怎麼想的。對了,打電話給你是有事,差點忘了。”
“啥事?”歐升達問。
“對了,剛才古夢柏說打你電話不通,他叫我告訴你,你正式入會那天,你務必要帶夫人,千萬別忘了,因為他們對夫人是有一張附屬卡送的。你不在的時候,她可以行使你的權利。”廖冰旋道。
“嗯,我知道了。”
“那好,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吧。”廖冰旋放了電話。
放下電話,想想剛才廖冰旋對張自江那番牢騷,歐升達不由得心生感慨。對於廖冰旋來說,人家怎麼也算是個出色的女性,不然的話怎麼會擔任那麼大個公司的董事長呢?看樣子張自江主要是為了工作常年冷落她,才使她心裡有些怨氣,但是,無論從那裡看,廖冰旋都算得上是個出色人物。雖然是只跟她有一個晚上的接觸,但是,歐升達能體會得到,廖冰旋對什麼事都能理解和包容,甚至可以說,她身上有著一種母性的東西,一直能溫柔的環繞著你。這個張自江,怎麼就這麼不在意廖冰旋呢?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動,光想人家張自江的不是,自己是不是也忽視了樂楓呢?趕緊打電話給家裡,電話一直沒人接。樂楓去哪裡了?難道保姆也不在家?
正想著,電話突然響了,打過來的卻是歐廣群。歐升達問,“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第14章
歐廣群回答,“今天回來跟我媽要錢,我們周末要去聚會,對了,你有事啊爸爸?”關於歐廣群,樂楓一直要求的很嚴,身上一般就給帶些伙食費,這樣做主要是怕他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成為令人不齒的富二代。
“沒事,就是看看你媽在幹什麼。”
“哦,她跟她那些學生在花園裡燒烤,研究什麼課題,我翠姨也在,要不要叫她們?”歐廣群回答。
“哦,不用了,你別去跟他們鬧,早點寫完作業,然後睡覺,明早別遲到。”歐升達叮囑道。
歐廣群答應一聲放了電話。關於這孩子,歐升達一直很驕傲,他個子高,學習好,人也本分。跟一般的富家子弟比起來,他是那樣的純真,對物質的要求基本屬於零。自己家住的那個別墅區很多家小孩穿得奇形怪狀,甚至開著名牌跑車,可是,歐廣群一直是穿校服或者運動服,來回做公交車。這不能不說是樂楓的功勞,前幾年自己忙,顧不上教育孩子,這孩子能上鵬程高中,那完全是樂楓教育有方。
家庭是個什麼東西?歐升達一直沒有想清楚。《圍城》說,婚姻家庭猶如一座城池,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可是,歐升達卻不這麼認為,城裡的生活總有新鮮的東西,感覺也會不同。有人在城裡盡享春色的美景,在婚姻的殿堂里感受滋潤、溫馨;有人在城裡經受常有的寒風,在風雨之時尋找港灣、擋風牆。有人在城裡感受偶來的細雨,在家庭的屋檐下體會酸辣、甜蜜。有人看著自己的城卻不想進去,總想走出城去,看看還有沒有更理想更適合自己的城。
歐升達認為自己是幸運的,家庭對於他來說就是自己的自留地,爭爭吵吵是他和樂楓自己的內部矛盾,不高興的時候罵上一句,也無傷大雅。自留地種什麼與外界概無關係,賠與賺與別人也不相干,苦與樂自己吃了,甜與酸自己喜歡,千萬不能被別人當做笑柄。
打開電腦,進入公司的內部網絡,處理了幾個急辦的的事項,電話忽然響起來,是尹詩雙,“歐董,你好,路市長已經回來了,司機說他有點醉酒,你看,要不要過去看看?”
歐升達想了想,說,“你上來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一轉眼,門鈴就想了,打開,發現尹詩雙一身休閒站在門口。
兩個人相跟著走到路克傑的房間門口,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人開門。打路克傑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尹詩雙有點急,問歐升達,“該不會出什麼事吧?不然叫服務員吧。”
歐升達想,路克傑為什麼不開門也不接電話?是暈倒了?還是?他問尹詩雙,“你肯定他回來了?”
尹詩雙道,“司機說他上了電梯,看樣子有點搖晃,我這才打電話給你。你看怎麼辦?”
兩個人正猶豫不決的當兒,有人在後面道,“你倆在這裡搞什麼陰謀詭計呢?”
一回頭,見路克傑半袒胸口,衣袖卷到臂彎,頭上油漬漬的站在那裡。
“嗨,你可把我們嚇壞了,司機說你有點醉酒,我們就想來看看,按門鈴不開門,打電話又不接,這不,我們正商量叫服務員來開門呢。”歐升達說。
對不起,對不起,叫你們著急了,先進來再說。路克傑打開門,讓二人進來。
進了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真對不起,是這樣,我手機快沒電了,充電器在秘書那裡,我怕他睡了折騰他起來麻煩,就自己跑了下去,沒想到給你添了這麼大麻煩。”
“那就好,要是沒事我就先下去了”。尹詩雙站起身來,輕輕鞠了一躬。
“那好,尹小姐,做個好夢。”路克傑道。
尹詩雙走了,路克傑問,“升達,這個尹小姐到底是什麼來路?我怎麼覺得她有些手眼通天呢?剛才在車上,羅曼告訴我,今天下午是她們副校長親自打電話叫她晚上參加一個晚宴,只是說重要客人,卻沒有說跟誰。說實話,要是我打電話給她,她還真的會猶豫,而她的主管副校長打電話,她則是不得不來。沒想到,卻是這麼個場合。你要知道,一見到她,我真是百感交集啊。”
歐升達問,“今晚的感覺怎麼樣?”
路克傑嘆口氣,“人生里能有幾個今晚?”
“那就好,只要您滿意,我就放心了。”歐升達道。接著,他就把自己怎麼加入這個俱樂部的事跟路克傑詳細地說了一遍。
“看樣子是真有這樣的地方,以前有人跟我說過,我以為是那種頹廢的場合,我一直沒敢去,聽你這麼一講我還這有興趣了,回去你帶我去見識一下?”路克傑道。
“您真的沒去過?”歐升達問。
“我是共產黨的幹部,不是你們這些億萬富翁。他們發展會員又不會發展我們?就是想發展我也不能去不是?偶爾去一次還行,要是經常出入那種場合,紀委就得找上門來。”路克傑笑道。
路克傑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笑顏如花,“羅曼,我到了,是的,今晚真的很高興,我還要在北京耽擱幾天,回頭我單獨請你。好的,拜拜。”
放下電話,路克傑笑道,沒辦法,有點舊情復燃的意思。人都是感情的動物,只要相處得時間久了,特別是二人獨處,內心就不知不覺間親近了很多,說話也就輕鬆隨意起來。此刻的路克傑,全然沒有了往日鄭重、儼然的架勢,天真頑皮甚至有點無賴起來。
歐升達也笑起來,“要是能讓您美夢成真,我歐升達豈不是做了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