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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唐朵起了個大早。
主要是因為早上六點張迅就發來郵件,然後就是連環奪命Call把她吵醒。
唐朵點開郵件,靠著床頭看了將近一個小時,大概明白了林月和陳晨這對閨蜜的小恩怨。
陳晨和林月,她們互相送過禮物,交換過彼此的心事,為對方付出過真心,便在感情越來越深厚的同時,對對方寄予了厚望,不希望被辜負,不輕易被滿足。
陳晨一直喜歡廖岩,還跟他紋了一樣的圖案。
林月也喜歡廖岩,更知道陳晨對他的喜歡,依然選擇接近廖岩。
這份嫌隙,就註定了即使廖岩什麼都不做,這兩個女孩也很難再共存。
陳晨的攻擊性,也在這個時候指向林月。
林月還將陳晨對她說過的那兩句話,寫進了空間裡:「你對不起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林月,你完了。」
正如偉大的馬克思所說,「對於一個受到警察糾纏的人而言尋求解脫的途徑有二:一是不承認犯罪以示清白;二是承認犯罪的正義性。」
顯然,陳晨認為林月應該受到懲罰,陳晨也為這份認定付出了行動。
但她要逃脫罪責,只有兩種途徑,一是不承認和林月之間的親密關係,摘清自己的動機,二是她雖然承認懲罰了林月,但她認為懲罰林月的背叛是正當的。
只是這些都是林月一個小女生的心情獨白,心情寄語,即使送到警局也不能作為鐵證,陳晨只是介紹林月貸款的路子,卻沒有逼林月去貸,哪怕像昨晚那樣塞張名片,也談不上教唆,陳晨大可以說自己對內情毫不知情。
事到如今,還得逼陳晨一把。
……
吃了兩片吐司,唐朵就下了樓,這才想起來機車沒騎回來,只好打了輛計程車,先開到學校後面的林蔭小道,下了車,慢吞吞地往裡面溜達。
直到來到盡頭,唐朵腳下一頓,見原本蓋住機車的帆布被人掀開一角,立刻上前。
結果,丟了幾個零件,而且都是沒地方配的絕版。
唐朵眯了眯眼,氣不打一處來,翻出手機給張迅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把車推走,先送修。
那後來一整個上午,唐朵心情都不咋地。
陳晨沒來學校,唐朵也沒有要盯的,逕自用手機刷網站淘零件,又問了一圈喜歡玩車的網友,不惜代價。
臨近中午,張迅發來一條信息:「找了一家這附近的車行,特靠譜。先給幾個夥計看了,都說不好修,沒整過的師傅都不敢接,這種改裝車一般人燒不起,還問我哪兒湊齊的零件,這麼厲害!後來那車行老闆來了,只看了一眼就說『可以修』,嘿,一看就是個敞亮人!」
唐朵問:「零件怎麼配,多少錢最後一起算,我照付。」
張迅:「哈哈,這事可太巧了,也活該偷零件的孫子倒霉,我前腳剛送車過去,那孫子後腳就拎著零件去車行賣二手,那零件和你車上的劃痕都能對上,那孫子還說偷的不是這輛車,還要跑,當場就讓那老闆用扳手打中小腿摔了個狗吃屎!我趁機還拍了一張照,發給你看看啊,哦,這人還是林月學校的,學生證讓被我扣了。」
張迅邊說邊將扣下的學生證和偷零件的臭小子的照片一起發給唐朵,大二的學生,是個男生,名叫苗小超,長得扣扣索索,有點瘦弱。
唐朵盯著看了一眼。
張迅問:「我說只要車主原諒他,就把學生證還他,當然我也就嚇唬嚇唬,等下午我就扔到校門口的傳達室……」
唐朵突然說:「把學生證給我。」
張迅一愣:「啊?你真要啊?你可別衝動啊!」
唐朵淡淡的打了幾個字:「我就是讓他知道,這麼幹的下場。」
……
下午只有一節課,唐朵這邊下課,張迅那邊已經敲定了和苗小超的約,那地方距離學校有些距離。
唐朵沒有直接去,先給梁辰發了條微信,校外百米處的小店門口等。
還附帶一句話:「給你個機會,讓你了解搭檔,來不來。」
不到十分鐘,梁辰的車停在門口。
唐朵幾個箭步跑到跟前,拉開門坐了進去
梁辰問:「去哪兒?」
唐朵發給他一個定位。
車子剛重新啟動,唐朵的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唐朵接起來一聽,是廖岩的聲音:「嫂子。」
唐朵「啪」的把電話掛了,第一反應就是,廖岩哪來的她的號,昨天在夜總會,廖岩只是把自己的號輸進她的手機。
就算調查,也沒這麼快,除非他問了陳晨。
手機很快又響了,唐朵又按斷。
廖岩鍥而不捨,一直打。
唐朵連按都懶得按了,茲當聽歌。
直到梁辰說:「你不接,他不會死心。」
唐朵閉閉眼,將電話接起來,卻不吭聲,就等廖岩那邊放屁。
廖岩:「嫂子,你什麼時候和我去見征哥?」
唐朵問:「你跟陳晨要的號?」
廖岩:「對。」
唐朵:「就為了這破事?」
廖岩急了:「這怎麼是破事?這是正事!」
唐朵沉默了一會兒,腦子開始打轉,心裡開始盤算,望著窗外,就聽廖岩在那邊苦口婆心一大段話,結果一個字都沒走進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