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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費力的將那東西拆開。
等他再次壓上來,要吻她的嘴,唐朵躲了一下,聲音極其沙啞的問:「你早就準備了?」
梁辰停了一秒,深邃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嗯。」
唐朵驀然笑了,眼角挑著,極盡嫵媚。
他的吻終於壓了上來,很深,幾乎要將她吞進去,同時腰身一沉,瞬間,兩人都發出一聲悶哼。
他閉著眼,炙熱的呼吸就靠在她耳邊,停了幾秒,嗓音粗啞:「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但唐朵卻無暇接話,她也只來得及聽清這一句,接下來的跌宕起伏,已經遠遠超出了她預期的承受力,她的腦海時而空白,時而昏沉,所有想法都沒了,身體也不再屬於她。
第一次,梁辰很生澀,他帶著好奇心和探索的耐心,四處挖掘寶藏,他有驚人的記憶力和舉一反三的能力,一旦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第二次、第三次就無所不用其極的將實踐進行到底。
直到深夜,外面升起一輪彎月。
梁辰赤腳下床,將冷氣打開,調整好溫度,又走進客廳的開放式廚房,倒了一大杯溫水,折回來時,目光落在床上那團起伏的人影上。
唐朵的肩膀和一小片背露在薄被外,月色溫柔的在上面罩上一層淡淡的光膜。
梁辰坐在床沿,將她撈起來。
唐朵昏昏沉沉的將眼睛眯開一道縫:「幹嘛?」
那兩個字很低,幾不可聞。
梁辰沒說話,將水杯湊到她嘴邊,她就像是幾天沒喝過水的小動物,迫不及待的往嘴裡吞。
喝了半杯,唐朵喝不動了,梁辰將餘下的招呼到嘴裡,又掀開薄被鑽了進去,雙臂摟住她的腰身。
唐朵感受到那股熱源靠了進來,有點熱,突然就不困了。
她在他懷裡轉了個身,第一句話就是:「你的『科學合理,不傷身體』是不是有日子沒弄了?」
梁辰一怔,進而笑出聲,胸膛起伏著,那聲音到了深夜額外的低沉,仿佛低音炮小音箱貼在她耳邊。
她又補了一句:「要不然你怎麼這麼頻繁。」
半晌,他低聲道:「因為這一刻,我幻想了很久。」
唐朵半閉著眼,無聲的笑了。
隔了幾秒,她仰起頭,在黑暗中望著他的眼睛:「你脫光了我才發現,原來你的身材練的這麼好。阿斯伯格不是運動能力很差嗎,我聽說大部分都肢體不協調。」
梁辰的頭髮有些亂,蓋在額前。
她抬手將那片頭髮撩開。
這時,他說:「所以需要比一般人更大的毅力,耐心,反覆做訓練,直到讓自己的肢體變得協調。只要將運動變成生活習慣的一部分,我們會比一般人堅持的時間更長。」
唐朵「哦」了一聲,低頭將頭靠在他的鎖骨上:「那你運動不要喊我,我最討厭動。」
他的吻落了下來,手臂也倏地緊了:「可是這項運動,我一個人完成不了。」
唐朵笑了,連忙躲開某處的「蠢蠢欲動」:「我說的不是這個。」
她又說:「還有個事,咱們還沒說完。」
梁辰停下來,瞅著她:「什麼事?」
「白天,我不是問你那天在墓地和程征都說了什麼麼?你說,他把我們真正分手的原因告訴你了。」
「嗯。」
「事實上,就算沒有那次意外,我和程征也不會在一起太久,只不過當時的我不願承認這個事實,每天都沉浸在被他那些兄弟叫『大嫂』的滿足中,而且我知道,只要我不先開口,程征就不會提那兩個字。直到那件事發生,我才一下子醒了。」
唐朵話音落地,沉默良久。
直到黑暗中,梁辰的聲音突然響起:「既然他一心喜歡你的補習老師,她六月初才去世,距離你妹妹出事不過小半個月,如果是他『變心』,這未免太快,我很好奇這期間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趁虛而入,讓別人喊你『大嫂』?」
唐朵皺了皺眉頭,白了他一眼:「你這什麼用詞。」
梁辰只是笑,薄薄的唇劃開一抹弧度。
他的臉應著窗外的月光,明暗交織在挺拔的輪廓上,越發的深邃,性感。
唐朵一邊欣賞著夜晚截然不同的他,一邊說:「連曉絮去世,他整個人都垮了,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那正是男人最脆弱的時候,我一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就主動跑上他的床……」
她的話才剛說了一半,圈在腰上的手臂就勒緊了。
梁辰的胸膛壓下來,熱乎乎的吻,伴隨著鋒利的牙齒,咬在她的耳垂上。
「算了,我不想在我的床上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唐朵「哎」了一聲,耳朵生疼,一把推開他的臉,說:「你等我把話說完……我那次沒成功!」
梁辰果然頓住,安靜的看著她:「你登陸失敗了?」
唐朵:「對,奇恥大辱。」
一陣沉默。
他的聲音透著不解和困惑,這時又開始護短了:「為什麼,居然有人不識貨。」
唐朵咯咯笑了:「關鍵時刻,他想起連曉絮了,想起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他說,再禽獸也不能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這回,梁辰沒接話。
唐朵繼續說:「我不是說過麼,我以前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才被收養。其實我們那批孩子的感情都很好,就算有時候打的凶了,在彼此心裡也是一家人。程征將這個看得尤其重,他那個事兒媽的性格也是這麼養成的。那時候我上的補習班經常很晚才下課,附近又有個小流氓盯著我,程征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每次晚上都跑來等我下課,一路跟著我,直到看著我安全回家。他和連曉絮也是因為這個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