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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是個肉食動物。
那平日說話用詞精緻的唇, 一撞上來,就開始搜尋領地,四處搜刮,明明又軟又濕,卻富有侵略性。
它毫不客氣的探入牙關, 連試探的招呼也不打, 直接就與她的舌尖交纏,對話。
他是侵略者,要她屈服。
她偏不。
這是個博弈的過程。
她享受,但抵抗,誠實做個婊,放縱迷醉, 但保持著理智。
周垚半闔著眼, 氣息交融間,收攏牙關, 那牙尖尖銳,一口就逮住入侵者。
仇紹的身體似是一僵,肌肉緊繃, 自尾椎骨湧上來一陣戰慄,順著背脊躥上脖頸,微微睜開眼,只看到那兩排輕輕眨著的睫毛。
這個角度,這個距離,誰也看不清誰,滿眼皆是情|欲。
他輕輕一笑,原本就與她黏在一起的唇用力吸了上來,一下重一下輕,被咬住的舌尖也不撤退了,就待在裡面當俘虜,直到整個舌根都發麻。
一雙大手越發用力掐住她的腰,摁向懷裡。
貼在腰間的指腹摩挲安撫,時重時輕,重時陷入那軟綿結實的肉,輕時如微風。
周垚穿著球鞋,身高不夠,他為了吻的更順嘴,把人提高。
她也沒客氣,鞋尖踩上他的皮鞋,用力踮起。
仇紹被踩的疼了,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悶哼,遂將整個人撩起,頂在牆上。
周垚雙腳一懸空,就撩高大腿去勾他的胯。
直到外面響起細微的交談聲。
周垚眉心一皺,雙腿加緊的同時,牙齒下意識一咬,只聽他「嗯」了一聲,被咬疼了。
她嘗到了淡淡的鹹味,鬆了牙關。
纖細的食指貼合在他胸口,指間被他的熱度熨燙著,緩緩蠕動,摩挲著他胸口的襯衫布料。
那指甲如同貓爪,划過時似疼似癢。
仇紹退開寸許,呼吸灼熱,喉結滾動,胸膛在她指下劇烈起伏。
一條銀絲自兩唇間拉開。
周垚探出舌尖,舔了上去。
那唇,又紅又腫,又潤又亮,舌尖紅嫩嫩的。
仇紹眼神一暗,又要挺進,卻不防那雙按在胸口的爪子用力一抓。
眉峰皺起,又沉又黑的眸子瞪她。
周垚的嗓音性感低迷:「差不多得了,你還真拿我當肉啃。」
仇紹眸子一眯,鉗住她後腰的手倏地抽離。
周垚一個驚呼,整個人往下掉,虛掛在他腰間的腿也滑了下去,幸好背還抵著牆,下腰不得不向前送,撐在他和牆壁之間。
布料摩擦間,像是能點起一把火。
直到周垚雙腳不客氣的踩在他的皮鞋上,這才聽到他說:「到底是誰啃誰?」
仇紹的口齒有些模糊,舌尖又麻又疼。
周垚笑了,得意而嫵媚,像是睚眥必報的小狐狸:「誰讓你那天下手那麼重,我下巴酸了兩天。」
他沒說話,只是慢悠悠的笑。
退開兩步,仇紹雙手還胸,腰背筆直的立著,卻不出去。
周垚斜了他一眼,回身拿下T恤套在頭上,撩開蓬鬆的發,將衣服穿好。
她對著鏡子整理T恤和髮型時,又瞄到他欣賞的目光,就那麼堂而皇之的看著。
周垚沒理他,從包里拿出粉餅和唇膏,先是慢條斯理的補了一層薄底,她兩頰的粉都蹭到他臉上去了。
收好粉餅,她擰開口紅,用無名指挑出來一點,輕輕按在唇中央,一點點暈開。
她的唇腫了,加了一層顏色越發嬌艷,像是果凍嘟著。
將自己整理妥當,周垚才回過身,輕聲道:「過來。」
仇紹挑眉,被她拉著手靠上前一步。
周垚:「低頭。」
仇紹矮下身子,低頭。
見她拿出紙巾,利落的在他臉上擦了一會兒,隨即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她又抽出一張,仔仔細細的擦著十指,那手指又白又俏,一邊擦著一邊審視他,認真仔細的做善後工作。
仇紹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這女人,有股裝洋蒜的矯情勁兒。
對他的胃口,但看著讓人生氣。
仇紹握住她的腕子。
周垚抬眼,對上他的,只聽他說:「剛親完,就撇清?」
周垚要甩,但甩不開,試了兩次放棄了,任他握著,還感覺到他的拇指在她的脈搏處輕撫。
「怕你壞我名聲。」她輕慢道。
仇紹眯了眯眼,舔著嘴角:「誰壞誰還不一定。誰拉我進來的?」
周垚不說話,斜著他。
仇紹又道:「誰先開始的?」
周垚仍是不語,別開頭,撩了把頭髮,一副翻臉不認人的無情樣。
仇紹把人拉近,抬手撫過她的唇,手指用力,就聽她「嘶」了一聲,立刻瞪過來。
那氣恨,那憤怒,美艷動人。
仇紹眸子沉黑,瞅著,聲音很低:「周垚,我要是想壞你什麼,你待會兒還敢出去見人?」
周垚笑了,看他:「那你試試?」
她就不信。
撂下話,周垚就要轉身。
只是下一刻人就從後面被扯住。
鏡子裡,清晰的映出兩個人影,交疊在一起。
他就立在她身後,身體貼上,那熱度又卷了上來。
可他目光筆直,和她一樣,只是望著鏡子裡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