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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紹依然不聽:「那我給你揉揉。」
……
直到那隻大手探了進去,他手上一頓,抬起頭,目光深邃。
「我這裡沒有準備套,昨天……」
昨天兩次都沒帶。
周垚喘著氣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坐了起來:「沒事,不會懷孕的。」
仇紹恍然:「你安全期?」
周垚沒答,只是笑笑。
仇紹又問:「要是萬一有了……」
那後半句話沒說完,就被周垚打斷:「你要是不放心,我待會兒去買藥。」
仇紹眉頭皺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一陣沉默。
周垚突然明白了他的暗示。
她有些怔忪,看著他半晌,她張了張嘴,卻只吐出兩個字:「我是……」
——我是不婚主義。
但周垚到底沒有說完,撥了下頭髮低著頭。
坐在面前的男人,許久沒有說話。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
他也沒有要在這裡把未來談清楚,定死了的意思,只是話趕話說到這裡,自然就提到了。
良久,仇紹抬手,一把揉亂了她的頭髮。
周垚一震,沒抬頭。
就聽他說:「順其自然。」
周垚鬆了口氣。
嗯,順其自然。
她點了點頭,又點了點。
……
仇紹拿著托盤下了樓。
周垚維持著那個姿勢在床褥上坐了好一會兒,很久才有動作。
解開薄被,穿好大T恤,她墊著腳尖下到一樓,仇紹正靠在吧檯邊講電話。
周垚轉而走進浴室,快速沖了個澡,沒有洗頭,只是綁成一個丸子頂在後腦勺。
出來時摸了一下內衣,還沒幹透,便沒穿,又套回他的大T恤。
周垚翻了半天,終於在他的櫃櫥里翻出郁美淨,其餘的都是男士護膚品,只好用郁美淨擦臉和身體。
渾身都是郁美淨的味道。
周垚走出來時,見仇紹就立在門口。
門開了一半,他手裡拎著一個用牛皮紙包好的畫板,應該就是昨天那幅畫,顯然是有人來取了。
周垚靠過去,聽到這樣幾句話。
是老柴那個老煙腔:「臥槽,夠有效率的,老子還以為這回又要白跑一趟。嘖,Iris來了就是不一樣啊。媽的,包的這麼嚴實,不讓驗貨?」
仇紹慢悠悠的:「回去再看。記得,這是非賣品。」
老柴哈哈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絕對不會給人!哎,Iris呢,怎麼也不出來跟老子打個招呼?」
「在洗澡。」
老柴又是「嘖嘖」兩聲,陰陽怪氣,擠眉弄眼:「水乳交融?」
然後又是一陣笑。
直到淡淡的嗓音打斷他:「她欠你的,也算在這裡。」
仇紹邊說,邊指著老柴手裡的畫板。
老柴「啊」了一聲:「這怎麼能算?」
「怎麼不能,聯合署名。」
「等等……聯合……我靠,你讓別人碰你的畫!」
薄唇勾起。
「她不是別人。」
老柴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
半晌,才合上嘴。
「不對啊,我記得Iris的作品,都是那個風格的……我去,我現在對這幅畫不樂觀了……你們這不是毀我嗎!」
老柴鬼叫完,門倏地被全部打開。
視野一下子放大,門板後露出一個面色不善,神情挑釁的女人。
那女人素顏,梳著丸子頭,身上只套了一件男士的寬大T恤,露出來的皮膚白的晃人眼,五官更是清水動人,仿佛學生妹,只是表情非常的不好惹。
女人就站在仇紹旁邊,矮了他大半個頭,光著腳,一腳還像是黑社會談判似的在地上點著。
別說老柴,就是仇紹也不禁一愣。
「我特麼的什麼風格?」
周垚開口了,眼睛還有些濕漉,發梢也在滴水。
老柴愣了片刻,指著周垚鬼叫:「你你你……Iris?!」
周垚皺眉,說著抬起手:「你剛才說誰毀你,不要拿回來!」
老柴下意識的抱緊懷裡的畫。
下一秒,仇紹就伸長手臂,將門合上一半,微微側首垂眸,對著門背後的人說話。
「不怕著涼?」
著什麼涼啊,這可是夏天啊。
老柴抬手抹了把汗。
接著,仇紹就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你先拿回去驗貨,不滿意送回來。不會有第二幅了。」
話落,就「碰」的一聲關上門。
老柴憑白碰了一鼻子灰,傻逼了。
……
門板一合上,仇紹整個人逼過去。
周垚被那氣勢嚇了一跳,剛才的衝勁兒瞬間沒了,下意識向後一退,腳後跟碰到障礙,背脊貼上牆。
直到他的身體貼上來,抬起一隻大手,毫不客氣地在她胸前一摘。
周垚輕叫了一聲,下意識捂住胸口。
毫無預兆,那隻手又撩開T恤的下擺,探進去狠狠一掐。
周垚差點跳腳,卻腳軟,自腿根湧上來一陣酥麻。
「下回敢再穿成這樣去開門,弄死你。」
仇紹轉身走回吧檯。
周垚還是有點害怕,小心翼翼的挪了回去,爬上吧凳,一坐下面前就多了一杯果汁。
她喝了一口氣,握著杯子小聲說:「我這不是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