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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的一聲,周垚又是一怔。
「你幹嘛,我正要出去。」
周垚站起身,手裡還攥著手機。
仇紹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皮掀開,目光很沉。
「去哪兒?」
周垚皺了下眉,沒解釋。
主要是不樂意解釋。
去哪兒,這個時間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家。
仇紹沒等到答案,邁開腿上前一步。
慢悠悠吐出兩個字:「約炮?」
周垚瞬間覺得荒謬,但轉念一想,他一定是看過她的手機了。
可他們沒親沒故,就算發生關係,她也沒義務交代。
再說,她現在情緒正遭,除了回家睡覺,看誰都不順眼,誰來都沒用,六親不認。
掃了仇紹一眼,周垚繞開他要走。
胳膊一緊,被他揪住。
周垚瞪過去,他也沉著臉,下巴繃得死緊。
如此較著勁兒,隔了幾秒,仇紹似是妥協,神色平靜下來,語氣也好轉。
「你還是喝醉了可愛點。」
起碼會哭會鬧,會找個依靠,就是瞎胡鬧也是在大家的監控下。
清醒的周垚,理智回來了,脾氣也硬了。
心情好,會哄著別人跟她一起笑,心情不好就掛臉,誰也不甩。
周垚皺了下眉,反問仇紹:「我喝醉的時候,都幹了什麼?」
仇紹扯了扯唇角,鬆開手,雙手環胸,目光有些高深。
「你自己不知道?」
周垚眉頭皺的更緊,廢話她當然知道,每次都大同小異,喝酒都會來這裡,有阮齊幾個在,搖出來的野男人要真趕跑來早被打出去了。
否則早就把自己玩死,不定遇上什麼A字頭的病,或是S|M變態。
但這一回,有點不一樣。
以前喝醉了,她身邊可沒有仇紹。
上回仇紹背她回家,給她餵藥,那都是小兒科,阮齊和任熙熙也在,她要是真幹了什麼出格的事,早告訴她了。
兩人沒說,就是沒幹。
那麼,這一回呢?
……
周垚狐疑的瞄了仇紹一眼,見他面無表情,難辨喜怒,便開始往好處想,最多也就是風言風語,拉著他打牌,誰輸了誰脫衣服?
而且她雖說胡話,口風卻很緊,這麼多年他們都不知道她在美國的事。
想到這裡,周垚看了一眼仇紹身上的衣服。
有些緊繃,不像是他的尺寸,也不像是他的穿衣風格。
周垚四處一看,果然在床下看到一件襯衫。
她挑了下眉,走過去撿起來,打開一看,扣子全崩了。
襯衫勾在指頭上,她看向仇紹:「你自己撕的?」
不就打牌輸了,至於麼?
仇紹望過來,似笑非笑:「你撕的。」
周垚一怔,下意識說:「不可能。阮哥他們沒阻止我?」
仇紹:「他們都在樓下,就我在。」
周垚更不信了,阮齊居然放心把她交給仇紹,他們哪來的自信?
周垚:「呵,那他們一定不知道你什麼德行。」
這話一出,仇紹就有了動作。
放下手,長腿邁開,逼近周垚。
周垚向後一退,腿窩頂住床板。
仇紹又逼近一步,嗓音淡淡的:「我什麼德行?」
周垚吸了口氣,抬起一手貼在他胸口。
那裡溫度滾燙,她原意是想將人撐開,但一貼上去,就被他抬手按住,抽不掉了。
周垚笑了:「你說你什麼德行,偽君子。」
仇紹沒說話,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感覺自己的好脾氣正一點一滴的流失,但仍是提醒自己,她剛受了刺激,人雖醒了,卻豎起了一身的刺,無論敵我一律不認。
「我是偽君子,那你是什麼?」
周垚抬眼,冷笑:「我是盪|婦,滿意了麼?」
仇紹眼皮子一跳,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推到床上。
周垚要掙扎,被他治住,要坐起身,卻被他撩高雙手壓在頭頂。
她立刻抬起膝蓋,下意識要去頂。
仇紹一腿橫進她的雙膝,躲開了攻擊,他可沒忘阮齊的話,她是怎麼對待封良修的。
周垚掙扎了幾下,頭更加的疼,脾氣更加暴躁,嘴裡開始罵人:「你大爺,仇紹!」
「我沒大爺。」仇紹說。
他彎下身子,鼻尖離她很近。
周垚以為他要吻下來,別開臉。
但仇紹沒動作,有些不穩的氣息就在她頸間浮動。
「想做麼?」他突然問。
周垚以為聽錯了,轉過頭來瞪著他。
那漆黑的眸子裡是她的影子,他的目光專注地定在她臉上,像是要看進她心裡。
想,她很想。
生理需求是一回事,遇到這樣的對手是一回事。
撩是一回事,睡是一回事。
連韋若和任熙熙都說,她該找男人睡覺了,不能總靠運動發泄。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變得噁心兩|性關係,連楊醫生都說她是矯枉過正,適當的還是要放鬆心態。
可她沒法說明白那種噁心的由來,也控制不了。
那就是一種,只要一想到在陌生的酒店醒來,轉頭看到床上有個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男人,衝著她叫Baby,就不由自主想吐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