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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的她怕了,把面對他時那套虛偽、無情、裝傻充愣、趾高氣昂,統統收起來,別再拿出來氣人。
然後,仇紹告訴老柴,今天Leif不去了。
周垚很失落的走了,老柴這才湊過來,問他這樣是折騰周垚,還是折騰自己。
仇紹一句話都不想說,起身走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他腦海中裝的全是她走時落寞的背影。
呵,破天荒啊。
頭一次見啊。
老柴說的對,他他媽的就是折騰自己。
但好戲還在後頭,精彩的很。
她送了他一個大禮包。
這兩天,她可真沒閒著。
紀峰找上來了,一個男的站在女人面前哭天抹淚,她不嫌丟人,還又抱又哄,還說了一通會讓一個男人一輩子都記住她的話。
日了狗了。
一轉眼,紀峰親她,她不閃不躲,就讓他親。
見著他,一句解釋沒有。
還說什麼:「嗨,好久不見。」
那一刻,仇紹就跟自己說,絕不會再朝這個女人走一步。
絕不會。
可他的雙腿,卻到底把他賣了。
她沒走過來,他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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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由來的,周垚心裡一凜。
她的理智告訴她,多心了,而且也眼花了,這裡光線這麼暗,她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他臉上陰晴不定,憑白的還覺得他走上來是準備掐著她脖子算帳的。
周垚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笑了一下,問:「畫的怎麼樣,進展順利麼?」
她的聲音很乾。
仇紹腳尖一頓,下一秒,竟越過了她,步幅依然不大。
他到底高估了自己。
周垚看著他的背,頓了一秒,跟上去,她以為他畫的不順利。
快走了兩步,她拉住他的手肘。
他的手臂健壯而有力,繃著勁兒,她一把抓過去全是糾結的肌肉。
仇紹仿佛被燙了一下,站住腳,回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眸子漆黑且深沉。
就聽周垚說:「如果不順利就緩緩,別逼得太緊。」
真是不爭氣啊。
仇紹只覺得自己心裡,一下子軟了半邊。
他「嗯」了一聲。
仇紹這樣的反應,周垚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不是做事說話衝動的人,他做什麼都是有過深思熟慮的。
他那天才說要挑明關係的,怎麼今天一個字都不問?
在看到紀峰之後……
不在乎?還是講原則?
沒公開之前不干涉她任何交友權利?
他若問,周垚肯定會知無不言,她和紀峰本來就沒什麼,那只是個臨別的吻,她給那個小男生留個念想罷了。
就像她,心心念念的跑去見Leif,也不過就是給自己留個念想。
周垚抬眼,對上那雙黑眸。
他安靜的看著她,像是在等什麼。
周垚張了張嘴,被他那審視的目光噎住了,最終也沒說什麼。
又等了半晌,仇紹收回目光,往前走,手肘輕輕一抽,從她手裡掙脫。
周垚一怔,隔了兩秒,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隔著幾步遠。
直到進了單元門,沒幾步就來到仇紹家門前,他站住腳,拿出鑰匙打開門。
周垚本想上樓,也沒走,就站在他身後。
仇紹一直背對著她,沒有要請她進去的意思,動作也沒有故意停頓遲緩,打開門人就往裡走,反手就要帶上。
門板將要合上之際,周垚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啊」的一聲,周垚叫出來。
……
她的手指被虛掩了一下,但不是很疼,他收了力了。
下一秒,仇紹倏地轉身,瞪著她。
「我看看。」
他抓住她的手,指尖紅了。
然後,他又瞪了她一眼,把人拽進門,「碰」的合上門板。
他指著沙發說:「坐下等我。」
仇紹轉身從柜子里拿出醫藥箱,折回時,周垚已經坐在沙發里,一雙大眼像是蓄著水,氤氤氳氳,安靜的看著他。
居然跟他玩這套……
仇紹心裡憋火。
她指尖沒破,掩的也不厲害,但他仍是用酒精消毒,上了藥,給她揉著,要將上面的紅腫揉開,生怕淤血。
周垚不疼,一點都不疼,指尖又麻又軟,像是被他揉到了心裡。
她就那麼看著他。
烏黑的發,低垂的眸子,堅|挺的鼻,抿著的唇,繃緊的下巴,連他身上的肌肉都繃著,跟誰較勁兒。
看著面無表情,但他分明就是在生氣。
周垚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這會兒光線明亮了,她也看得仔細了。
剛才不是她的錯覺,他是真的生氣呢。
他若高興,渾身都是放鬆閒適的,他若生氣,大概就是現在這德行。
然後,周垚聽到他說:「不愛惜手指,還想拿畫筆?」
口氣諷刺,聲音冰冷。
但周垚一點都不介意。
周垚輕輕靠過去,將頭枕在他肩膀上,瞬間感覺到肩膀一僵,隨即鬆了下來。
她用頭拱了拱他的頸子。
他覺得癢,要躲,皺著眉,語氣不悅:「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