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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等了片刻,仍是挑釁,一點不怕他:「不然,你餵我。」
她抬手一直拂過他的唇角,眼神迷濛:「用這裡。」
仇紹將她的手抓下來。
周垚也收起笑,存心槓上了:「你不喂,我就不吃。」
仇紹低頭,緩緩湊過去:「周垚。」
「嗯?」她盯著他的唇。
「我是誰?」
周垚一怔,眼裡的迷濛渙散開,變成茫然。
「你是誰?」
下一刻,她手裡一空,床沿一輕,仇紹已經起身離開。
……
仇紹走進廚房將水倒掉,又兌了半杯涼的,走回臥室續了熱的,重新摳出一顆藥,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坐在床上一臉蒙的女人。
他站在床頭櫃前,緩緩吸了口氣。
周垚慢半拍的看著他的背,這個回頭的姿勢真的好累,脖子好酸,傷口好疼。
那挺拔高大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立在床頭櫃前,半響沒動靜。
她問:「帥哥,你不餵我了?」
那人還是不動。
周垚哼了一聲,揚著下巴。
「真慫。」
輕飄飄兩個字,鑽進耳朵里。
那背影終於有了動作。
周垚清楚地看到,他拿起了她的卡通杯仰頭喝水。
她皺起眉:「喂,那是我的杯子!」
緊接著,從她頭上就籠罩下來一道黑影,被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捏住下巴。
唇上一熱,就被堵住了。
周垚「嗚」了一聲,一片濕熱柔軟的東西就頂了進來。
水流進嘴裡,合著一顆藥。
那藥沒有糖衣,苦澀難忍。
周垚咬緊牙關就是不吞,那舌尖在門外徘徊,不得而入。
下一刻,周垚只覺胸前一疼,下意識叫出聲,左胸被一隻大手密密實實的用力握住。
那聲音被吞沒了,那舌尖就勢闖入,把藥送進來。
與此同時,她肩膀被人一壓,整個人「撲通」陷進床褥。
那藥粒就順著滾入喉嚨,滑過味蕾,苦的不行。
身上被那重量密密實實的壓死了,周垚掙不開,依然瞪著眼,氣得抬手去撓,撓中了他的手背,但很快雙臂就被舉高。
那舌尖也沒有退,輕輕攪動她的,糾纏到一起。
胸前的痛也漸漸成了安撫的輕揉。
不知過了多久,等那重量離開,周垚仍是那個姿勢,有些呆的看著天花板,眼前還有點發昏。
仇紹已經站起身,這才覺得手背上有些刺痛。
他將手背湊到嘴邊,舔了一下。
嘶,她還真用力。
末了,又重新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口水,側過頭又掃了她一眼,抬手用拇指蹭過唇角的水漬。
那味道,又苦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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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阮齊一早就敲響了任熙熙的門。
任熙熙是個夜貓子,這個時間正在敷面膜刷美劇,她一打開門阮齊就被嚇了一跳。
任熙熙臉上的面膜是藍泥的,頭上還綁著髮帶,乍一看像是阿凡達,一雙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阮哥?你怎麼來了?」任熙熙有點詫異。
阮齊飛快的道明來意,任熙熙這才明白原來又是周垚去他那裡蹭酒了。
就聽阮齊說:「那什麼,她把藥放哪兒了,待會兒還得你過去找一下。」
任熙熙打開門:「那你先進來,等我洗把臉。」
任熙熙走進浴室,費了一番功夫才將臉上的藍泥洗掉,又仔仔細細的擦上護膚品,出來時已經過了四、五分鐘。
出來時,就見阮齊啃著她的辣條,老臉漲得通紅,見著她就伸手要水。
任熙熙遞過去一瓶飲料,阮齊咕嚕咕嚕灌著,等喘氣的功夫才虛脫道:「這玩意還真辣!不過挺好吃。」
任熙熙找到鑰匙,走向門口:「嗯,我好了,咱們過去吧。」
阮齊卻抬手道:「不忙,有點事我先問問你。」
「咋了?」任熙熙折回來。
阮齊措辭:「那個我問你,你們樓下的房東,那個叫仇紹的,和垚垚是怎麼回事?」
任熙熙被問的一愣一愣。
「哈?他倆沒事啊……」
阮齊:「沒事?你確定?」
見阮齊一臉狐疑,任熙熙還真不敢確定:「呃,出啥事了嗎?」
就聽阮齊簡單的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又說:「你看啊,那是我妹子,我還能害她?你們房東偏不放心,要現在把人送回來。我剛一送回來,垚垚那死丫頭就往人家懷裡撲,你們房東倒好,也不介意,一路背著人就上樓,一點怨言都沒有。可你想垚垚那性子,喝多了一定撒風,蠻橫起來兩個老爺們都架不住,居然就這麼乖乖的讓人背,你說怪不怪?」
任熙熙簡直聽傻了。
這形容這描述,說的還是周垚麼?
周垚平時清醒的時候,雖然很攻卻特別愛惜自己的臉蛋,經常說生的太金貴了可不能磕著碰著,沒人陪得起,她得自己心疼自己。
可是一旦她喝多了,那就指甲拳頭一起上,誰敢惹她就往人家身上招呼,哪怕是把自己傷著了也不怕,這種對自己都能下去狠手的姑娘,對別人還能客氣麼。
要不是喝了酒周垚的攻擊力會翻倍,早就吃大虧學老實了,還不是仗著去的是阮齊的酒吧,一屋子自己人,外人不能把她怎麼著,就算真敢動手,她也不是吃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