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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垚剛合上粉餅,嗓子眼已經要冒煙了,抬眼見到有水送到眼前,自然不客氣,接過水瓶就猛灌了幾口。

    瓶口留下淡淡的一圈紅唇的痕跡。

    「謝謝。」

    「不客氣。」

    車子繼續行駛。

    周垚這才想起,蓋子還在他手裡。

    剛要接過,仇紹就目不斜視的抬起手,精準的將蓋子按在瓶口,擰了兩下,那指甲修建的整整齊齊,只留了一道細細的白邊。

    周垚看了一眼,接過蓋子:「我自己來吧。」

    一秒的沉默。

    周垚又一次開口:「謝謝。」

    「不客氣。」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車子在酒店大門外停穩。

    周垚小心翼翼的下了車,卻聽到身後傳來又一道關門聲。

    繞過車頭時,就見仇紹將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回過身望住她。

    「我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仇母刷完存在感,功成退場~

    

    明天才是重頭戲~

    ☆、插pter 9

    周垚的腰背挺得很直,高跟鞋「咔咔咔」的踩在酒店光可鑑人的地磚上,一路吸引不少注目禮,但她目不斜視,直直走向櫃檯。

    周垚拿了房卡,簡單明了的和櫃檯的酒店工作人員交代了兩件事。一是半小時後會有位叫路明的男士來領房卡,二是四十分鐘後會有兩個或以上的女人來問路明和周垚訂了哪間房,請務必告知,請他們上樓。

    周垚的聲音依然帶著一絲沙啞,音量不高,只是面無表情公式化的說完,轉身離開。

    來到電梯前,只有仇紹一人站在這裡,上行按鈕已經按下了,只等她。

    從剛才一踏進酒店大門,仇紹沒有跟著她去櫃檯,逕自來到這裡。

    周垚起先一愣,沒明白其用意。

    怎麼,生怕別人看到他倆一起開房?

    但轉念就推翻這個想法。

    突然明白到,他不是在意別認真麼看自己,而是在意怎麼看她。這恐怕也是他那好教養的一部分。

    電梯門開了,周垚率先走進電梯,來到最裡面的角落。  

    門板剛合上,她整個人迅速虛脫,靠著光滑的牆壁,雙手撐著扶手。

    仇紹背對著她,宛如鏡面的電梯門板清晰的映出兩道身影。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緩緩落在上面,只見周垚彎著腰,像是憋著勁兒,額頭上開始冒冷汗,神情扭曲。

    仇紹沒說話。

    周垚雖疼,卻也因此鬆了口氣,因為如果真的有人在這時候問她「你還好嗎」,或是「你沒事吧」,以她此刻糟糕的心情,恐怕只會懟回去。

    比如,「我特麼的看著哪裡好?」

    比如,「你覺得我像沒事?」

    ~( ̄▽ ̄)~*~( ̄▽ ̄)~*~( ̄▽ ̄)~*

    直到電梯門再度開啟。

    周垚閉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似乎有擠出一點氣力,足以支撐她走向房間。

    仇紹沒有動,依然站在門口。

    周垚離開那扶手,高跟鞋「咔咔咔」的移動過去。

    只是正當她抬腳跨出時,手臂卻被一股力道向上一抬,她腳下一頓,愣了。

    周垚有些詫異的側過臉,這才發現這個男人是真的很高,即使她穿著高跟鞋,依然矮了他半個頭。  

    仇紹也正望著她,眼神平靜。

    邁出電梯時,低沉的聲音響起:「留點體力。」

    正是這句話,令周垚原本還想逞強的那句「我自己能走」噎了回去。

    事實上,這看上去對他來說很輕鬆的借力,卻在很大程度上減輕了周垚的負擔,她幾乎有一半的重量倚靠著那條手臂的支撐。

    甚至到走進房間,關上門,扶著她在床邊坐下……

    仇紹轉身拿起一盒餐巾紙遞給周垚,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口吻:「你的妝花了。」

    周垚抽出一張紙,按在自己額頭,點了點頭,又從包里拿出粉餅,開始仔細按壓臉上的薄汗和油脂。

    仇紹已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倒進電熱水壺,很快,就傳來燒水的「轟轟」聲。

    他回過身,靠在台邊,雙手環胸,目光落在周垚身上。

    她補妝的手有些抖,但卻並不影響那熟練度,她飛快的收拾好自己,合上粉餅,低頭看了下時間,隨即回望過來。

    四目相交。

    周垚抿了抿嘴唇,說道:「待會兒除了路明,恐怕他未婚妻和幾個不相干的人也會來。我是來攤牌的,簡單地說,是因為照片的事,有人抹黑說是我乾的,還在學校論壇上鬧的沸沸揚揚,要把我的名聲搞臭。我是來自救的,也是來抓兇手的。」  

    水開了,仇紹回過身,倒了半杯熱水,又兌了常溫的礦泉水,抬腳走向周垚。

    周垚接過水杯,冰冷的雙手仿佛一下子找到依靠,緊緊握住杯子。

    就聽仇紹問:「也許等你攤完牌,就要去醫院了。」

    周垚當然明白,此刻的她需要的是靜養,而不是折騰,她的闌尾還在發炎,加上不甘寂寞的大姨媽,雙重折磨之下連她的肋骨都覺得隱隱作痛。

    正值春季,溫度和暖,還伴著微風,可她卻手腳冰涼,由內向外外冒著寒氣。

    周垚說:「凡事都有時效性,這件事尤其是。等過幾天我好了,輿論也基本蓋棺論定了,到時候我舉著大喇叭滿世界喊冤,都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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