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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一聽陳澄描述她和何銘傳的第一次對手戲,周垚簡直要要給何銘傳跪了。
渣男她見過不少,腳踩兩條船的技巧騙術更是種類繁多,但像是這種連幫小孩換尿不濕都作為專業培訓的一部分,倒是第一次聽聞。
何止牛逼?
比起她那些撩漢技巧,何銘傳簡直可以在XX技校開班授課。
周垚一手扶額,又看了一眼陳澄,這才注意掉她放在桌面的是一個商務用手機,和那天何銘傳掉出來的其中一部手機同一款式。
周垚問:「你做生意?」
陳澄說:「對,何銘傳現在的壽山石公司,就是我幫他註冊的,註冊資金也是我給的,法人是他。」
陳澄再次彰顯主權——何銘傳連賺錢的工具都是她給的。
一般小姑娘聽到這裡,多半會覺得何銘傳是個軟飯王,沒有發展的可能了,回去就會把何銘傳拉黑。
可周垚歪著頭,突然問:「那你是怎麼發現他在Q\Q上勾搭我的?」
陳澄說:「壽山石這行比較小,外人不懂的根本沒緣分接觸,何銘傳在這方面的業務都是我一手教的。那天正好我有點文件要處理,就用了一下他的電腦,就發現了你。」
周垚頷首,隨即很快提起何銘傳那天對她自我介紹時的說辭,比如何銘傳如何孝順,哪裡畢業,多大年紀,一路自己打工賺錢上大學,掙錢養家裡的老人,將自己刻畫成一個勤奮勵志的鳳凰男。
陳澄一邊聽一邊應,這番描述和她知道的基本一致。
可話說到這一步,周垚知道自己不能再裝傻。
打從陳澄找上來的那天晚上,周垚躺在床上想了整件事,心裡就不免開始起疑——何銘傳恐怕不是第一次「作案」。
想到這裡,周垚說:「陳女士,請恕我直言,我覺得何銘傳恐怕不止你一個女人。」
陳澄一愣,第一反應是拒絕相信的。
事實上在知道何銘傳勾搭周垚時,陳澄雖然心裡不爽,卻也沒有太難受,她以為只是這個男人一時貪新鮮,找個小姑娘玩玩而已。
再說也沒搞大,只要以後多盯著點就好了。
但周垚這麼把話一撂,就等於戳穿了陳澄最後的「自欺欺人」,陳澄的直覺也飛快的敲打上來,率先站在和周垚的統一戰線。
陳澄撐著額頭,一邊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邊仔細回想。
何銘傳在和女人相處上十分嫻熟自然,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有感而發,另一種是自編自導,經過多次練習,連他自己都騙過去了。
陳澄閉上眼吸了口氣,再睜開時聲音有些抖:「你繼續說你的看法。」
陳澄很亂,她原意在這一刻相信周垚的客觀判斷。
周垚平靜的看了她片刻,顯然陳澄是個理智情感並存,且堅忍的女人,否則不可能離婚後獨自帶著兒子,還能操持生意。
這樣也好,若真是個脆弱小女生,周垚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周垚緩緩開口:「咱們先假設,何銘傳是個孝子。陳女士,他既然和你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你連公司都幫他開了,請問他有帶你見過家裡人麼?」
陳澄搖頭:「我和他母親通過電話,在彩禮上和我討價還價,說是怕給太多他嫂子會有意見,我真是懶得計較,就隨便應了一個數。」
周垚直接道:「那就是沒見過人。」
陳澄搖頭:「沒有。」
周垚又問:「他說他幫侄子侄女換過尿布,經常帶孩子,請問陳女士,你見過所謂的侄子侄女麼?」
陳澄張了張嘴,又一次搖頭。
周垚嘆了口氣,都被她猜中了。
沒辦法,只能給陳澄最後一擊。
周垚:「那請問,給小孩子換尿布,照顧小孩子日常起居這些功夫,需要多久才能做到他那麼熟練?」
陳澄想了下說:「起碼幾個月吧。」
周垚不再說話,神情意味深長。
陳澄瞪著周垚,不由得一怔。
她意會到周垚的意思,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是啊,何銘傳口口聲聲說兄弟姐妹都在老家,他又常年在北京,哪有機會接觸兄嫂的孩子?
他給她兒子換尿布時,可是擼起袖子就能上手的。
隔了片刻,周垚緩緩開口:「恐怕何銘傳這麼熟練的給小孩換尿布,不是靠所謂的『侄子侄女』練出來的。」
恐怕,他還有一個帶孩子,且在經濟和兩、性上能滿足他需求的女人。
陳澄越想心裡越涼,這已經和她來時做的給周垚一個下馬威的預設相去甚遠了。
周垚也不打攪陳澄,只安靜的打量她。
其實周垚也料到了陳澄約她見面的目的,女人嘛,為了爭奪配偶,見個面,文明撕個逼,這事也在情理之中。
周垚自詡是個撕逼專家,上一次路明那事雖然只算是牛刀小試,可連路明那種慫包都有本事一口氣招惹四個女人,何況這個玩家級的何銘傳?
一時間,周垚心境有點難以描述。
那天她還誤以為何銘傳是個「好男人」,為此還小愧疚了一把,沒想到竟然被忽悠。
高手中的高手啊,裝洋蒜的功力一等一,尤其抓准了女人的軟肋,對症下藥。
只要看看眼前的陳澄,就不難想像何銘傳是如何下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