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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橙成了閒人,被邵承拉到陽台上看風景,視線卻不免總落在那兩隻貓的身上,也不知道它們大戰了幾個回合,這會兒已經有些累了,一起趴在邵承的車下打盹兒。
「一會兒你開車的時候看著點,別軋著它們。」寧橙笑道,心想可能下一次再回來,它們已經兒女成群。
邵承無辜道:「我沒打算走啊,不能讓你一個人住這兒,還真成了分居了?」
寧橙一怔:「咱們不是說好了麼?」
邵承聳了聳肩,撇撇嘴:「我是答應讓你回來住三天,沒說我不跟著。」
寧橙瞪了他幾秒鐘,剛要說話就被堵了回來:「你要是不讓,我就讓他們停手,你今天就跟我回家。」
還是那句話,口頭上寧橙不是他的對手,她是頑固的行動派,但是邵承已經在這間屋子裡了,行動派再能幹又能如何,他雖然一貫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但要是把他逼急了,最吃虧的只能她
兩人僵持的同時,屋裡的幾個人也收了工,隔著玻璃跟邵承打了招呼,快速退場。
寧橙放棄和邵承爭取獨處的機會,走進屋裡轉了一圈,連地板都被拖的光澤照人,她要是此時再拿喬說「你還是回家吧」或者說「咱們還是回家吧」,心裡到底是不舍,還有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可以呼風喚雨的差人為自己赴湯蹈火,哪怕就是收拾屋子,虛榮心也膨脹的像是被美酒灌飽的酒鬼。
邵承跟出了陽台,從身後將人圈進懷裡,下巴就靠在她肩頭:「看在我為你做牛做馬累了一天的份上,別趕我回去了吧。」
寧橙哆嗦了一下,被他軟硬兼施的技巧拿捏得服服帖帖,聲音也軟了:「分明是你使喚別人收拾的。不過看在你有這份心上,就准了吧。」
這晚,寧橙掌勺,簡單的做了三菜一湯,這還要感謝邵承手下那批心細如塵做事滴水不漏的好員工,連菜都買齊了,剛剛好堆滿了冰箱。
邵承很賞臉,三菜一湯吃了個底朝天,飯後還主動洗了碗,再和寧橙一前一後的洗了澡,舒舒服服的養在沙芳上泡腳。
「這種日子挺好,希望以後每一天都這麼充實。」
寧橙將電視換了個頻道,轉到某個家庭倫理電視劇:「今天充實麼,不就從北京的一端挪到了北京的另一端麼,然後我煮飯,你洗碗,我再伺候您泡了腳。」
邵承一拍腦門:「我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滋潤了,結婚這麼久你還是頭一次給我倒洗腳水,頗有古代大戶人家小丫鬟的素質,貴在堅持啊!」
寧橙目不斜視的又轉到某個娛樂節目上:「屋裡就一張單人床,兩個人睡擠不擠啊?」
「擠,當然擠,可我就喜歡跟你擠。高素質的丫鬟都是要侍寢的。」
寧橙撂下遙控器:「我怎麼覺得回來這裡,你就成了土皇帝了?」
她站起身往裡屋走去,不理邵承的叫聲,甩下一句:「自己倒洗腳水。」
寧橙窩在被窩裡半眯著眼,手裡攥著綁行李箱的繩子,開始回憶白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她在邵承離京去上海的日子裡回味他留在北京的點滴一樣,這已經成了她每天入睡前的必備功課。
寧橙清楚又模糊的記得,邵承最無賴的日子就是在這間一室一廳里,如今故地重遊他也好像靈魂重新歸位了一樣,變得輕浮,不似在「家」里那樣一肩扛的穩重了。
她搞不明白自己更喜歡哪一個邵承,好像兩個都喜歡,更覺得此時的自己不像是人妻,而是趁著丈夫不在家跑到蝸居和小白臉廝混的孤獨女人。
邵承光溜溜的鑽進被窩的時候,寧橙腦子裡還盤旋在「廝混」二字上,這兩個字將她的魂兒勾走了一大半兒,她留戀的在心裡念叨了幾遍,覺得這兩個字蘊含著無限隱晦,不妨身後貼上一副帶有涼意的身體,連被窩裡也被灌進了冷風。
寧橙一個哆嗦,回頭的同時,棉被下的手不慎碰到了一個東西,驚道:「你不怕感冒啊,幹嘛脫光!」
「你說呢?」邵承翻身來了個泰山壓頂,雙手麻利的將她的睡褲往下扯:「寶貝兒,回來這裡真是你最英明神武的決定,我現在特別興奮。」
邵承的手上下游弋,最後摸到她手中的繩子,拽出被窩一看,愣了:「你拿著它幹嘛?」
寧橙也盯著繩子,又看向邵承,被他眼中半明半暗的□點燃了身體裡的火種,她捏起繩子一頭,抬手繞了一圈,就將他的左手繞住,雙手迅速打了個結。
「記得麼,我曾經夢見你把我的手綁住……」
「嗯。」邵承含糊著這個字,有些失控的將吻埋進她的鎖骨:「你想調換角色麼?」
仿佛是邵承早有期待和情景預設,也仿佛是他料准了寧橙的暗示,身體敏捷的帶著她掉了個兒,鸞鳳顛倒,眯著眼任由她將自己的雙後綁上,聲音不穩:「橙橙。」
寧橙坐在他的身上,就像坐在為她量身打造的龍椅上,用雙手表達她的極盡讚美,不停地摸索這龍椅上的純金花紋和雕飾,在獲得極致快樂的同時,望見他扭曲的臉,以及聽到他的嘶吼聲,身心都被幸福填的滿滿的。
他們相擁著側身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亮,寧橙還沒從十幾分鐘前的喜悅中醒過神兒,就聽邵承說道:「我真慶幸四年前的那天,你出於心軟而答應筱萌在公司多留一天,要是你不是那麼好心,我也不會在那條巷子裡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