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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返程前,邵承又陪著筱萌、曲燁去了一趟曲家。
邵承當場將筱家認為曲家應給予的聘禮金額捋了一遍,包括房,車,資助影樓的錢,人脈關係費等等,加加減減和曲家開出的價格一折算,曲家還要倒給五十萬。
曲家父母當場變了臉色,將筱萌和邵承轟了出去,五分鐘後,兩人在曲家樓下等到了被後腳踢出門的曲燁。
曲家父母想賣兒子,雖然他們並不喜歡這個兒子。他們覺得曲燁胳膊肘往外拐,在男大當婚的當口領進門一個刁婦,還有刁婦背後的軍師團。
他們沒有反思過是否盡過為人父母的義務,便開始聲討權利。
從頭到尾,曲燁都沒發表過什麼看法,態度上沒有站到任何一邊,甚至是冷眼旁觀的看待這一切,好似只是在等待審判結果,誰在價格上贏了,他就歸誰。
筱萌不停地跟曲燁抱怨,曲燁都無動於衷。筱萌有些焦急,回家以後和父母連忙召開了緊急會議,筱家父母當即怒了。怎麼,他們的閨女被人占了便宜卻還要倒貼錢給對方當遮羞費嗎,曲家人未免欺人太甚,曲燁也未免太置身事外了,他們不能接受,卻也不能勸女兒和曲燁分手,雖然這怎麼看都像是一條賊船。
曲母發表了陰謀論,她認為這是曲家布好的局,曲燁看重筱萌的家底,先上車後補票,在幫著家裡要一大筆資金補倉,而且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在未來的幾十年裡,曲家將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掏空他們。
筱父比較關注曲燁的態度,將曲燁叫到家裡來,面對面的進行二人對話。半小時後,談話結束,筱父將他的看法告訴了筱母,認為曲燁也是被動挨打的,他也習慣了承受曲家父母常年來的各種刁難,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是支持他們的。筱父甚至肯定就算筱家拿不出一分錢,曲燁和筱萌註冊登記也能順利進行,麻煩的是紙包不住火,保不齊曲家父母日後找上門算帳。
筱萌將所有細枝末端晾在寧橙跟前,讓寧橙幫她想想後路。
寧橙望著窗外好一會兒,提出一個聽似異想天開實則又有跡可循的疑問:「我很少聽曲燁提到他爸媽,他們一年都見不上一面,你說就算是領養的孩子也不至於這麼冷淡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出門,不過我已經和我傲嬌的存稿箱協商好了,它應該會在明天19:30-20:00之間吐出下一章的mua~
女人撒謊,男人撒嬌 04
「我很少聽曲燁提到他爸媽,他們一年都見不上一面,你說就算是領養的孩子也不至於這麼冷淡吧?」
筱萌愣了愣:「曲燁不會不是他爸媽生的吧?」
寧橙聳聳肩,這事換做是誰都會往歪了想,因為按照曲家父母視財如命的行事作風,本該一早就將曲燁拍賣出去,也不會等到女方找上門,這只能說明他們平時並不關心曲燁,自然也不清楚他的交友情況。
筱萌托著腮幫子靠在桌邊沉思了好一會兒,其實寧橙的推測她也不是沒想過,但人性有時候是古怪多變的,她自己推測時只會覺得那是胡思亂想,可當同樣的觀點經由旁人的嘴說出來時,又覺得那樣確實。
「我……我不知道這種事如何問曲燁,要是我直接問他,他會不會討厭我。」筱萌煩躁的捂住臉,聲音從手掌中發出來:「我快要瘋了,怎麼我想結個婚就這麼難。」
事實證明,筱萌最終也沒有瘋,因為代替她試探曲燁的人正是寧橙。
寧橙深知曲燁的弱點和軟肋,她也知道用什麼樣的語氣說話和說什麼樣的話最能討得曲燁的歡心,儘管她也是最多次數激怒曲燁的人,不過這一次,她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態度和措辭便額外的柔軟。
當時,對面的曲燁點燃了一根煙,卻很快被餐廳的服務人員制止,有意將他們安排在吸菸區,曲燁想了想又將煙掐滅,留在無煙區。
一陣沉默後,曲燁開門見山道:「是筱萌叫你來的吧。」
「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但這是你的家事,我不方便過問。」寧橙解釋道,意思是我是來幫你們調節問題的,不是來八卦的。
曲燁斜坐在椅子裡好一會兒,久到寧橙幾乎要以為他睡著了,他才稍稍坐直身子,神情疲憊的說:「我爸媽沒有親口跟我承認過,不過我表哥說漏過嘴,他也是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他爸媽嘀咕的——他們說,當初是我出生的那家醫院的護士大意,搞錯了兩家的孩子,連我爸媽也不知道他們的親生兒子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提起這件事,曲燁心裡堵得慌,他連自己是不是孤兒都搞不清楚,連出生日期也是曲家父母親生兒子的,他本該姓什麼更加無跡可尋,這種無根的感覺很不著地,就像是孤魂野鬼。
寧橙瞪著曲燁足足五秒鐘,好似在思考這番話的真實性,然後她說:「你是說真的。」
「我是說真的。」曲燁一眨不眨的回望著。
「那你有沒有回去那家醫院找那個護士問過?」
「等我得知以後,那護士早就癌症死了,死無對證。」
寧橙不語,這是天意。
那之後的半個小時,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寧橙默默將眼前的義大利面吃光,曲燁則喝了第二杯咖啡,發了幾條簡訊。
在這種時候,無論是多麼要好的朋友,都很難找出讓對方感到輕鬆的字眼,要安慰一個人,其實是很難得,難就難在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