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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寧橙被肇事男人抱進了一間複式住宅里,她睜不開眼,只好聽聲辯位。
男人似乎是用腳踢上門的,抱著她的雙手很平穩,在門自動鎖上的同時,她感覺自己被他帶進了另一個房間裡,接著安全著陸在床上,直到和臥室相連的浴室里傳來了流水聲,男人的氣息才暫時消失。
男人迅速洗了澡,穿著浴袍走了出來,寧橙眯著眼動了一下,並不明顯,很快被翻過來正面朝上,男人利落的解開她胸前的那排紐扣,不到半分鐘就脫掉了礙事的襯衫和牛仔褲,接著她又被翻了過去,內衣的掛鉤也被挑開。
寧橙被塞進被窩裡時,男人也脫掉浴袍從後面湊了上來,唇貼在她的後頸磨蹭了兩下,一手穿過腋下在她胸前撥弄。
「吃藥了麼?」
男人低聲問著,一手握住她的左胸,手掌下的心跳很急,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這番挑逗。
寧橙發出幾不可聞的嚶嚀聲,似乎對肇事者的服務表示讚許。
男人又摟緊了幾分:「出點汗就好了。」
寧橙緩緩翻過身來,正面圈住男人的腰:「你回來的真早。」
男人不知是揶揄還是諷刺,說了一句:「你可是給我準備了大禮啊,我一回來就成了撞到自己老婆的肇事者。」
哦,對了,這個男人就是邵承。
丈夫與「姦夫」 02
寧橙輕咳一聲,試圖搪塞過去:「當時忽然覺得暈,怎麼想到被你逮個正著。」
換句話說,要不是邵承經過,她可以掩飾得很好。
邵承「嗯」了一聲,食指輕輕滑過寧橙的耳垂,她一說謊那裡就泛紅。
這一點寧橙自己也知道,是以前邵承告訴她的。
她當時反問邵承為什麼不發揮紳士風度不要拆穿,邵承輕笑著告訴她,「紳士都是耐心還沒有被磨光的狼,現在我的耐心磨光了,請你扮演好一隻待宰的小綿羊,不要這麼多問題。」
寧橙縮縮脖子,無奈道:「好吧,應該是退燒藥的作用,不過幸好撿到我的是你,要不然一覺醒來還要和一個陌生人重新認識,很麻煩。」
邵承很給面子的笑了幾聲:「然後呢?你還想說什麼?生病了還到處亂跑。」
寧橙抬眼看著他:「都是曲燁,他說有急事……」
話到半路剎住了腳,想到曲燁之前的行為,寧橙又垂下眼,往邵承懷裡埋著。
「什麼事?」邵承問。
「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我被涮了。」
邵承不答,低頭看著寧橙悄悄抖動的睫毛,這一次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其實要拆穿寧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但又總會存在很多複雜過程的事,因為寧橙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這要歸功於邵承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換句話說,就是因為邵承複雜的基數太大,和他相處就自然而然的要學會怎麼講一件簡單的事變複雜。
將複雜的事變簡單是本事,將簡單的事變複雜是找事,可是女人愛上男人,和男人讓女人愛上,這本就是沒事找事。
比方說他們結婚那年,邵承陪寧橙看婚紗,寧橙表面同意邵承的選擇,卻在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了別的意思,後來經過邵承的試探才隱約明白那款婚紗也是筱萌曾經喜歡的。不過邵承沒有表示他已經看穿了,因為他知道有的事能找,有的事不能找。
許久不見邵承有反應,寧橙望去正見他一臉若有所思,說道:「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邵承垂眼一笑:「怎麼說的我好像是不怎麼回家似地。」他往下沉了沉身子,又說:「再說吧,睡吧。」
寧橙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自己不愛回家啊。」
話音落地,耳邊傳來一陣輕笑:「你能不能不要在翻舊帳的時候給我下套?」
寧橙沒答話,再次閉上眼,不願意自己看上去像一個怨婦。她時常覺得自己是時候交幾個朋友了,卻又覺得真心交朋友勢必要先付出真心,卻又不能保證這種投資可以換來等價的報酬,於是便又瞻前顧後遲遲沒有行動。就像她曾經很理智的告訴自己盲目崇拜英雄是不切實際的,同時又期盼英雄的出現,到最後只是將自己困在矛盾的泥沼中。
然後,她遇到了邵承,從上一個泥沼中跳了出來,卻又陷入「如何讓這個英雄也愛上自己」的另一個泥沼里,只是幸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一覺醒來,寧橙已經被汗水包圍,她踹了踹被子,正聽見臥室外邵承的聲音:「我知道,所有事都交給老陳處理,我最近都不回公司,有事就找老陳。」
邵承掛了電話,走進臥室,從地上撿起被寧橙踢下去的被子又將她裹了起來。
寧橙倒沒掙扎,偎進他懷裡,說:「公司出事了?」
邵承淡淡道:「那幫孫子要抬價,我叫老陳頂著。」
寧橙調侃道:「真是辛苦你了,老公,為了這個家,為了我,你要整日周旋於孫子和孫子的孫子們。」
「我被調侃了?」
「不,我是真心的讚美。」這話成功的逗笑了邵承。
邵承眯著眼想了一會兒,回憶道:「我記得以前你是很排斥和孫子們打交道的,你說就算你是個大爺,也不喜歡被孫子們圍繞。」
寧橙嘟囔道:「是啊,可是你也說過,沒嘗試過當孫子的憋屈,是不能體會當大爺的樂趣的,我一向為你是從,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