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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拜占廷帝國的一個組成部分,被征服的地區分劃為幾個軍區[231]如同拜占廷領土的其他部分一樣。曾是沙木埃爾帝國核心地區的土地此時組建了保加利亞軍區,鑑於這個新軍區的極端重要性,它先是由督軍後是由總督統治管轄,其首府設在斯克普傑。[232]沿著多瑙河下游支流分布著帕里斯特隆或稱帕拉頓納翁軍區,其首府在多瑙河城鎮西利斯特利亞,該城後來上升為伯爵領地,之後又上升為公爵領地。塞爾米烏姆地區似乎也組建了另一個軍區,為帝國北方邊境軍區。[233]包括北部扎達(即扎拉)城和南部杜不羅夫尼克(今拉古沙)在內的亞得里亞海沿岸地區,組建了達爾馬提亞軍區。戴克來亞(連同特利比尼亞)和扎赫魯尼亞、拉斯西亞和波士尼亞等內陸地區交匯的廣大區域,並未建立軍區,相反如同克羅埃西亞一樣繼續保持其由當地君主統治的現狀,因而構成了拜占廷帝國的附庸君主國,而不是帝國的省區領土。[234]斯卡達爾湖(斯科德拉湖)南部地區此時像以前一樣屬於第拉修姆公爵領地,該地成為拜占廷帝國在亞得里亞海沿岸最重要的戰略據點,而塞薩洛尼基也同時一樣成為公爵領地,是愛琴海沿岸最重要的軍事要塞。收復整個巴爾幹半島也對帝國內政產生了極為重要的影響。征服小亞細亞貴族尼基弗魯斯即發生在帝國的亞洲領土上,此事顯然不是由此引發的事件,當然也不是因為瓦西里二世主要忙於帝國的歐洲領土而引起小亞細亞土地貴族的極大不滿。但是,帝國一旦將其領土擴大到多瑙河和亞得里亞海之間的廣大地區後,小亞細亞在最近幾個世紀裡在帝國內占據的極為重要的地位就成了歷史故事。[235]
圖39拜占廷帝國的軍區分布圖
然而,瓦西里二世並沒有對帝國在亞洲地區的事務視而不見,在其統治的最後幾年,他活躍在拜占廷帝國另一端的高加索地區。加吉克一世(Gagik I,990~1020年在位)統治時期,目睹了巴格拉提德王朝的鼎盛階段,他去世後,亞美尼亞陷入混亂。這使皇帝獲得了干預其內政的機會。瓦斯普爾干和伊貝利亞部分地區被拜占廷帝國吞併,同時阿尼(Ani)的亞美尼亞還暫時由加吉克的兒子和繼承人約翰·斯姆巴特(John Smbat)國王統治,直到他去世後,其王國便落入拜占廷皇帝之手。作為對這3個地區被最後光榮征服的標誌,亞洲地區的新軍區在帝國先前的邊境地帶以外從南向東呈大弧型展開,安條克、圖魯赫這些所謂的“幼發拉底河城市”(,後來稱為“埃德薩”),美里特奈,接下來是原先的美索不達米亞軍區領土,有塔隆軍區,而後又是新征服的省區土地瓦斯普爾干、伊貝利亞和塞奧多堡。[236]同時,原先小亞細亞軍區享有的特權都取消了,因為新軍區由於地處前線地帶而具有更大的重要性,它們或者是演變為如安條克和後來的美索不達米亞那樣的“公爵領”,或者成為埃德薩和瓦斯普爾干-伊貝利亞省那樣的“專屬區”。[237]
在他去世前,不知疲倦的皇帝又將其注意力轉向了西方。自從奧托一世統治以後,拜占廷的地位似乎在這個日耳曼帝國的擴張下受到極大威脅,但是奧托二世在對阿拉伯人的戰爭中以不幸的結局結束,這對拜占廷人產生了有利的影響,拜占廷帝國在南義大利的地位因此穩定下來。拜占廷公主塞奧發諾之子年輕的奧托三世(Otto III)胸懷復興羅馬帝國的理想,這意味著拜占廷人有機會在西方帝國擴大其影響範圍。拜占廷帝國在義大利的地位還由於強化了統治管理體制而得到加強,即把所有義大利的拜占廷領地都集中在一個“專屬區”管轄下。[238]能力超群的“專屬區”首長瓦西里·伯雅尼斯(Basil Boioannes)多次戰勝帝國的敵人。正當瓦西里打算進一步鞏固這些勝利,開始著手準備對西西里島的阿拉伯人發動戰爭之際,他卻於1025年12月15日突然去世。他留下了一個從亞美尼亞山脈到亞得里亞海、從幼發拉底河到多瑙河的龐大帝國。吞併進這個大帝國的不僅是一個幅員遼闊的斯拉夫王國,而且在其精神主宰之下的還有更廣闊的帝國。
誠如13世紀的一個作家將伊拉克略和瓦西里二世稱為拜占廷帝國最偉大的皇帝。[239]這些名字的確是拜占廷帝國全部歷史上最偉大的名字,同時也象徵著拜占廷帝國的英雄時代,其開端揭開了一個時代,其結尾也揭開了另一個時代。
【注釋】
[1]Cf.the recent very detailed discussions by A.P.Kazdan,‘Iz istorii vizantijskoj chronografii X v.’(From the history of Byzantine chronography of the tenth century),VV 19(1961),76 ff.and 21(1962),35 ff.For the deliberately classical features of the work compare the interesting observations of R.J.H.Jenkins,‘The Classical Background of the Scriptores post Thephanem’,DOP 8(1954),11 ff.
[2]In CB after Theoph.Cont.See R.A.Nasledova,Dve vizantijskie chroniki X veka,Moscow 1959,for a Russian translation with 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
[3]Cf.M.Sjuzjumov,‘Ob istocnikach Ljva Djakona i Skilicy’(On the sources of Leo the Deacon and Scylitzes),Viz.Obozrenie 2(1916),106 ff.,whose detailed discussions have made the relations between Leo Deacon and Scylitzes very much clearer.Further important notes on this problem are given by A.P.Kazdan,‘Iz istorii vizantijskoj chronografii’VV 20(1961)106 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