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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瑾瑜雖然平時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但明皙一直都是個例外。

    既然在一起了,偶爾他也會在人群里悄悄地勾起明皙的手指頭;學校的樓頂天台,或是每晚明皙在臥室撒嬌不讓他走時,他也會淺淺地吻過明皙的臉頰和額頭。

    這種不能宣之於口,公之於眾的幸福,隱秘又滿足。

    但大多數時候他們還是有很多正事要做,最親密的動作也就僅止於此。

    丁瑾瑜最喜歡的還是把明皙抱在懷裡,明皙就像除夕夜的那件白毛衣一樣,溫暖又柔軟。

    可他居然現在才知道,明皙全身的溫暖柔軟加起來,都趕不上那對永遠含笑地薄唇,像是下一秒就會融化一樣,讓人上癮又沉迷。

    他一手托著明寐,一手攬住明皙的腰身把人擁進懷裡。

    唇縫輕啟。

    他在這一刻擁有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全部的溫暖和柔軟,笨拙又急迫地,想讓明皙真的就這樣融化在他的世界裡。

    烏金溫柔地西斜。

    直到身後鬼屋的出口處再傳來人聲,應該是下一波遊客要出來了,四片唇瓣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這回,明皙的臉終於和丁瑾瑜一樣紅了。

    氣氛曖昧又尷尬。

    明皙還靠著丁瑾瑜的肩,雖然聽見聲音也捨不得離開。

    他害羞地低下頭,第一次懊惱地發現自己也會笨嘴拙舌,在這一刻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又忍不住總是抬眼偷瞄丁瑾瑜的反應。

    因為自己男朋友害羞起來——

    實在太可愛了!

    好在被丁瑾瑜拖著,一臉懵逼的明寐適時的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等久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簡直是救兩個哥哥於「水火」。

    「妹妹——」明皙拉開小丫頭要去揉眼睛的小手,「困了?」

    明寐年紀還小,本來就有睡午覺的習慣,今天跟著瘋玩了一天,野的時候不覺得,這會休息下來困得直流眼淚。

    「嗯。」她吸著鼻子點了點頭。

    丁瑾瑜趕緊取了車,載著兄妹倆回家;車剛騎到三中附近,妹妹坐在自行車前槓,已經點著小腦袋快睡著了。

    他擔心不安全,只好停下車子推著走;明皙走在他身邊,接過小丫頭抱在懷裡,妹妹靠上他的肩,很快就睡著了。

    自行車兩邊,兩個少年高大、帥氣、青春,懷裡的小丫頭連睡著了都甜。

    三個人穿著同款的T恤,走在盛夏琥珀色的夕陽里,踏著道邊零星的幾片落葉,在每個經過路人眼裡都像是一副畫。

    *

    妹妹回到家沒有吃飯就睡了,丁瑾瑜想起白天明皙那張刷白的小臉還是有點心疼,本想著今晚放過他,就不盯著學習的事了。

    他剛跟明父道別,還在廚房洗碗的明皙聽見動靜就躥了出來,神神秘秘地把他拉進房間。

    「騙子!」

    「說話不算數!」

    「渣男!」

    一進屋,明皙就嘟著嘴、拉著臉,對著丁瑾瑜一頓數落。

    丁瑾瑜知道這又是明皙在跟自己玩小花樣,大概是不想自己走,可想到下午鬼屋出口的那個吻,他一陣臉紅——

    真的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負責的事情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麼,可還是輕輕攬了攬明皙的肩膀,「怎麼了?」

    「昨天怎麼答應我的?」明皙不依不饒道:「我的約會呢!」

    丁瑾瑜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是我讓妹妹跟來的啊……」

    「妹妹睡了——」明皙仰起臉,臉說變就變,對著丁瑾瑜狡黠一笑,酒窩裡都裝著「精明」兩個字,「你答應我一起看電影的——」

    「說話還算數嗎?」

    丁瑾瑜立刻就被逗笑了。

    他揉了把明皙的腦袋,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那我現在買票?」

    「今天周末,又是暑假,這麼晚了還能買到票嗎?」明皙指了指房間的角落的一台筆記本電腦,「我初中時買的,雖然舊了點,但看本電影還是沒問題的!」

    「公主——」他說著輕輕把腦袋搭在丁瑾瑜肩上,「我想就這麼靠著你,窩在被窩裡,看什麼都行。」

    就跟應景似的,明皙剛說完,熱了大半個月的攀陽市突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這回連明父都覺得不安全,堅持不肯讓丁瑾瑜走,他也只好期待又緊張地留下。

    這不是他第一次留宿明皙家裡,也不是第一次跟明皙擠一張小床。

    只是一冬一夏,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比如沒有了那兩床厚實的棉被作掩護,他和明皙窩在一床薄薄的涼被裡,夏天的睡衣料子薄,相接的皮膚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電腦顯示屏上放著很古老的片子,由於年代久遠,畫質極差。

    明皙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對電影本身並沒有什麼興趣,只享受靠在丁瑾瑜肩頭的感覺,舒服得眯起眼睛,安心得就快睡著了。

    可就當他昏昏欲睡的時候卻越發感覺不對勁——

    他靠著的「枕頭」不對勁。

    一對小情侶在一個無聊的夏夜一起窩在沙發里看電影,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驅散了暑氣,這本該是很愜意的事情。

    可他身邊的丁瑾瑜卻渾身肌肉繃緊,好像一點也不輕鬆。

    終於在貞子爬出電視機時,明皙感覺到頭下枕著的肩膀尷尬地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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