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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說。”
少年一把奪過扇子,小心的打開它,百根扇骨,安好無損。
深深地呼出一口。
「還好沒壞。」
“上面的提款,是唐朝的年號呢。不過,那個時期,年號換得很頻繁,具體的時間,我現在也沒資料能幫你查……不過,”她仿佛沒有看到少年打算走人的神情,自顧自的說下去,“『神之一手』在那個年代,或者說現在,都是極其狂妄的一句話呢。”
“……當然了,說狂妄,也是假設這個扇子的主人,自認達到了這一個頂峰呢。不然的話,是作為勉勵給下一代人的話,也不會寫上自己的名字不是嗎?”
示意少年把扇子翻到反面,左下角,畫著一枝半開半含苞的梅花。
“這是梅花古篆。”她仿佛揭開這柄扇子歷史的一角,說著不曾流傳下來的技藝,“雖然說具體什麼字我不清楚,不過,這個會用梅花古篆的扇子主人,用它寫在這裡的字內容,一定是自己的名字——這一點,我倒是可以很肯定。”
“呿,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幹嘛呆在圖書館裡?”
少年不服氣的頂嘴反問道。
“我,就是圖書管理員。以後要借書的話,歡迎過來。不過要記得按時歸還呢~”
“誰會到你這裡來借書啊!”
不服輸的反駁,卻引來對方的輕輕一笑。
扭過頭,傲氣十足的走開,沒聽到那位圖書管理員的低聲自語。
那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少年發誓道,從今往後絕不往這裡踏進一步。
一言諾之。
這位少年,真的從此未曾踏入這座圖書館一步。
“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怎麼還會來這裡呢?”
說著本來就是講給自己聽的話,她搖著頭,嘴角含笑的走回借閱登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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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想起這麼久之前的事情啊……”
回憶里那個倔強彆扭的少年,如今卻是在圍棋界有「仙才」這個名號的木子清,揉著太陽穴翻身下床。
從自己那件黑色的長風衣左邊的口袋裡,拿出那柄被那位「深不可測」的圖書管理員,評價為『千年歷史文物』的百骨摺扇。
泛黃的扇面上,不知做了什麼處理,歷經千年不曾出現破損,但是卻深深的留下時間的痕跡。
唯有扇子打開後,正面上的四個筆鋒纏綿未曾斷開過的字,寫著扇子最初的主人,曾經有過的輝煌——
【神之一手。】
姓甚名誰,未知。
誰會管這扇子在多少年前的那個早就死掉的主人,是否曾經到達“神之一手”這個境界呢?
他——木子清,在那千年後,將手持這柄扇子,奪得富士通杯世界冠軍後的——
第三個世界冠軍!
食中二指間夾著枚黑子,伸出去,舉於那十九縱橫上方。
恍若手持一口琅琊寶劍,君臨天下的帝王般,嘴角含笑,開口輕聲詢問道——
何人敢擋此出鞘利劍,斂吾當下無二風光?
滿座寂然,如同凍結住的寒冰,無人敢應。
大道至寒。
冰下波濤翻滾,如何奈何得了立于堅冰之上,棋力深不可探,胸懷詭策,坎與神爭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注一:《新唐書?日本傳》中有記載:咸亨元年(670年),倭國遣使入唐,此時倭國已“稍習夏言,惡倭名,更號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出,以為名。”
注二:日本平安時期女子成年後,牙齒要染黑……(這是什麼詭異的習慣?)
注三:摺扇系 日本 發明。古稱 倭扇 ,是由日本遣唐使作為進貢禮品帶到中國。古書記載,每逢夏季,宮廷貴族賜予侍臣摺扇,摺扇成為宮中活動時侍臣攜帶的物品之一。後來宮廷女子也受其影響,經常拿把摺扇,作為身邊的裝飾品。
【相傳製作摺扇歷史最久遠的,是杭州的芳風館。這家世代制售摺扇為業,因此致富。在杭州城內購置一處別墅,花木竹石,十分精幽。《在園雜誌》的作者在杭州代掌府政時,曾經造訪其家。座間詢問主人制扇之法,主人拿出一柄小巧摺扇,說,這叫“百骨扇”,傳世已經數代了。數一數,扇骨果然有一百之多。但一點兒不顯得扇骨多而厚大。顏色古潤蒼細,的確是傳世古物。聽主人講,這種扇,當時已經不能仿造了。即使仿造出來,效果也十分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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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問《番外(下篇)》?
等我卷二完結了再寫。
交代些前世今生、穿越千年之類的惡俗劇情。
現在明白木九段他的憤青思維怎麼來的吧?
孟婆湯喝了幾世,投胎做人了幾輩子,就是沒洗去靈魂深處刻著的,大唐最後的浮華盛世里養出來的思想……【咳,現在已經不能維持這種“人種說”了,但是作為國人的自豪,這是磨滅不去的。】
其實本文里最終極的BOSS,就是那位圖書管理員阿姨啊——————(餵你夠了)。
本章更新屬於每日更新之外的,所以明天還是有更新的……咳。
要交代的我這邊基本上都說完了,有什麼其他具體問題,文下留言舉手提問。
【詢問接下來劇情,希望我劇透者——殺!】
貼圖一張,讓我內牛滿面的……
[img]fwyszyss_5.jpg[/img]
看到這句……聯繫下佐為的結局,我淚流滿面……OTL
番外一:神之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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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那風花雪月的優雅無比的平安京里、紋秤之間——卻沒有記錄在史書野史上的真實故事。
至於是否相信,完全取決於你。}
一.
「老師,除了占角開局外,有沒有其他的布局方法?」
……
「有的話,那麼又該是怎麼走?勝率又是多少?」
……
「恩。很想知道。」
……
「如果我定段成功的話,老師可以和我下一局嗎?」
……
「不。我絕對不會對勝負結果有什麼怨言的……不,不是怨言,是——」
※
我看著車窗外不斷飛逝而過的景色,想起扔在杭州的那兩個小孩,頭大無比,道:“現在的小孩真難伺候。”
“小四,我早就說過了,我家的那個丫頭很難伺候的。你不相信我說的……這可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喲~”
聽到我的抱怨,坐在邊上的寒少開口說的話,以及話里的語氣,真是讓人心情越發煩躁起來。
“好像人家見到你的時侯,要是我不說,那是根本沒認出你來吧?”
我將視線從車窗外一成不變的高速公路上的景色,落在小寒身上,冷冷的開口,道:“人家去英國前,才兩歲,能記住你長什麼樣?哪怕你長得禍國殃民,她照樣是不可能記得住……更加別說,你個九歲在北京住下來,戶籍老早被調到北京、一年回不去家裡幾次的傢伙。”
“我不就是前幾天被楊海拉去他在的北京隊了嘛,你一路上和我不對盤就是因為這個?”
經過幾天的磨蹭,再加上今天這話里的隱藏注意點,寒少~年這才和前幾天的一件事情聯繫起來。
“是楊海也就算了,要是別人呢?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拜託,又不是小孩子了,任何事情多想一下再決定,不會有什麼壞處的吧?”
為什麼我要為這件事情和小寒鬧那麼就的彆扭?
……像個白痴一樣。
“不要在意這件事情了。”既然知道我脾氣糟糕的原因,顯然寒少也不願意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了,“說起來,這次名人賽的地點,怎麼選了那麼偏僻的一個地方?坐飛機到省城後,還要轉長途車。”
“有高速公路就不要抱怨了。而且還是在S市,這哪裡算是偏僻了?”
我白了他一眼,想想上次去參加比賽的城市,車子兜兜轉轉了一下午才到,而到了後才知道,走的路最不划算的一條。
“我記得我家那裡就……”呂寒之想到什麼開口,說到一半發現自己很久沒回去了,誰知道變成什麼樣子,所以硬是再換了個話題,改口道:“算了,還有多久才到?”
“才開了半個小時,剛剛上高架,至少還要幾個小時……”我看了看時間,想起最開始讓自己抱怨的重點。
“小寒,你知道,除了從角部開始布局。還有什麼其他的下法嗎?”
“哪裡都可以哦。”
“這算什麼答案?”
“是小四你問可以從哪裡開始布局的啊?”他臉上露出「明明是你先提這個問題,我只不過是照實回答」的表情,但還是繼續說下去,“棋盤上的十九縱橫勾勒出的三百六十一個位置。說起來,卻是並沒有什麼規定,第一手一定要從哪裡開始。真要說的話,那也只有「好」和「不好」兩種答案。”
——這算什麼回答?哪怕對圍棋只是學來玩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吧?
“而這個答案,也是要看對局雙方的棋力來決定的對吧?”我接口說著,“布局定式什麼的,不是從星位附近開始的話,因為定式少,所以處理起來很麻煩呢。”
——很簡單的道理,卻沒有怎麼仔細思考過。
“就是這個道理。”寒之點點頭,又道了句,“答對加十分……我開玩笑的別生氣……不過,如果三連星中國流的布局能保證勝率的話,考慮這些有的沒的很麻煩的。”
“要是遇到了呢?”
我習慣性的隨口反問一句。
這習慣了的默契,真是見鬼的該死習慣。
“當然是見招拆招啊。只要不給對方發揮的餘地,那麼就是浪費了執黑布局的先手優勢。”
寒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
看其年紀,說一句年少輕狂還算輕的,不知天高地厚,這才是大多數人的真實想法。
但是——
不單單是中國的國情這樣,甚至是如今在圍棋棋壇上,有隱隱做大的韓國也是如此。
以後將成大器者,必是從少年時就才華橫溢天資縱橫之輩。
至於日本……
日本的圍棋界,後起之秀,除了前幾年定段的一個蒼田厚還稍微有些前景看看外,當年八十年代如日中天的幾位“棋聖”“十段”“名人”頭銜的持有者,在今年最後一屆的中日圍棋擂台賽上,就可以看出已經到了年齡越大棋力退步的也越厲害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