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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她點頭。
然後我知道這消息是怎麼來了的,她在上車前的消失的那半小時,就是去棋院的辦公室接電話了。
沈九段真是雞婆,一點都沒有符合自己腦袋上的名人頭銜的氣質。
我,絕對不會和他一樣的!
心裡握拳,很肯定的確認。
“所以,”她把合上的書,再次攤開,語氣極其輕鬆的說道:“我得到的內幕消息是,這一次中日圍棋擂台賽的內定名單,你們二位要在比賽的時候加油了。”
“為什麼是我!”
楊海崩了,真是的,我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不然我幹嘛要來參加十拿九穩的升段賽的時候,還要在老師的手上進修了整整兩個月……
兩個月喂!
你能想像下第一個月頓頓吃刀切饅頭,第二個月頓頓吃豆沙包的感覺嗎?!
“因為平暮秋七段……不,是平暮秋八段,對你的評價極高,所以就把她的內定名額給你了。”然後推了推她臉上的那副眼鏡,“順便一提,平暮秋八段,就是木子清老師的結婚對象。”
“靠。”
這次不單單是楊海爆粗口了,我也忍不住了。
惹來小四的一個白眼後,我殘念了,那個平暮秋七……不——八段,我也見過,長得貌不驚人哪裡俏麗了!俏麗這個詞語,最起碼的標準也是小四……的長相吧?
“據說人家木子清九段,整整求婚了三年,最後平暮秋八段這次把段位升好後,才點頭答應的。”
這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
等等——
我在想什麼?
反正我不會那麼倒霉的淪落到我老師那種,三十九歲才結婚的倒霉下場!
我呂寒之,喜歡的……也不會是平暮秋那種三十多歲才考出八段的人!
不過,等等——
要是人家結婚的標準是九段怎麼辦?
這個升級的標準,要是按部就班的用升段賽的標準來考的話,那麼只能見鬼去了喂!
喂,呂寒之,你才十五歲,還是考慮一下出現在這次中日圍棋擂台賽上的時候,不要一局沒贏就被踹下來了!
心裡默念。
話說,這果然是因為我周圍就季小四一個適齡對象的緣故吧?
其他的幾屆定段的職業女棋手,她們才華沒辦法和我比肩而站呢。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我手上存稿不多了,而且看評論回復,貌似對於這幾章的愛不高……內牛。
於是換個寒少年的視角,結束這個升段賽。
於是關於這一章放出的幾個雷。
我就解釋一個——
寒少年只有十五歲,正是那心比天高而才華足夠他這樣子想的年紀餵。
我當年……咳!也曾經幻想過有個才華相貌外加家務理財全能的【嘩——】(我寫不下去了這種爆過去的戲碼以後不說了!)
再加上他眼睛裡能停留住外加能與他比肩的適齡女性,除了我家姑娘他沒辦法看到別人餵~【得意地笑】
於是青春期的少年嘛~
誰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無恥的攤手,遁】
對於彆扭的驕傲外加傲嬌屬性的正太,我們要有愛……【掩面】
十四
回到北京,風還沒接,塵還沒洗,就直接被沈哲抓著自個兒三個人丟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直奔木子清和平暮秋兩個人的婚宴舉辦酒店。
說是婚宴,就是幾個熟人送兩個不大不小的紅包,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頓,這就完了。
不過桌子上的菜,價錢便宜分量足夠,外加菜色多,讓三個啃了一個多近兩個月的菜包子的升段成功的年輕人吃得內牛滿面。
“我都快忘記糖醋排骨的味道是什麼了……”
我啃著最後一塊糖醋排骨,一邊發誓再也不要負責出行的財政開銷。
“小四,”我扭頭,正好看到寒少年臉色平穩的看向我,“這是最後一塊糖醋排骨。”
我點頭。
示意我知道了。
這麼明顯且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什麼要重申出來呢?
“這是我夾的啊!你從我碗裡夾過去吃了算什麼!”
哦,原來你糾結的是,不是我從你筷子下奪過去,而是從你碗裡夾過去的啊。
那麼——
“水晶蝦仁給你好了吧。”
我把我碗裡的那幾個蝦仁撥給他。
沈哲老師不要吃蝦仁,但是卻給我夾,難道不知道他學生我對海鮮過敏嗎混蛋!
“小四,你怎麼不吃?”
對於自家老師這種疑問,我解釋了一遍後,又對上了小寒的那雙憤恨的眼神。
“好了,別激動,吃飯吃飯。”
我拿過沈哲老師遞過來的一碗飯,交給他。
“正在長身體的青少年,不要光吃菜,要記得吃飯長個子……”
我很語重心長的對他說著話。
然後不出所料的得到對方的一句“季小四,我比你高多了,不要擔心我!”我很淡定的反駁,“我這身高已經足夠了。”完了再加了一句,“我一直認為沒滿一米八身高的男人都是三等殘廢。”
然後全場死寂。。。。。。
就看到我那個最近幾個月前被查出有胃潰瘍,以至於現在無酒不歡的沈哲老師在拍著桌子大笑。
我好像……
一下子把在場的幾個成年男性都得罪了。
ORZ。
楊海別說了,這個一米七五的男性生物,正在很好心的詢問剛才還在大笑的老師,要不要來兩杯,就見得老師那恨不得掐死他以及師母的嚴厲禁止的眼神;對於這點,平暮秋八段極彪悍的對著木子清老師很認真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會嫌棄你的”;至於我們的小寒,直接收拾了幾個方便攜帶的點心,然後說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休息了,然後拽著我跑路了。
得瑟,我身份證還沒拿,和這娃一樣,都屬於未成年人,十點之前得上床睡覺的主。
反正,明年四月十七,我就拿身份證了,小寒他還得等個幾年呢。
心情大好的時候,手上被塞了一塊點心。
“你飯都沒吃呢。”
言下之意——
怕我餓到嗎?
寒冬臘月的大晚上,就算那家酒店離棋院很近,但是短短的幾百米路上,愣是沒人和我們二人同行或者方向相反的迎面走來。
設定好相隔距離的路燈,燈光下他的耳朵微微發紅。
凍瘡?
這是我第一個想法,然後第二個想法就是——
“小寒,說起來你什麼時候生日?”
趕緊轉移話題,這氣氛有些,讓人覺得糾結的微妙感。
“二月八號,怎麼了?”
他挑眉。
不得不說,這一個動作,再配上他那雙丹鳳眼,真真叫做……
不。
這是美好的少年——
“青春啊……”
沈哲死皮賴臉沒能讓自家老婆點頭允許自己喝口酒解饞,只能悲劇的舉著玻璃杯,看著裡面上下漂浮的茶葉,無限淒涼的感慨著自己早就沒了的東西。
“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萬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幾見月當空。’的境界嗎?”
楊海似乎被“三等殘廢”這個形容詞,和說這句話人的老師槓上了。
手不離杯,杯不離酒——說著刺激沈哲的話。
“我說,”木子清在給自己的新婚妻子——平暮秋把剩下的幾塊點心掃蕩走後,才施施然的開口道:“小楊,你既然學問那麼好,那麼明天棋院大門口的黑板報你來出吧。”
“我繪畫寫字無能的木九段你放過我吧……”
楊海這才堪堪記起來一個很久遠的八卦……
木子清九段,患有酒精過敏。
“沒關係,反正你只要負責一塊,你站在宣傳欄前面就知道該在哪裡寫什麼的地方。”
所以為什麼季小四造成的開場,我只不過中間插了一腳,結果所有的責任,都要我來承擔呢?
楊海七段,第二天站在棋院門口的宣傳欄內的黑板報前,內牛滿面。
等到他的右手基本上沒知覺的用著粉筆末塗了最後一個字後,看到一臉愕然的季小四。
“楊海,你怎麼來這裡出黑板報了?”
——晨跑完畢吃好早飯出來溜達一圈的我。
“被木子清九段打發來的。”
——具體原因要是說了就太丟人了的楊海。
“可是……”我眨眨眼睛,恍然悟到楊海一定是被木子清老師算計了!
“這個有專門的人去做的啊。”頓了頓,“你寫的這塊,是職業棋手如果有人願意的話,可以友情提供文章的。”
“我當年就是因為在小學的時候對語文的作文絕望了所以才去走的職業圍棋之路……你知道我從早上四點一直磨蹭到現在,才完成這篇五百字的東西有多痛苦嗎!”
“不要吼了,這文章以前都是我和小寒包掉的,給你鍛鍊的機會還不好?”
我白了他一樣,從頭鄙視到腳。
“我好歹語文……能靠著作文拉到及格線上的說……”
“早上好,楊海——”小寒一手抓著個啃了一半的油條,看到那塊楊海辛辛苦苦弄了半天的文章,“我說,這篇東西,沒有五百字吧?你每個字之間留的間隙太大了,沒有美感的說。”
“去死吧你!”
“男人的友誼啊……”我搖頭,看著兩個一大一小年齡至少差了十歲,但是心理年齡誤差沒多少的青少年,搖頭嘆氣,“我說你們兩個,既然今年的春節都不打算回去了,都跟我去沈老師家蹭飯去。”
手一揮,三個人裹著羽絨服,浩浩蕩蕩的為了中飯奔向沈老師的住宅。
“小四,我記得你這幾年春節都不回家的說。”
中飯吃完,楊海被沈老師表面為慡朗笑容下、毫不猶豫的拉去進行“中日圍棋擂台賽的比賽規則講解”再教育——實際上是他睚眥必報的個性再次作祟——我和小寒兩個人一人抽了一疊算子題邊寫邊聊打發下午時間。
“恩。我家的姐姐和哥哥會在平時抽空過來看我的。”
我一想到這個,就記起來自己房間裡還有上次清源姐去日本出差,帶回來的日式點心還沒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