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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就慌得傻不愣登的伸出手,圈起坐在高腳靠背椅子上的清鳶姑娘,即便有人盯著依舊略顯清瘦的身材而導致的尖尖下巴抵在那位監督者同樣纖瘦的肩膀上,開口道——
很多年後寒少年早就變成一個除了眼神清亮外其他地方都隨時間而變得沉穩大氣的老人,讓他百鍊修成精的笑容面孔破功心虛的,只有這件事情。
發生的突如其然,且一點浪漫的能讓女方能甜蜜回憶、對著閨中蜜友炫耀的場景布置都沒有的地方,對於對方竟然能在自己沒得到回應而豁出去沒得到答案而死不撒手的時候,用很無奈的語氣和字詞組成的話回答道——
“啊,我知道了。”
那個時候自己怎麼回答來著的?
寒爺爺做無賴遠目狀,在變成化石的前一秒破功,重回紅塵繼續禍害著不是自家娃的別家小孩扯淡到——
【你那位季清鳶太師母啊,她特無奈的繼續回了一句“答應你就是了。”】
【喂喂,太師傅你還沒說自己當時怎麼死皮賴臉的說著話讓人家太師母答應的,故意跳過重點太過分了。】
【你們幾個小鬼有本事在老子這邊扯淡,怎麼不去想想要是連這個我都把攻略做給你們了老子的孫女靠什麼吃飯?……我當初可是死皮賴臉扒著人家好幾年曆經千難萬阻才攻略下你太師母這個高山的,有本事自己找個少女養成了攻略掉,沒本事的我呂家可從來沒有這種徒弟。】
“答應你就是了。”
當寒少年踏進對局室,坐到棋盤桌前還回憶著十八年的人生以及以後的人生中,大概最美好的就是這句話而心裡偷著樂臉上露出如同加州海灘上的陽光一樣“燦爛地閃耀”著,讓對面的某日本棋手看得心下一愣,然後寒少年在對方發揮正常的情況下依靠著名叫做“求婚成功”的爆SEED技能,超常發揮的快速解決掉對局,屁顛屁顛的找著人家走穩紮穩打風,下午力求完美收官不給對方留一點餘地的清鳶姑娘--自己那位為期才剛剛一天都沒到的未婚妻哪兒—蹭中飯去。
當然了,對於呂寒之這種過分燦爛的笑容,完全不熟的人參考上午的對局結果以及生平經歷師從何處,認為此人囂張過頭年少得意恨得牙痒痒也因為技不如人天賦沒他高人品沒他好而無可奈何;知道的都認為這廝丫一定從季九段這裡蹭到了啥別人看著覺得不公平、實際上只有他樂意高興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朝他打聽的條款……
實際上,又有誰知道難得棋院裡的一個因為個人素質太好而變得略微滯銷的讓人想要觀望一陣再一陣再考慮下手的季九段,以及昨天就名花有主還是兩位直接奔向領本子去的情況呢?
不過趙石少年看著自家發小的老師擺出這樣一幅“勞資很閃亮,你們奈我何?”的表現,不由得抬起頭,看著沒有一隻蜘蛛可以嚇到樂平少年做午間休息樂趣欣賞的食堂頂部,不由的內心嘀咕著,該不會這廝終於把季九段給攻略掉了吧?
這簡直就是趙靈兒這朵白蓮花插在了李逍遙這坨牛【嘩——】上一樣嘛~
等到回國後事發,趙石少年自己手上的喜糖,以及樂顛樂顛發著喜糖的呂寒之九段,再感慨了自己在這時候“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真相帝一樣的猜測的時候,不由得硬是再次想到一點——
幸虧沒有林月如這個悲催的姑娘來打醬油過。
或許……
瞥了眼變成家庭主夫面帶笑容嘴角上揚炫耀著自家那三個月大的小豆丁的楊海,搖搖頭,抱著一疊棋譜邁著悠然的步子穿過走廊。
面帶得體有禮的笑容對著背後燃燒著S?M火焰,打算去把這個丟人現眼的老公給拖回家好好抽打一番的何嵐女王,內心腹誹著【明明就是唯一有月如小姑娘形象指望的,卻是個外在眼神極好大腦思維沒有當機最多CPU處理的時候稍微出了點不大岔子,內在屬性為女王的存在唉……】
當然此時互相認識的不認識的,秉持著萬能的“六度分離”法則,有著縱橫交錯的各色肉眼看不到的線拉扯著的諸位,沒看到昨天剛剛綁上,直到一方死去才堪堪斷開的紅線,泛著點點的亮光。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發喜糖,大家請說恭喜。
關於這個求婚,我發誓我是參考了現實版里的一則男女雙方都是職業棋士的趣聞——
大致上是說“兩個青梅竹馬有共同目標並且EQ低下的兩人都對對方有好感後來男方鼓足勇氣直接向女方求婚而女方在愣了下後點頭應下等到後來發喜糖了周圍諸人才恍然大悟‘你們連戀都沒談直接奔去結婚了啊’——這還不是特例>////<”瞬間我就被圍棋這個萌點好高的存在給秒殺了。
據說這樣子成為一對的少年少女的婚後生活都很美滿的讓我迎風落淚自己就該小時候去學圍棋瞄準個正太下死手圈養啊(捶地板←————————已經妄想YY過頭的某敬上。
番外:木平有犀
木子清看著自家弟子一臉燦爛的讓人懷疑是否被人掉包更換了內核的樣子,拽著人好人家姑娘的衣袖一副“我們可是青梅竹馬耶怎麼不可以一起去吃飯了反正那幾個小鬼有楊海在不會被賣掉的啦”耍賴的樣子,不由得微微吐了口濁氣,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往後倒退幾步,揮一揮衣角,快步走人。
看到站在前面拐角處等著自己的平暮秋,舉起手揮了揮然後小跑過去,一把抱起自家老婆,原地劃了一個270°的弧,嘴裡輕聲詢問道:“等很久了嗎?”
平暮秋看著此人那笑得一臉春風拂面過的表情,不由得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但是臉上的表情和心裡的不適也稍微熨燙平靜下了幾分。
等木子清這種突發性的舉動搞定,自己的腳也穩穩踩在地面上後,這才緩緩開口答道:“我打算去自動販賣機上找找有沒有咖啡的。”
但是顯然木子清注意到了對方兩手空空的現狀,理所當然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微笑著說道:“那麼,我們一起去買咖啡吧。”
“你知道我要喝什麼牌子的嗎?”
“不知道。”木子清順當的回答完了後,又很認真地加了一句,“現在開始了解也不晚啊。”
“那個時候……”聳聳肩,平暮秋決定不再討論兩個人都不打算回憶——就算無意識的提起了,也很有技巧或者很拙劣的避開——的事情,然後重新振奮了下精神,手指向前方,很有氣勢的說道:“那麼,我們逛街去吧。”
“好。”
以後無論多久,我都陪你一起走下去。
絕對——
絕對不要再放手了。
溫柔的笑意一直熨燙到眼底,兩個人牽手而行,施施然毫不避諱的邁步走出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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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不是……”
寒少停下自己吃拉麵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小店外。
“嗯?”
小四咬斷麵條,含糊不清的發出一個帶有疑問語氣的單音節。
“沒什麼。”
果然是看錯了,寒少大口咬著麵條,決定將剛才見鬼的那一幕丟到腦後去。
開玩笑的吧,自家老師那個哪怕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傢伙,會和內誰手牽手一起走路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劉明九段這幾年都不怎麼在國際比賽上出現了,不是有傳聞說是因為他“不喜歡坐飛機到處跑嗎?”楊海的小道消息的準確率還是很高的來著……
“小寒,吃飯的時候不要想東想西的,對胃不好。”
“好~”
哪怕沒確立關係前,自己對小四的這種關心都覺得很高興——更加別提現在確立了關係後,溫馨滿意高興度翻倍。
“真是的。”
習慣性的揉了揉太陽穴,小四想了想,叫老闆再來一份多加牛肉的拉麵。
“多吃一點吧,反正今天沒你的對局……”
“唔。”
寒少笑得那一臉燦爛的絢爛陽光氣場,立刻把打算來吃拉麵糊弄掉那悲劇的中飯問題的楊海給照耀的立刻收回揭開門帘布的手,然後一臉嚴肅的對著幾個一臉菜色的小鬼認真的說道:“我們不吃拉麵了,該吃壽司吧。”
金錢問題什麼的,哪比得上看寒少小四這倆人秀恩愛來的讓人不寒而慄?
尤其是深知大刺刺顯擺自己抱得多好的一美人歸來的寒少,那從來沒出現在這群和他關係很不錯的人面前的表現——
他楊海還想有命回去和自家的阿嵐舉行婚禮然後生幾個小楊海……不對,還是生小阿嵐好了,要是生的是小楊海,還不被這群小鬼給欺壓的死死地?還是和阿嵐一樣比較好。
——楊海叔,你和何嵐美女除了牽手打KISS外,連會被廣電局和諧的戲碼都沒上演呢……露出那副丟人都丟到外國友人面前去的表情是為了什麼啊混蛋!
趙石少年看著走在自己左手邊的一臉陰暗殘念卻遇上自己在國外蘿莉時的金髮碧眼美少年的青梅竹馬而發作不得的鐘奕,右手邊是腦補笑得一臉愚蠢痴傻的楊海,而在楊海邊上,則是毫無感覺一副沒心沒肺樂天無比的樂平少年……至於陸力——
這廝早就啃完自帶的夾心麵包回對局場裡重新振作,打算將上午被塔矢亮牢牢攥在手裡的棋盤走向給奪回來呢。
“果然我該去和陸力一起討論對局的嗎?”
趙石覺得自己沒有季清鳶那十幾年如一日的照顧完了大的——寒少——還要照顧一群後來居上小的——鍾奕與樂平——還沒有任何怨言的美好個性,自己最多是被無辜牽連的路人而已。
“真是麻煩死了……還好楊海的錢包在我這裡,果然還是何嵐嫂嫂有先見之明。”
趙石少年握拳,指向一個路邊蕎麥攤,毫不猶豫的決定道:“今天我們中午吃蕎麥麵,有意見的自己掏錢去吃別的去。”
無人反對,那這事情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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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清捧著熱咖啡,一邊在心裡默念記下阿暮喜歡喝的是不加糖只加牛奶的奶咖,一邊若有所思的看向棋院附近不遠處的一家移動路邊蕎麥攤,輕聲自言自語道:“日本可真是個小地方。”
“怎麼了?”
平暮秋看向自家老公注意的地方,結果卻正好對上人家那雙漂亮狹長的眼睛,臉上微微泛起紅暈,有些惱羞,慌不擇口,道“看什麼,都看了那麼多年了。”
“嗯,看了二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