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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什麼,得到什麼。
這是從飛機上下來,從行李託運處拿到自己那個不大也不重的行李箱,走出飛機場,踩到的第一塊被加利福尼亞州的陽光曬得滾燙的水泥地上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的覺悟和準備。
然後是自己面帶笑容的敲開自家爹媽在美國加州的一戶……好歹還有些舊日情分的老友家的門。
【人在國外,最欺吾等的,偏偏是自己國家的同胞。】
在心底除了感謝這戶讓自己藉助順便辦妥出國證件的人家外,一切需求能自己解決,就不要去麻煩人家。
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祖宗千年來的教誨,可從來沒忘記。
不止一次放輕腳步,隔著虛掩的門,聽到過兩個人的對話,除了裝作不知,私底下努力的打工賺錢。
憑藉著父母留下的一筆遺產,和在學校里用優異的成績換來的全額大學獎學金,直接收拾起自己的一家一當——
如同剛來這裡的時候一樣,幾件換洗的衣服、一些壓縮餅乾和兩瓶礦泉水,往當初帶來的那個行李箱一塞,直接去學校報到。
實際上與住校相比起來,季清淵認為自己在環境複雜的貧民區,更加能找到賺錢的機會。
機遇這東西——
從來在出現的地方都是公平的。
只是要看,你有沒有膽量和身價,敢去摘取這一環境下釀就的機遇罷了。
孤身一搏。
得之,便是滔天富貴。
以及伴隨而來的災禍。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的?
對你下手最狠最陰,臉面上還要做得大義凜然面子要做足的——
除了自己那些在海外的所謂華人黑幫,不做第二想啊……
住在貧民區的好處,隨之而來了。
一年多的熟悉道路……他連那條捷徑能撈到對方後面開槍射擊都不用去思考,身體已經做出了選擇。
在貧民區,複雜的人種和各色幫派,讓這裡變成了每隔十五分鐘就有槍聲響起,也不用大驚小怪的地方。
死人?
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每天都有人死去。
因為各種原因:疾病、誤傷、還有幫派遊行之間的火拼……
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自己唯一做得一件讓自己覺得身家還是清白的事情,就是投資入股了Larry和Sergey他們組建的那個——前途和錢途絕對無量的公司。
至於其他……
掄鋼管砸黑磚,持有危險槍枝管制刀具……
他可以把每一個在國內稱得上是犯法的事情,都全部做了一遍,然後每樣事情,都在自己洗乾淨手;穿著一身洗得泛白但是極其乾淨的襯衫褲子走入教室、一邊點頭和認識熟悉的人微笑打招呼的時候,早就玩兒的熟練到厭倦了。
至於愛情……
自己當初和某個互有好感的東方姑娘也曾經浪漫的談過一次戀愛,然後等發現對方的個性,完全無法和自己同步的時候,就在她再一次灌醉自己,拿著一張空頭支票笑得讓他想吐的時候,伸出手、撫著她的臉頰,用著中文徐徐緩緩的說道:“你這樣笑起來,就不像她了。”
然後那個姑娘把支票簿摔到自己臉上,罵著“人渣”,最後只能一路罵罵咧咧的走人了。
罵罵咧咧總比哭哭啼啼好啊。
想著今天這頓飯算是還要自己付帳——以前都是AA制——一邊嘆氣,一邊拿著那姑娘摔到自己身上的嶄新支票簿,寫了個數額,簽上自己大名後,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百元美鈔的票子,作為消費塞到那位唯一沒笑的女侍者手裡。
“聖誕節快樂。”
嘴裡一邊嘟囔著這句要到明天才名正言順的話,眼神清明一片——完全不似剛才的醉意朦朧——一邊腳步穩健的邁出門去。
我季清淵,從沒告訴過那個心裡虛榮心,完全吞噬掉最後一點自己看上她原因的“天真”姑娘,我身家足夠買下加州地理位置最好的豪宅裝修個十幾遍,都還要悲劇的發愁自己的錢怎麼樣才能算花得完。
就如同她從來沒告訴我,她打算把自己吃空後,讓自己欠下一筆作為一個……省吃儉用還要課餘時間打工賺錢的優等生——表面上看——無法負擔的空頭支票。
她有自己的小九九,自然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道不同,不相為謀。
自己需要的那種——在知道自己構造的表面情況下,還能不有其他想法,卻能自力更生奮發向上……等告知了真相,也能心情如常轉換自如的女性——做妻子。
情人……這種用來解決生理需要的存在,不需要太過花費在前一種至今還沒找到女性身上——該花的心思。
其實自己那告之失敗收場的戀愛,對方那姑娘說的一句話對極了。
自己就是個人渣啊……
不過人渣當初,也不是個渣。
人都是在環境和外界的因素逼迫下,變得渣起來的。
渣到自己這種的極品地步,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出人頭地又能怎麼樣?
雙人床一人睡,真他媽悲催。
坐在河堤上,一身皺得完全看不出該是阿瑪尼這牌子的衣服,一手拎著酒瓶子,抬眼看著頭頂上的那古往今來無數中外學者或是浪漫主義或是現實主義或是辯證物理科學的描寫過——但在自己眼裡就是一老是變來變去不知道啥時候被人啃上幾口的大燒餅……
——舉瓶子。
“祝這良辰美景。”
最讓人放心不下的家裡那最小的丫頭,今天早上合著自家三人,一起去跟蹤得出的結論……
看來也不需要自己和上頭那打定「單身、不婚」完全不需要操心的倆人——連自己就是仨的——擔心了。
“季清淵,你給老子趕緊上車,丫不要搞得自己女人和別的男人跑了悲秋傷月的噁心人成不?”
紅色的囂張拉風到一個讓人默然的境界水準的男人,按著喇叭讓那演著失意落魄酸文人……結果演得一點都不像的季清淵趕緊上車處理公文去。
“沈應文,你就不好給老子稍微擺出點老子秘書的架勢嗎?有你這麼給老子這個你丫頂頭上司擺臉色看的秘書嗎?”
“季清淵,你給老子下車吐吐乾淨再上車來。”
一個急轉彎,甩掉身後的幾輛車。
“FUCK,你小子該不會想在三環玩兒飆車吧?”季清淵臉色一變,“你丫渾小子放老子下來。老子可不想陪你一起進交警隊喝茶去。”
“晚了。”有一個急轉彎,變速踩油門,轉方向盤,動作乾淨利落迅捷無比,“照老子的技術,就在三環上,哪怕你丫車子上掛著個警燈,老子照樣能把他們甩到百米開外去。”
“滾你丫的。”季清淵火了,恨不得掐死坐在自己身邊駕駛座上的白痴,“就這車和車牌,你丫以為人家找不到你住的地兒去?”
沈應文筒子,只是默默的扭方向盤,踩離合器,眼神認真的很。
但身上拴著安全帶、嘴裡破口大罵的季清淵心裡卻很不淡定。
就自己這一身酒味一副邋遢的民工模樣,丫要是被抓住了,你丫人模狗樣的不會被考慮,頂缸的可是老子!
“十三分鐘。”
沈應文將車子開入辦公樓的停車場——外面自有保安扯皮。
“——靠。”
季清淵罵了句,一邊扯著脖子上的領帶,一邊抄起後備箱裡的用防水密封塑料包裝的西服上衣和襯衫,直接撕開包裝,就地換了件衣服。
等到將沈應文遞過來的梳子和鏡子丟回車裡,確定了車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確實和那些用來做公關用的報紙上照片裡的樣子相差無二後,做出剛從車子裡出來,整整衣服的傲慢樣子。
抬眼看向剛剛進來的幾位跟了自己二人一路的交警。
眼神傲慢,微抬頸脖,輕點頷首。
嘴角掛出能做模板用的和眼神一樣傲慢的笑容,開口,道:“有什麼事情嗎?”
季清淵,你丫就是個渣。
——沈應文乖巧的做秘書狀……丫本來就是和這人狼狽為jian的狗頭軍師——遞過來一個黑色文件夾。
“如果沒有其他事宜的話,可以讓我過去嗎?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不想遲到。”
言下之意,給老子讓開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丟給身邊的沈應文這句話後,施施然的邁著大步從兩位交警面前走過去。
【沈應文你丫混蛋,老子都擺出這幅……背黑鍋的——這車是老子開得模樣了,你丫就去給老子搞定接下來的事情。】
迎面和兩位風情各異——一個笑容嫵媚一個表情漠然的新世紀女性眼神交流了下後,事情就丟給自己的那兩位公關部的一正一副的主管搞定了。
至於會議——
明日再談,老子要去補眠休息。
酒喝多了,早晨的風吹得老子丫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季三哥哥我寫得很歡樂。
丫就是個混黑道混得風生水起,兩面三刀……各張面孔都還不一樣——玩弄戀愛(天知道那戀情算不算失戀……這廝用得分手藉口太他X的渣了)、口吐髒話,出身平民怎麼裝傲慢冷漠帝王攻一身痞子氣都意味著這廝丫是個痞子攻的主。
至於沈應文……我坦白,這兩人在美國就狼狽為jian了……這樣子說了成不?
沈大帥哥最熱愛的活動就是飆車——又是一外表溫潤賢良實際上暴走的傲嬌女王受……?的主。
要是說分類的話,小寒應該就是天然黑年下攻,小四就是吐槽無奈受……
至於木九段,丫就是個冰山冷麵腹黑無心攻,沈九段就是個熱血慡朗受……
至於蘇昕叔,這廝算是個傲嬌受吧……至於鬼畜屬性,這是隱藏值。
而季清遠大哥,妹控無良眼鏡鬼畜攻……哦也。【實際上季家的BOSS應該是他,畢竟一個人拉扯三個弟妹,一個培養成了國內屈指可數的文物偽造倒手販子的妹妹,一個送到美國混黑幫賺了一大筆需要來國內洗白錢的弟弟】
季家的教育體系,在他手上是一把抓的。
清源姑娘……這是個妹控屬性的御姐,具體CP……讓俺思考下。
這一卷,如果沒有別的情況的話,那麼基本上就在幾個因為某那悲劇的描寫下,出鏡率低下的配角們的各種視角下結束的……【如果親看完這章後,覺得不喜歡的話,請告訴我,我去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