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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應該算是儒商……吧。就是內啥……咳,我家小姨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和自己在國內結婚的那位……姐夫?一起搬去英國了。”
臉色一斂,正色,道:“不過我那位侄女——鍾奕,國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放心吧。”
作者有話要說:小寒你好萌……【捂臉】
人家小四就是隨口一問,你全部家底都抖出來了……【臉紅ING】
你怎麼能這麼萌……【捶地板】
大家閱讀愉快,晚安了~【爬向被窩】
十五
十五.
“不過我那位侄女——鍾奕,國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放心吧。”
看到小寒正色後,認真嚴肅的開口說的話。
我只是將目光往下稍微移動了下,緩緩開口,“小寒,把你的圍巾往脖子上多繞幾圈。都拖在地上了。”
“啊……好。”他手忙腳亂的將圍巾拖到地板上的流蘇撩起來,一邊應道,“我去看那三個小孩在幹什麼……省的再鬧出問題來。”
“應該是四個吧?”
我扭過身子,雙眼盯著在鍋里翻騰的水餃,開口道。
“算了。”
我從一邊的水龍頭接了一碗水,躊躇半天,終於還是倒了進去。
“貌似是這種做法吧?雖然上次看到的……加三次水的方法……是用在餛飩上……來著。”
我一邊往鍋子裡倒進第三碗水,不太肯定的低聲自言自語。
“應該能吃。”
我拿出一雙木筷子,從鍋里撩出一個水餃,切割後,仔細觀察了下餡兒,接著用筷子戳了戳。確認沒問題後,從鍋里拿著大勺子撈起來全部下鍋的水餃後,八個一組裝盤上桌。
“先過來吃飯。”
召喚完畢,自己先拿那雙剛才解剖了試驗煮熟度水餃的筷子,解決掉那隻後,我還可以給自己留出拿瓶醋和幾個小碟子的時間——
最後才是去開門。
“歡迎回來。”
我開口,側過身,讓出入口。
花了幾秒注視了下——自己老師手上的那包紮起來的大拇指。
我鎮定的扭過頭,友好的詢問自己師母,道:“師母,要吃我煮的水餃嗎?”
“當然了。”
她輕點頷首,舉動極其優雅。
“那該死的包紮……真不知道阿哲為什麼那麼怕死。”
“破傷風不是什么小事情。”
我數了下人頭,發現自己少拿了幾個碟子,故而又轉回廚房。
為了讓自己說的話能被聽到,於是說得稍微大聲了點……只是稍微大聲了點。
“當然了不是小事情……如果真的是破傷風的話。”
師母也用相同的音量回答我。
然後等我拿著碟子回到餐桌上,就看到老師在蹂躪自己的那盤水餃,而邊上的四個小孩——不管小寒承認與否,他就是個小孩子的年齡和個性——一邊將頭低下來……拿著筷子的手——要照顧在場的兩個左撇子——維持在一個微妙頻率的夾著水餃。
表情能正常自如一如以往的……
除了施施然動著筷子,快速解決掉一盤水餃,然後再去廚房端下一盤水餃外的蘇芳師母外,連我都只是默不作聲的解決盤子裡的水餃。
“我——”
老師第三次將從餃子裡吃出來的銅錢擱在一邊。
我可以很確定的說,他此刻殺人的心都有了。
“第三次……”
好死不死的,樂平還在一邊用驚訝的語氣,說著誰都看到的事實。
“沈九段,一共才幾個包著銅錢的水餃啊……”
寒少開口,對於自己第二盤的水餃都快吃完了還沒有吃到包著銅錢的水餃——這事情發出有些憤憤的感慨。
“洪武通寶……每年我都吃到這玩兒意……”
沈九段拿著筷子、戳著桌子上的那幾個銅錢……我忽然間覺得,他肯定不會想再吃那盤水餃了。
鍾奕捂住嘴,將身子轉到後面去,手裡捏著枚銅錢開口……
“我也吃到了……”
“蘇嬸嬸……到底包了幾個銅錢在水餃裡面?”
趙石夾起自己的那最後第二個水餃,然後拋開——
一枚加在韭菜餡兒里、洗得乾乾淨淨的銅錢安穩的埋了一半自己的身子在這裡面。
“我這裡有一個。”
我很淡定的看著自己咬下第二隻水餃後——如今安穩躺在自己盤子邊上的銅錢開口道。
“我這邊有兩個誒~”
樂平也不解決自己的晚飯了,直解剖剩下來的水餃後,興奮的開口。
寒少也終於忍不住了、發起狠來,“於是應該還有一個對吧……”
我有些艱難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水餃,對著滿桌子的人,開口道:“不要浪費糧食……”
“要全部吃完剩下的所有食物呢……”
蘇芳師母一手上端著杯顏色鮮艷的飲料、一手拿著的筷子夾著半個水餃。
“最後一個。”
笑容燦爛。
※
“額……”
小寒撲倒在桌子上,發出無意的呻吟。
“淡定些。不就是把第二盤的八個水餃給吃完了嗎?反正大過年的,當然要多吃些東西了。”
我看著杯子裡那人人有份的山楂汁,對著倒在桌子上、卡著自己喉嚨小聲呻吟的小寒安慰道。
但是顯然……他眼神潰散,注意力低下。
——完全沒聽到我在說什麼。
“給你吧。”
我看了看手上這杯人人有份——但這份額是我——的山楂汁,我很大方的遞給他。
“稍微休整下,我們就得回去了。”
我拉開一張椅子,拿起本棋譜,隨意翻開了一頁後,說完這個小時內的最後一句話。
※
“我頭疼的快要裂開了。”
揉著太陽穴,小寒一路低聲抱怨著。
厚厚的圍巾將他整張臉都埋在了羊絨織物的後面。
即便看不清他那張圍巾後面,到底有什麼表情,但是不用懷疑,一定是很艱難的表情。
——如同木九段,輕輕巧巧、仿佛一點都不困難的贏了他後,臉上露出的表情一樣。
“總會過去的。”
我輕聲的安慰。
是的。
總會過去的。
對局輸後,被殘酷的告知只能走到這一步;輸給不想輸的人,留下任何話語都像是告知對方你的無力。
“小四,如果哪天你輸得糟糕無比……你會怎麼辦?”
終於等來這句話了。
“看書。”
我把那本棋譜遞給他,然後瀟灑的轉身。
當然了,身上裹得衣服和小寒不相上下的衣服再轉身——
也瀟灑不到哪裡去。
“喂,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看棋譜了,自從——”
“要學會看嘛~”
我揮揮手。
送人到樓下就好了,反正都住在一個小區——兩棟樓中間還不隔其他的房子。
“算子題五十道,死活題五十道。還有殘局二十題。”
第二天,昨天晚上還難受的要死要活的呂寒之,此刻精神奕奕的拿著一疊列印出來、一式三份的厚厚一疊A4紙。
“不要抱怨,我可是天天被這人五點多,就從被窩裡拽出來的。”
我打了個哈欠,喝了口給自己倒的綠茶,衝著那三個小孩開口。
“相信我,如果你們不想做這些題目……可以選擇和我們兩個早上五點半一起去晨跑一個半小時。”
…………
一片沉默後,趙石少年率先拿起水筆,接過自己的那份練習題。
“樂平,不要偷看我寫得東西了,每個人的每道題目,都不一樣的。”
“趙石……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閉嘴樂平!”
“鍾奕,讓我看看你的那份……”
“你都寫了那麼多次的題目了,怎麼還不死心這些練習題里有重複的?”
“再吵,你們三個都別吃中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
十六
有人說過……「人都在下意識的讓別人注意到自己……不論是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
好吧,這個『有人說過』的『有人』——是我的最大的那位兄長——季清遠。
至於稍微小上那麼一點……我十幾年都沒見過一次的三哥季清淵——
天知道他死到哪裡去了。
『禍害遺千年,不用擔心。』
這是很久之前清源姐對我的詢問做出的……最具代表性的答覆。
語氣之輕描淡寫、動作之無所謂……現在想想,當時能被騙到真是太幼稚了。
但是想想看,雖然說同名同姓叫做季清淵的男性——年齡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上下——青年,並不能排除掉這個概率……但是想想,除了『季家出品、信譽保證』的那位,還有誰能露出那種俯視一切的笑容——並且還被邊上的人評價為「傲慢」?
“小四,你看這張報紙都快三分鐘了,還沒好嗎?”
平八段穿著休閒裝,戴著眼鏡坐到我身邊的位置上。
“我看完了……”我將報紙一卷,遞過去,“說起來,為什麼你會認為我三分鐘內一定會看完報紙?”
她打開報紙,一邊翻閱著內頁的大標題,一邊隨口回答道:“因為…你看報紙的時間,從來沒有超過三分鐘……這是沈哲沈九段一門下的必備傳統,不要太過擔心……”
我還沒有開口說「這是哪門子見鬼的傳統」她就興奮的指著報紙上的一張黑白照片,對我開口道:“世界性圍棋比賽……由中國本土企業贊助舉辦。”
“我早就看到了……不然我為什麼拿了這張報紙閱讀的超過三分鐘?”
好吧,季家小心眼——但絕對不是記仇——的個性,我也絲毫不改的繼承下去了。
“我說的重點是……”平暮秋再次將我的注意力放到了那張黑白照片上,“那個贊助舉辦這項世界性比賽的企業CEO……長得還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