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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插在口袋裡,結束棋院一天的學習後,似乎該去考慮今年再次參加一次定段賽了。
高永夏這種怪物,遇到一次就夠了。
今年要是再遇到——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看著明天作為十六強選手比賽對局場地,所位於的地方,眯起眼睛,嘴裡輕聲說道。
是的,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今年要是再遇到那種怪物,就踩著對方的屍體過去。
不然,就太對不起,這個時候還抽空和自己對局的好友了。
※
“我們不早就是朋友了嘛~”
小寒要是聽到了林日煥詢問是否是好友的時候,一定會這樣子驚訝的反問的。
鬧起彆扭來,可以神色如冰,寒冷異常,生人勿近,熟人勿擾。
而自說自話,認定的事情就理所當然的語氣,卻又讓人無法真的生起氣來。
實際上,寒少一直認為,能和自己相處三年以上,並且熟知自己性格秉性,還能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人……
尤其是職業棋手——或者以這個為暫時目標,沒有誰會是壞人。
「能下出那種妙招的人,不會是壞人。」
意外單純的人。
嘆氣。
小四管了你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請把這章,當成兩章合併為一章,加量的份額來閱讀——鞠躬。
然後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看文章首頁,竟然沒有卷標了!【內牛滿面】
於是,大家晚安。【含淚睡覺去】
八
八.
五點半準時穿衣起床。
和去廚房親自準備早飯,而同一時間起來的秋姐打過招呼後,刷牙洗臉拿起梳子對著鏡子隨便整理了下短髮後,開始為時一個小時的晨跑。
六點半回來後,花費二十分鐘洗完澡,距七點還有十分鐘,準時坐在餐桌前,等著解決秋姐——平八段——準備的早餐。
兩個水煮白雞蛋,在平八段的注視下,不情不願恍若吃藥一樣,將蛋黃咬了兩口後,努力的全都吞下去。
然後和平八段一起出門,前往抽籤地點。
決定那張以後比賽對局棋手。
每一個都是千里挑一的一流棋手。
當然了,也是會偶爾爆出些冷門人物的。
這就是海選的預選賽里,大會主辦方異常希望出現的結局。
當然了,按照韓國方面的想法來說,自然是爆出的冷門是高永夏初段,這個在韓國的職業圍棋界名聲鵲起的天才少年的不敗神話,而不是季小四——這個名聲不顯的女性。
不過,如果是個女棋手的話,或許會有其他的作為宣傳這項比賽,以及贊助這項比賽——三星杯——的公司……的新聞可寫。
到了抽籤場地,門口幾個圍棋周刊或者報紙的圍棋版面的記者,三三兩兩的注視著大門口。
“我以為我們足夠早了,實際上那些記者到底幾點等在這裡了?”
看著門口的這陣勢,平八段低聲的感慨了句後,還略微誇張了點的舉起左手看了看上面那塊手錶的時間。
至於我,則看著這些人,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開口道:“說起那些記者,我覺得他們應該、絕對不是來找我們的。”第二個用在這裡的詞語——「絕對」——是因為我和平八段兩個人與他們擦肩而過,卻沒人注意到。
“他們會後悔的。”
對於平暮秋這種不可思議的自尊心……
除了我能想到的「過剩」這個形容詞外,也有可能、或許是我太遲鈍了——以至於,對於自己被忽視的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抽籤,走人。”
從小寒的嘴裡介紹出來,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個詞語四個字的形容。
但實際上,事後——
“四十分鐘的開場白,半個多小時的人物介紹……然後才兩分鐘的抽籤……”我拽著小寒的衣領,在一邊壓低聲音頗讓其覺得,我隱約有在磨牙。
實際上確實如此。
你能忍受一大早被平暮秋拖出來,然後這裡蹉跎了一個多小時後,等到人陸續來了,然後正式開場——
結果,卻遇到上面我說的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誰能忍受。
“淡定,淡定些。”
看著他臉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表情,我越發火大起來。
這個時候還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給你時間想糟糕的理由,還不會在這裡對你抱怨一把然後加上肢體威脅——平復下我被浪費時間後煩躁的心情。
“其實……你把上面說話的這些人,都當成南瓜……”他似乎不是在說接口,但是那語氣和音調,只是讓我越發的煩躁起來。
拽著他衣領的手,也握得越發緊了。
“……所以我說,我已經習慣這種倒霉的開場白,然後再台上一呆半小時,被那倒霉催的主持人調侃,娛樂下面那票主辦方……”
聽著小寒說著這些話,我放開手,側過頭,往後面退了兩步之後,拍著手等著他說下去。
似乎沒了我的威脅,他能更加流利的說下去。
“小四,你也要習慣。”
最後他總結了個讓我覺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煩結果倒霉催的結論。
“小四,相信我,我也不喜歡這東西的……但是……”
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為什麼我會覺得自己一陣心虛?
靠。
雖然我知道我這種行為無理取鬧了些——如果有人看的話——但是,這是基於小寒竟然沒有給我說清楚的情況下的。
“與其討論這些,不如我們來下一局吧,過幾天就要比賽了。”
對於我的退讓,他也學會了轉移話題。
『我不喜歡這種長大模式下,你的這些必須改變。』
『我不再是當初你認識的那個我,我認為需要改變的是你。』
“好啊。”
我決定不去思考那些麻煩的問題,答應道。
【此刻一切,尚且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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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預選的分組比賽對局結束後,十六強的名額也終於理所當然的產生。 T。xT 之*夢 電 子 '書 論 ,壇
中國五人,韓國六人,日本五人。
這十六個名額,分配的某方面來,極其平均。
這數字有多平均?
平均到——或許,讓我們的那位中國的領隊教練——秦臻八段,不曉得該用何種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一共五個名額,其中兩個被分給了女棋手,,雖然平八段在國內位於女棋手的頂端,實力毋庸置疑。
但是——
對於那位季小四——季七段——除了知道這是沈哲那位個性絕對讓人很難辦,且還是個世界級別的頂尖棋士的內弟子外,也就最近兩年在循環賽上成績稍微不俗了點。
但問題是,除了那個和日本的一柳棋士對局時,竟然出乎人意料的執黑讓目後、竟然還能以半目的驚人運勢贏了外,其他的幾位棋手的職業等級,在他眼裡都是贏了也不出齊的對手。
不過仔細想想,畢竟她是沈哲沈九段看重的入門弟子,而且這個年紀拼自己的實力能拿到其他人辛苦十幾年二十多年……甚至是一輩子都沒可能拿到的七段段位,要說沒實力,騙鬼去吧。
不過——
“中國好多年都沒有女棋手,靠自己的實力,闖入世界性的圍棋比賽了。”秦臻八段搖了搖頭,放下手上的報紙,“不過就算有預選賽的邀請名額,也不會分給女棋手的。”
不過如果這次她們兩個人,能至少闖入決賽的話,或許應該把棋手的稱呼,改稱為——
「棋士」了吧。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中國能獲得的這個後綴稱呼的,或許除了沈哲和木子清兩個怪胎外,只有寥寥幾人了吧。
「或許我太想當然了點。」
看著晚飯前出來的對戰表名單,頓時失去了上午的時候,對於那兩位受到自己關注、還有此時被打上「不切實際」這個標籤的希望。
“木子清……和平暮秋?”
看著手上的這張對戰表,自己注意到的第一行名單,就讓自己失聲驚呼。
“這種對局……該死的商人,這些傢伙到底把圍棋當成了什麼?商業炒作?難道夫妻二人的對局,就那麼精彩到想讓他們放在第一輪的對局嗎?”
還是認為平暮秋——平八段撐不過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亦或者是想著反正不一定這位平八段能撐到下一輪對局,乾脆用來給第一輪比賽造勢,引起更多人注意這項比賽,然後宣傳資助這項比賽的主辦方?
質疑著這項抽籤,是否有幕後黑手操縱用以炒作的秦臻八段,等看到中國籍的選手最後的一位——季小四七段——的對局表,臉色難看之極。
“日本的那位……坐間……王座?”
此刻的心情,絕對是恨不得撕了這張對戰表。
姑且不說中國的幾位預賽里選□的高端棋手,全都遇上了想戰勝要費一番心神、如果一不留神就會輸掉對局打道回府的對手。
單單就是,這兩位女棋手想獲勝……
平暮秋八段的對手是她的丈夫——世界最頂級的職業棋士,這場比賽,在他眼裡就是場如何能輸得漂亮些的對局。
至於季小四……
“太年輕了啊……就算幾年前,也是輸給這個傢伙了。日本的棋手,那麼容易被打敗,就不會在八十年代的黃金時代結束後,還能在現在依舊擁有現在的預選賽出線名額的……體面。”
靠在椅子上,將名單隨手扔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喃喃道。
“不——”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重新振作起來,他不能倒下來,即便那些年輕人沒把他太當一回事,或者為了他的任務而討厭他。
出國後,就代表著在這異國內,自己代表的國家的體面。
每一身為人的個體,在離開了自己的國家後,踏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代表著自己國家的體面,怎麼能容忍那些讓人對於自己犯下錯誤的認識,而影響這些其他國家的人,對於自己祖國的錯誤認識?
無論如何,發生什麼,哪怕全部都在這一輪,預選賽里出線的選手全都鎩羽而歸,他也要挺直腰杆,帶著他們回去。
眼神堅定,在心裡默默做出最糟糕的打算後,再次撿起那張對局表,仔細看著這張A4紙,死死盯著上面的幾個中國選手的對局選手的名字,在心裡記住這一個個的名字後,把紙揉成一團,丟入和自己隔著兩米遠的垃圾桶里。